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环蛇22（1 / 2）

像是一团塞子从耳中灌入，填满了后半部分的大脑。脑内不均匀地分成了两份，下方安静地沉淀，上方不定形的思绪似乎化为弹珠在脑内碰撞，摇摆着发出尖叫。

眼皮像是有生命力一样搏动，闭上眼的黑暗中，最上方的光条晃亮，明晃，闪耀，如肉边蛆虫一般令人烦躁。

睁开眼，是如同花瓣一般盛开合拢，万花筒般的奇景。

狄磨左手摁着太阳穴上处，一口气吞下了大量药物，盐酸的成分令口中干涩，狄磨端起一杯水往口中倾倒，可眼前忽然有一粒粒铁锈质感的土黄色色块闪过，炙热的痛感在喉间某处爆发，一股生理性的冲动控制着他的身体痉挛，他试图抿紧双唇却因为生理反应打开口腔，水膜裹挟着药物落在桌上，清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在桌上。

“唔……”

狄磨抬手试图用袖口去擦水，但袖子突然垮了下来，袖管里空荡荡的。

狄磨的手臂已然消失了。

狄磨明白，自己正在回归。

现在轮到狄磨面对那些记忆了，狄磨有些幸灾乐祸。

他向后倚靠着电脑椅，放松地瘫软着身体，身上的衣物无声无息地塌陷。

大概六秒左右，狄磨这个人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有电脑椅上铺着的衣服能证明他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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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奶茶店前，正与店员搭讪的张芸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

冬天的天黑得早，可现在才五点多，太阳都还没落下，月亮却已经升起。

不再是泛灰的白色，月亮泛着铁锈般的褐色光泽，坑坑洼洼的坑洞在阴影的对比下更加显眼。

“你在看什么呀？”

据说是大二在读学生的店员问道，她从收银台探出头，望向张芸看的方向。

是月亮。

脏脏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土豆。

其实也想说它是红薯的，毕竟土豆和红薯都是神奇的蔬菜……张芸想，如果按照那些高塔暗示的先知的预言，那么月亮作为第一个被神感染的天体，应该是血红的月亮。

那样说不定就是红薯的样子了。

土豆和红薯共有的特性，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进行的发芽。

别的蔬菜，你必须保存在特定的环境和温度里，否则它们就会芜~地腐烂，像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屁孩。

而土豆和红薯不一样，你一不注意，它们自己就发芽了。

深红色的根系——就像是某种生物的触手。事实上如果是幻想设定中的触手的话说不定确实是同样的功能，那就姑且称其为植物的触手吧，密密麻麻地延伸出来，从一个角落辐射向四周。

很像怪物对吧。

这个月亮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那种，时刻向周围辐射的，诡异的印象。

是啦，张芸漫无目的地想着，红薯天热时发芽，土豆天冷时发芽，如今正是冬天，月亮被感染后呈现棕土色也很正常嘛……

不，其实压根没有关联。这只是思绪的发散罢了。

“那个，月亮好美啊。”志愿来血缘奶茶店服务的热心大学生店员轻声说，声音有些恍惚，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沙沙软软的声音，近乎是用气音呢喃，“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过呢——”

姑娘你没事吧？这月亮长得跟个土豆似的你是咋看出美感的呢……

“姐姐，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店员问。

精神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