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占了便宜 28（1 / 2）

只一瞬，颜月便移开了视线。

脸颊莫名开始一阵一阵发烫，有点热，这大殿内明明一年四季都是最舒适的温度，更何况她也不是普通人。

她指尖微微颤着抓住小徒弟的衣襟，从唇间溢出的破碎斥责，“钰儿……松……”

没机会把话说完。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了一块诱人的糕点，正在被小徒弟给一口一口，细致又耐心的吃掉。

一点点都没剩下。

吃掉了，还要细细回味，一遍又一遍。

最后用那种犹不满足还想要的更多，品尝更细致透彻的眼神盯着她……

即便颜月意识再迟钝。

在小徒弟终于放开手的那一瞬，她赶紧的退开，两人之间距离拉到足够宽敞，她气得一张小脸都红了。

也或许并不只是气愤。

“跪下！”她厉声对着小徒弟喝。

姬钰视线落在她脸上，眸光幽深，闻言乖巧的半跪在了她的跟前，喉结滚了滚，“师父……”

他喊，嗓子很哑。

让人联想到，深陷进望不到尽头的沙漠旅人，在发现水时，渴望又期盼的心。

颜月心跳了跳，责问起他，“为什么要这样？”

姬钰便垂下头，声音很低，似是无奈，“只有这样，我身上的魔气才能压制住。”

“我很害怕，师父，但除了您的气息，没有别的法子了。”

颜月：“……”

颜月：“？？？”

她的气息？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将魔气给压制住？

“你说的是真的？”颜月有点不信。

小徒弟低着头，这瞬眼底深处是她瞧不见的暗泽，像猛兽已经做好狩猎前的准备，卑劣的猎人所提前放下的陷阱……真假半参，亦真时假。

“对不起，师父。我犯了错。大逆不道的冒犯了师父。”他一句句的说道。

声音听着就好像是越发自责了。

连头颅都越发的低垂下去，卑微到恨不能埋藏进尘埃里，他的身份……每个人的出生都是无法选择的，而这大陆上的仙魔之别泾渭分明，自古从天地初开便是如此。

颜月态度软了下去，“你……”

她眼底现出几分犹豫，沉思琢磨，又听小徒弟更为愧疚自责的声音响起。

“我不该这么对师父，这世上除了师父，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对我好了。师父，如果可以，即便是放尽我一身鲜血，我都想要脱离魔的身份，我只想永远留在您的身边。永远都是您的徒弟。”

“你会是的。”颜月张张唇，应了他一句。

小徒弟抬起的脸上都是绝望，“我藏不住魔的身份，这仙云宗便不可能容得下我。即便是这迟云峰上的大师兄与二师兄，若是让他们察觉到了真相……”

话到这里，他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颜月已经听明白了。

再接下来，能剩下的便是刀剑相向，对于一心向道沉迷修仙的人类来说，又怎么可能接受魔的异类？

向来是弑杀残忍的魔，无情无心。

怎么可能学得会做人，拥有人的温暖？

“罢了。”颜月闭上眼，像是下定决心般的，“若是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你这样压制下去的魔气，会维持上多长时间才会爆发？”

她有点纠结，但眼下确实是察觉不到小徒弟身上的异常了。

姬钰如死灰绝望中的视线又微微亮了几分。

认真感受了下，才回答她，“这点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是能维持上一阵子的。”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会出问题？总不能跟个定时炸弹一样吧？

颜月皱眉，又不认同。

对于这点，姬钰却是早已想好了对策，“只要我能一直留在师父的身边，时时刻刻守着师父，想必就算有突发的情况，有师父在，到时候……”

他话到这，又猛地停下。

像是顾忌到颜月，她肯定会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颜月面上神色果然很是微妙的变了变，转开脸，又走回大殿后的书案坐下。

姬钰仰头看她，人还跪在原地。

师父不让他起来，他也便是一直跪着，乖乖的。

虽然颜月这会儿已经有点不确定起来他的这份乖巧温顺，真？

守在殿外修炼中的大徒弟与二徒弟，这会儿许是察觉到了大殿内的些许不对劲，颜月感受到了两个弟子的召唤。

她放开了结界，打算放外头的两个徒弟进来。

“师父，等等。”又被姬钰制止。

“怎么了？”

姬钰对颜月侧了侧头，剩下的话，像是难以启齿，斟酌着轻喃，“您的脸色，发鬓有些乱了……”

颜月：“……”

她想到刚才的突发，那种被困在小徒弟怀里时的身不由己，心跳与身子都很不对劲。

颜月轻抬指尖，幻化出了一面水镜，后知后觉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等看清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微微红晕，像是含着水光，她又古怪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