第二章 江湖暗八门（2 / 2）

“老大呢，他去哪了？”

张天成指指远处的回廊：“那个人形就是你老大，他已经死了。”

青年男子怒目而视：“你怎敢？”

张天成嗤笑一声：“只许你们杀人，不许被害之人反杀？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青年男子微微抬起胸膛，傲气道：“自从战事开启，燕国的江湖暗八门早已同气连枝。”

“你们这些逃难来的外地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肥羊。”

“速速放我离去，若杀了我，本门的报复将会接踵而至。”

张天成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你威胁我？”

感受着张天成身上凛冽的杀气，青年男子气焰稍稍收敛。

“不敢，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贵客若想在本地立足，自然要遵守本地规矩。”

“否则，即便贵客武功高强，也难免门头被泼粪水，出门采买的下人被殴打。”

张天成运起八卦疾风掌，隔空拍向青年男子面门。

青年男子吓得后退三步，但发现自己并未暴毙。

一个眨眼过后，青年男子的发丝齐齐横断。

张天成收起掌力，目光森寒：“连养济堂的妇孺也不放过，你们也配提规矩？”

“拳头硬不就是你们的规矩？”

“是不是只要我的拳头比你们暗八门硬，我讲的规矩，就是规矩？”

青年男子裤裆微湿，张天成方才展露的一手掌风削发，好似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使得他全身打颤。

张天成凝视青年男子的目光愈发黑沉：“逢此国难，尔等不愿报国，却只想着吃人。”

“吐出来的骨渣成了难民，我这养济堂再大，又怎收得下这多人？”

深吸一口气，张天成心中下了决断：“说说吧，你是哪一门之人。”

青年男子生怕说错一句话：“鄙人乃是江湖暗八门葛门中人，干的便是打家劫舍、杀手的行当。”

见张天成脸上依旧没有变化，青年男子赶忙补充：“贵客有所不知，若贵客开个正经营生，说不定还是能在阳临县立足，无非就是被盘剥几番。”

“但贵客偏偏开个毫无进项的养济堂，在我等眼中，就是把大好银子往外送。”

“若不趁早抢上一把，银钱都散给百姓，来迟了汤都喝不到。”

青年男子看不到的地方，张天成的右拳紧紧攥紧，眼中也透出丝丝杀意。

他感受到乱世中的养济堂，是多么扎眼的一个存在。

青年男子只以为张天成听进去了，昂起头开始滔滔不绝：“贵客武功高强，应有七品武夫之境，与我葛门分舵舵主一般，当是阳临县前十的高手。”

青年男子比出一个大拇指：“不若关了这养济堂入我葛门，从此无拘无束，逍遥快活。”

“看上哪家姑娘，或看上哪家值钱宝贝，只管上去抢杀便是。”

“有我葛门身份摆着，官府也不敢管，潇洒一世，岂不快哉。”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青年男子的胯下滴答滴答向外渗着黄水。

张天成眼中杀意凝实，举目望月：“葛门在阳临县内的分舵，在哪？”

青年男子的额头霎时冒出细密冷汗，脖子上渐渐生出分离之感。

“往……往西三里的青石村，村民皆是葛门中人。”

小院中微风刮起，张天成将冰冷的眼眸投向青年男子：“怎么分辨谁杀过人。”

青年男子倍感不妙，讷讷道：“只有杀过人的葛门中人才配住在青石村，这是投名状，葛门也怕睡不踏实，被人报复……”

张天成冷笑出声：“你们也会怕报复？若按照燕国律法，杀人该当如何？”

青年男子的脖子细细展开一条红线，他惊恐地叫嚷道：“杀人偿命，按律当诛！”

张天成缓慢站起身，一掌打停子夜寒风。

扑通一声，青年男子的头颅仰面砸地，咕噜噜地滚出了一地鲜血。

此时的张天成，已杀向三里外的青石村。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