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胖掌柜和老厨子（1 / 2）

混沌初开，化为元灵，自元灵中诞生始祖。

始祖建立第一重天地，创造万物生灵。

降下万法于人族，人族有了修行者的说法，并且成了这片天地的主人。

后来，始祖发觉天地尚不成熟，便又从各族当中挑选弟子无人，教导他们重新创造天地用来共同巩固整个世界。

这五个弟子，逐渐在天地修行者当中传开，并且被命名为‘天人’。

这五个天人，就是第一代天人，会有一人得天独厚，能够创造出第二重天地。

第一代天人创造天地以后，便会再次收徒，而他的徒弟，才能被称为第二代天人。

天人的老师只能是创造出天地的那个，其他没有创造天地的天人所收的弟子再也没有称为天人的机会。

代代相传，一片片天地创造下去，如今有了一共九代天人，九重天地。

当年，第八代天人辛明晦创建第九重天，收徒十人，其中最小的弟子李仁一最有可能创造第十重天地，并且已经在逐步完善天地，可惜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导致整片天地分崩离析，李仁一也跟着这片天地彻底消散。

天无绝人之路，或是冥冥中注定，消散的魂魄有那一缕没了意识的残魂，却再一次融入了九重天当中。

……

在李仁一消散的五百年后，第九重天的天地当中，在一块陆地之上，有举世王朝，名为‘衡平’，如日中天。

衡平历四百八十四年，这年的衡平王朝帝都落龙城有些冷，这才刚过了十月份，竟是有些寒风，孩子们都不情愿的穿上了家中父母强行套上的衣裳。

天寒酒热，天一冷，酒馆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落龙城的人家大多手里都还有些富余，要好的朋友闲来无事，钻进酒馆小酌三两杯，最是惬意。

旧街巷的一家老旧酒馆也是如此，酒馆名叫‘赶天居’，虽然名称起的响亮，但是这馆子却是不大，七八张桌子，一个柜台，馆厅连着后厨。

酒馆有些破旧，有些年头了，胜在价格便宜，童叟无欺，这么些年过来也积攒了些口碑，回头客不少，但是新客不多，毕竟这酒馆在帝城属实是拿不出手。

酒馆的酒很是不错，很多人还能过来关照生意就是为了喝一壶他家的酒，说来也怪，很多吃了这酒十几二十年酒的人还是觉得这个酒是越喝越有味，不过这味道，各人各品，不足为外人道也。

酒馆掌柜的是个中年人，年复一日的站在柜台后，迎来送往，从一个英俊年轻小伙熬到了如今满脸肥肉的汉子。

掌柜名叫‘刘晚’，对谁都笑呵呵的，这么些年过来，前来捣乱的混混也是不少，也从来没见过这刘晚跟谁动过火气，酒客们都嘲笑刘晚脾气太软，受人欺负的命，刘晚倒是不以为然，一笑而过。

几十年过去了，当混混到了不再年轻之时，这些人反而前来关顾酒馆的生意，还专门让人不准来捣乱，这让刘晚很是感激，专门请巷子里的地头蛇吃了顿酒。

赶天居在这旧街巷从来没有变过，就连桌椅板凳的位置都没有换过，几十年如一日，酒到深处，有些人便感叹，这赶天居从来没变过，到底是这掌柜的太懒了，还是另有些其他的原因。

赶天居除了掌柜刘晚之外，就只有一个老厨子了，老厨子看面相得有六十岁了，当年赶天居刚开张的时候这老厨子还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转眼间也白了头发，辛明晦很健谈，每到最后一桌的时候，总是喜欢做完了菜和酒客把酒言欢，这么多年，很多酒客对于这辛明晦比刘晚都要近亲不少，刘晚也不说什么，酒菜任意辛明晦挥霍。

老头子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称呼从‘厨子’变成了‘老厨子’，无儿无女，跟刘晚一样，两个老光棍似乎从来没找过婆娘，当年确实有媒婆来说过亲，不过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年纪大了，也就没人再提起这话茬了，只有酒客调侃两句。

这天还没到饭点，赶天居有些冷清，没人来喝酒，掌柜的刘晚站在柜台后擦着桌子，辛明晦拿着端着烟杆，蹲在酒馆里的长凳子上，望着门外过往的人群，一口口的嘬着旱烟，吞云吐雾，酒馆里两人也没说话，似乎这话语都在这几十年中说完了。

天色擦黑，酒馆门口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粗糙汉子，进了门，很是熟悉，找了张桌子，坐在桌子上张口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

老厨子与这汉子应该是很熟悉了，直接坐到了汉子身旁，拍了拍汉子的肩膀笑道：“李老大，你家的婆娘又快生了吧？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

汉子名叫‘李惠明’，年轻时也是吃过两本书的人，只不过后来这书中实在没找到黄金屋，不得已，只能去给人家干些力气活，养活家里。

说来这李慧明也是犟，想要一个儿子，却连生了四个闺女，人家都劝他认命吧，这就没有儿子的命了，李慧明却不管，这次家里又要添丁了，李慧明心里难免有些惆怅，要是再生个闺女出来，这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李慧明将老厨子那满是老茧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冷哼哼道：“哼，这次肯定是个儿子！”

不蒸馒头争口气，李慧明相信自己肯定能生个儿子出来。

老厨子嘿嘿一笑：“李老大，我也觉得你这次是个儿子。”

刘晚从柜台后将一壶酒拿到桌子上，也附和着说道：“可不是，李老大，这次要是生了个儿子，不得请咱们这些老街坊吃顿酒？”

李慧明听了两人的话，脸上流露出藏不住的笑容，给自己倒了一壶酒道：“那就借二位的吉言了，真要是个儿子，老子咋的也要请各位喝上两杯喜酒。”

老厨子咧嘴一笑，一口老牙，还掉了两颗，站起身道：“那可说准了，到时候不请喝酒那咱可就有话说了。”

说完话，老厨子走向后厨，去给李慧明弄上两碟小菜。

赶天居中只剩下了刘晚和李慧明两人。

生意冷清，刘晚也没人需要招呼，去了柜台又拿了一壶酒，坐在李慧明身边，倒上一杯，举杯对李慧明笑道：“来，李老大，咱敬你一杯。”

李慧明也不客气，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连一盘菜都没有已经半壶酒下肚了。

不多时，老厨子端了两碟小菜走了过来，看见二人在喝酒，立马不乐意了：“你两人喝不带上我这个老家伙？”

“坐坐坐~”

李慧明倒是很大方，示意老厨子坐下一起喝酒。

刘晚也识趣的用自己的酒壶给老厨子倒了一杯酒，三人就着小菜，慢悠悠的喝着小酒。

酒过三巡，李慧明也有些喝高了，满脸通红，说话也开始打着弯弯绕了。

老厨子见此，望向刘晚，一挑眉，两人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刘晚心领神会，立马问李慧明：“李老大，你家这新落地的孩子，日后打算让他干点啥？”

李慧明听到这话，重重叹了一口气：“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要是男孩，让他读书识字，日后考个功名。要是女孩，那就跟前面的几个姐姐一样，学一些女红，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老厨子接过话茬：“李老大，咱不是说啊，你家里有那个条件让你儿子读书识字嘛？”

李慧明好似被说中了心中的苦楚，拿起酒杯猛喝一口，放下酒杯，低头沉默不语，家里这么多人口，李慧明给人家干些力气活着实是没什么银子再去将儿子送去私塾读书了。

刘晚一拍李慧明的肩膀，满脸堆笑道：“李老大，这样吧，要是你生了个儿子，就送来咱们这里当个学徒咋样？日后别的不说，好歹混口饭吃，我这馆子这么多年了，日后等我老了，就让你家儿子当个掌柜，起码饿不死。”

李慧明抬头看了一眼刘晚，刘晚冲着李慧明点点头，不过李慧明还是拒绝了：“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这孩子是个读书的料。”

老厨子听到这话，当下一拍桌子：“李老大，咱这样，你把你家儿子送来当学徒，老头子我来教他读书识字。”

“别闹！”李慧明白了老厨子一眼，眼中满是嫌弃，心中想着，你这老头子识的字恐怕连现在这酒馆中的人多都没有。

老厨子瞪着眼睛：“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头子？我可告诉你，老头子我三岁学文，五岁成诗。”

见李慧明没有理会老厨子的自吹自擂，刘晚倒是替老厨子说话了：“李老大，老厨子还真读过不少的书，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就敞开了说，你把你儿子送来，我和老厨子两人教他读书写字如何？”

李慧明和刘晚打过很多年的交道了，他知道刘晚一向是很憨厚踏实的，从不说假话，当下不由得转过头，用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老厨子。

老厨子此刻把头仰的高高的，满脸的骄傲。

刘晚接着说道：“李老大，实话实说，我跟老头子也干不了几年了，也想找个接手的。思来想去，你家儿子倒是挺合适的，给他带到二十岁，老厨子到时候也差不多入土了，我也告老还乡了，这酒馆就给你家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