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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璃的眼中掠过几分惊愕,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顾权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目光紧紧落在顾权身上,其中满是说不尽的委屈。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顾权。”

“但倘若今天我们所处的位置对调,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且如果今天是你遭遇危险,我也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顾权听得有些心烦意乱,实在是不胜其扰,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要让沈梦璃出去。

“你刚说什么?遇到危险?”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身处戒律院,就已经算是遇到危险了。”

“懒得与你多费口舌,今日之事我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但从现在起,你我就此恩断义绝,往日的恩情,往日的情分,都统统消散如烟。”

“滚吧。”

沈梦璃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从未见过顾权这般模样,也从未想过,如此狠心的话语竟会从他的嘴里说出。

“顾权,你难道忘了吗?最初修行之时,每每都是我们二人结伴而行,不管是上山还是下海。我有困难你会来帮我,你有事情我也会去相帮。”

“有一次我们上山采药,遇到了一只修炼出灵智的白虎,差一点我就命丧虎口,若不是你舍命引开它,或许现在我已经死了。”

“那时我就暗下决心,此生绝不让我们之间有任何嫌隙。”

“我为你疗伤,为你练剑,你忘了吗?我还为你布置了我们的小家,你家里的每一处都有我亲手布置的痕迹。”

“就连你身上所穿的素衣,也有我缝制过的印记。”

“你今日却要如此狠心,与我一刀两断,就只是因为赵雨泽吗?”

沈梦璃越说情绪越激动,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或许你有所误会,或许你有什么误解,但我跟你说过,我与赵雨泽从来都没有任何不干不净的关系。”

“只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只是这一次,他若被定了罪名,那他必死无疑,我……我……”

沈梦璃时不时地抽泣哽咽,这声音让顾权难以入眠,仿佛他犯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

难道这冤枉顾权就得这么白白承受吗?

她倒是委屈得很。

顾权坐在板凳上,摆出一副要把事情彻底说清楚的正经模样。

“或许,我曾经的确有过那么几分幻想,幻想着我们能结成道侣,也曾对你有过几分倾心,但我已经记不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的确是实话,曾经年少时无依无靠,沈梦璃是在这仙途圣域中第一个给顾权温暖的女孩。

那时顾权情窦初开,自然会有诸多遐想。

只是两人的修炼资源相差悬殊,

再加上有个赵雨泽,一直跟在沈梦璃身旁嘘寒问暖,顾权久而久之也就没了那种想法。

如今还是把话挑明了好。

“不过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就算你和赵雨泽之间真有什么,我也只会祝福。”

“祝福?”沈梦璃听到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她自顾自地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抬起头。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我说了,今日我没出来替你作证,只是为了还赵雨泽这么多年来的照料之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若说不信,明日我便请求长老为你我二人主持一场仪式,我愿意与你结为道侣。”

顾权冷哼了一声。

却不曾想,两年前他最渴望的道侣二字,竟会在两年后被沈梦璃为了替赵雨泽求情而说出,这仿佛成了一场交易。

“你愿意,我不愿。”

“随你怎么想,我也不愿再与你多费口舌,赵雨泽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沈梦璃目光黯淡,痛苦在心底蔓延滋生,她好不容易说出的道侣二字,顾权竟如此轻易地拒绝了,难道只是因为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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