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我杀了他们 19（1 / 2）

他是情不自禁。

等到手触碰到了她的额角，动作自然而然为她拭去了额角泛起的冷汗，他才恍然，她是他的师父。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冒犯了。

但他对上颜月好奇看过来的视线，却是朝人露出一抹心疼的笑，“师父，都是我害得你受累了。”

颜月也笑，眸光与他四目相对。

这一瞬连身周的风都仿佛跟着静止下来，时光停滞，她摇头，“你没事就好了。”

很简单的一句回应。

姬钰却是心神恍惚收回了手，心尖滚烫，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仿佛想要冒头了。

“钰儿，你现在感觉如何了？”颜月声音温柔，又将刚才的话重复问了一遍。

“很好。”姬钰应她。

之前那么严重的伤势，现在想来，他又不禁有些想笑……从哪一刻开始的，他像是成了个肆无忌惮的赌徒？

不惜一切，连全身经脉都敢毁掉？

在赌什么？

他又是想赌些什么？

他想到这，再度提起之前那个话题，“师父，唐柴他们的事……”

话音未落，一根指尖便已抵上了他唇。

“可以了。”

他看到向来对他温柔的师父竟是冷下脸色，连声音亦是冷硬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师父要的，就是你能好好活着。”

他启唇，“可我杀了他们。”

“五个人，他们最后全都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他又强调。

薄唇擦着她的指尖，仿佛都要将唇上那份冰凉传递给她。

她连指尖都是温热的，温暖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颜月道。

语气坚定。

“钰儿，从我将你带回宗门那刻开始，你便不再只是孤身一人。我是你的师父，亦是你的依靠，永远都会选择站在你的这边。”

真的吗？

即便是不论对错？

“师父，我记住了。”少年乖乖点头，对着她。

从门外挥洒进来的碎光下，这一瞬师徒二人都仿佛同时被这光所包裹，温柔联系到了一起……他们是真正的彼此依靠，是真正的能够互相交付信任。

院子那边，一地的尸体还未有人收拾。

横七竖八，到处都是飞溅起的鲜血，血腥味扑鼻浓重。

之前颜月忙着给小徒弟治伤。

眼下再想起来，还是因为泡在药浴中的小徒弟……似乎，好像，没带换洗衣服过来？

这可怎么办好？

“呃……”颜月犹豫了，看看浴桶里要起来的小徒弟，“要不我去外面叫个弟子过来？你先等等。”

“院子里还有五具尸体，师父。”小徒弟就是一脸愧疚又小心的提醒。

像是因为她的提醒，他再度回忆起了自己不得不被迫杀戮……想必他应该是极为厌恶这种杀戮的？

没有人会是天生喜欢杀戮的。

“那我去吧。”颜月改主意。

又被叫住，回转身看，小徒弟又是欲言又止，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要叫住她？

他望着她的眼神，不知为何，颜月莫名就想到了刚出生就被人丢弃在外的幼崽，柔弱无助又可怜兮兮的，很安静，却会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衣服我可以穿地上的，等会儿再换的。”姬钰试探着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