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赤心（2 / 2）

他顿了一下，语气自责，深深的弯腰道歉，“对不起。”

“我一定会将犯人绳之以法…而且，杨一以后的医疗费用，我们会承担，并且聘请最好的医生来帮助杨一恢复健康，并且我保证，以后杨一需要的物品或者学业之内的事，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的满足，万分抱歉。”

“赤市长，你不必这样，这也不能怪你，我们知道你尽心尽力的为渝市付出…小一，他…只是运气不好，你也不必怨自己，我相信杨一会度过难关，他是个坚毅的孩子，他从小就有富贵命，不会有事的。”

艾兰抚摸着杨一的面庞，泪水滑落，声音哽咽道。

杨均傲也忍不住动容，他颤抖着拿出烟盒，烟却怎么都倒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谢谢您市长，我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赤心道，“您尽管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忙的。”

“我想您，给我爸爸妈妈吃一个定心丸，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我怕他们过于悲伤，会影响到自己”，杨均傲将烟盒收了回去，他咬着唇，“我们想让老人们安心，我也相信杨一会醒来，他是个坚强的孩子…”

“好！”，赤心答应得很果断，“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今天你们就先好好休息，有郭医生在，杨一不会出事的。”

无言…

“赤市长，关于病人的情况我有话跟你说”，郭文乐拿着病单目走了过来打破了寂静。

“好。”

“我们进一步说话。”

“再见”，赤心回头看了一眼杨一，带着愧疚的心情离去。

医院走廊的尽头，赤心独自倚着阳台的护栏，眺望着外面灯火辉煌的雾都。

他的目光深邃，注视着外面疾驰的车流和熠熠生辉的高楼，哀叹一声后，他的一只手伸了回去，在上衣摸索。

他感觉自己内心的一种信仰崩塌了。

郭文乐靠在护栏般，他的白大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望着赤心，心疼道，“赤心，你也不必自责，这只杨一他的劫难，成就『欲望』的劫难，一切皆有因果…”

赤心没有回应，他默默地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放在嘴边。

另一只手在裤裆里摸索，却打火机找不到了，他想收回手…

“咯”，郭文乐见状，轻轻一笑，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为赤心点燃。

“谢谢。”赤心深吸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疲惫的看向远方。

他转过头，看着郭文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问道，“你不吸吗？”

“不了，香烟里面的尼古丁对身体不好”，郭文乐摇摇头，靠在围栏上叹道，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却无法解脱自己。

“呵呵，还有毒能伤到我们的郭神医？而且你以前可是一天能抽近百包的，你还怕这些？”，赤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吐出烟气，嘲笑道。

“我哪有这么厉害…内蒙自治区的那位的毒，我不是没有解掉？而且我哪里抽了这么多，只是抽完一根，接着抽一根而已”，郭文乐自嘲道。

“那不一样”，赤心吸着烟，看着医院外的高楼大厦，目光好似回到了从前，“诅咒怎么可能是毒呢？”

“呵呵。”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赤心则是继续吸着烟，他快吸完了。

郭文乐嘴唇轻启，他开口问道，“你很久以前就认识杨一了？我怎么感觉，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嗯”，赤心点头回应，他的目光也随着柔和起来。

“滋”，一缕缕燃烧的黑气飘散在空中，赤心捏烟的指姆闪过红光，那剩余的烟头被一股热烟包裹化为灰烬，而那些碎屑随风远去。

漫无目的的随风而去。

“缘分好…前几年在他们学校见过他几次，是一位正义感十足的少年…但，我也没有想到，他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欲望』…

经过那一次之后，他就向一位天使，在我的生活中频繁出现，什么拯救小动物，扶老人过马路，捐善款，举报无良商家…呵，啥事情他都干过，性格也很招人喜欢，整个人阳光开朗，是我见过性格最好、最惹人喜欢的小孩…之一。”

“…好人有好报，赤心你也不必担心了，他是能度过难关的，现在的你，最主要的任务是养伤，如果在强行动用异能，你一辈子可真就止步于此了”，郭文乐左手把在赤心的肩膀，看着他脖子处的伤痕，他知道赤心想干什么，他想警告赤心，他不想赤心在做傻事。

赤心冷笑了一声，眼眸闪过一丝寒芒，道，“以前…就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一个小孩出了差错，她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过得无忧无虑，而不是去…”

赤心言止，他伸出布满伤痕的右手，掌心对准明月，“我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始终没有想到，『妖盟』的杂碎渗入得这么严重…如果，我在快点是不是就可以救到他了，他也可以更加安全的觉醒。

…如果让他们跑掉，那才真正的不顺我心，我不能在毁掉一个小孩了！一切都是念头通达罢了。”

言罢，赤心双目通红，似有火焰燃烧，他周遭的空气受热扭曲，脚底的地板砖发黑，心脏处闪过耀眼的火光。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声音冰冷，“申请使用『封门疆』，请批准。”

“……”

郭文乐接住烟盒，看着消失不见的赤心，他背靠栏杆，伸出右手，他对准的是灯光，“你也没错啊，是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他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嘴里不知何时已经叼上了一支烟。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却没有吸食，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燃烧。

他的背影极为落寞。

夜风渐起，吹散了烟雾，也带走了两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