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人间”(2 / 2)

县老爷回过味儿来:“刑杖断了?!”

旁边的师爷一看,连忙吩咐差人:“先别打了,把人稳住。”

县老爷和师爷来到堂外,白祤就趴在刑床上,面无表情,旁边差人手里拿着断开的刑杖表情好像小保底歪了。

县老爷也是一脸小保底歪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听到外面的乐子人果然窜起来了谣言:“刑杖都断了,这一定是老天爷都看不惯这丫头承受无妄之灾,刑杖都断了,这准是一场冤案!”

朝堂之上刑杖象征秉公执法,急公好义,如今断了,岂不是在打他县老爷的脸?

白祤依旧面无表情。

师爷劝说道:“老爷,这事咱们先放一放,有点邪乎啊,咱们先把她押进大牢,免得外面这堆乐子人嚼舌根子。”

县老爷思考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天公不作美,若不是老爷我颇有见识,还真被你这个小丫头唬到了。”

“小丫头,你是修炼了金钟罩对吧?所以才刀枪不入,没错吧!看不出来啊,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个练家子!”

不仅师爷,就连外面的乐子人也无语了好像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大汗滴,“是,你们说啥是啥吧”

师爷心里也是觉得这县太爷真就对武术一窍不通啊,县太爷单知道金钟罩刀枪不入,却不知道炼成金钟罩需要怎么样的苦练,不仅要学会运气调功,更要不怕风吹日晒长久的练习挨打。

你看看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挨过打?再说了她又不是出家人,想学人家少林寺也不教她啊。

白祤依旧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

县老爷直接拔出刀来:“金钟罩而已,只要挑断你的手经和脚经,破了你的功,金钟罩不攻自破!”

师爷赶快拦住县太爷说:“老爷您歇会儿吧,先押回大牢从长计议,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就这样,白祤被关进了大牢里。

白祤便又开始发呆,她盯着大牢的天花板,任凭灰尘和蜘蛛爬过她的脸颊。

过了不多时,有差人下来送饭,一人一碗,糟糠烂菜摆在白祤面前,她看也没看一眼。

“小丫头?小丫头!”

隔壁的牢房哗啦啦的响,白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趴在栏杆前,有气无力但是却眼睛冒光似的看着那碗饭说:“你那碗饭,给我吃吧。”

白祤起身将饭碗端到男人面前,男人隔着铁笼抓起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就好像那些糟糠烂菜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本来就脏兮兮的脸这下更是脏乱不堪。

男人吃完后倚靠在牢门边上说:“要是有酒就好了。”

白祤依旧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则是继续发着牢骚,“想当年我也是天天大鱼大肉的绿林莽夫,如今一碗烂菜却也吃的心满意足,丫头,你长的可真俊啊,芳龄几许?那狗官怎么忍心把你这等人间尤物扔进大牢里?”

白祤依旧盯着天花板没理他。

男人还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也罢,反正我也时日无多了,临死前能有美人看倒也不枉此生了,拿着。”

男人从衣服里拿出来一本饱经沧桑的的功法,扔到了白祤面前。

白祤低头捡起来看了一下《飞花》

“在下行天意,会一身轻功,江湖贺号(草上飞)。”

男人一边说一边苦笑起来,“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惨,以前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竟然是被结拜的兄弟算计,被砍断双腿扔在这牢狱之中等死。”

这《飞花》是我闲来无事写的一些关于修行轻功的习得,就当是那碗饭钱赠予你了,无聊的话就看着解解闷吧。

白祤翻开那本《飞花》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大牢一蹲就是七天,每当饭一送上,白祤便会把自己的那份给行天意,换来他在江湖上当初那些刀光剑影的故事,其中几分真,几分假白祤也不知道,只是那本《飞花》,她确实是看完了。

逐渐琢磨过来的行天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丫头,你怎么这几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怎么你的气色看起来比我还好?你该不会是修行什么辟谷神功的大能之士吧?”

白祤不说话,只是把《飞花》还给他,行天意推辞到:“不需要,反正我也不剩几天日子了,这破书当厕纸都不值钱了。”

狱卒很快来到了白祤的牢房前,身后跟着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半徐老娘。

“把头抬起来。”

老大娘把白祤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姿色真是不错,年龄也正好,就这么定了,今日我便要把她接回风满楼,一刻也不得耽误。”

说着,老大娘塞给狱卒一锭银子便走了。

狱卒给白祤端来一盆水:“还不赶紧过来洗漱洗漱!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风满楼的新人了。”

行天意在旁边半笑半不笑:“呵,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谈笑风生之间就把你卖做官奴了,风满楼可是个好地方啊,至少对于男人来说是这样,也许进了那种红鸾之地,你这面瘫寡言的毛病能改过来呢?”

白祤捧起水擦了擦脸上的污渍,负责来押送她的官差给她戴上枷锁,将她带出了牢房。

“丫头!!”行天意却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使出浑身力气扑到牢门前大喊起来。

“任凭荣华富贵大半生,到死两手攥空拳!一入江湖深似海,不如江湖是为赢啊。”

白祤停下了脚步,她不走,两个官差使出浑身力气都拉不动她。

“谢谢。”她转身对行天意说道。

行天意笑了:“唉,真是…白瞎了你这么好听嗓音啊。”

白祤被送到了风满楼,香江最大的青楼,也就是窑子。

白祤被送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给她沐浴,更衣。

丝质的裙子穿在身上,白祤乖乖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老鸨子打理她的长发,边听她唠叨风满楼的规矩。

“我们风满楼可不养闲人,等把你调校好了,就得和其他姐妹一样出去招揽客人!你得学会怎么取悦客人,让客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长的这么好看却不爱笑,嗓音那么好却不善言辞,你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来,头发给你弄好了,站起来试试。”

白祤站起身来,那齐腰的白色长发,半袖襦裙把她衬托的落落大方又不失美感。

老鸨子说道:“这七百两银子是没白花,给我捡到你这么个宝贝,行了,既然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的名字也得改,从今往后你叫我一声霏妈妈,我管你叫霏祤。”

(罢了,咱们爷俩相遇也是缘分,今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就是你的爹,咱们爷俩相依为命,好不好?老头子我姓白,你也干脆姓白吧。)

“我的名字是白祤。”她对着老鸨子离去背影说道。

老鸨子头也不回:“以后就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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