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势不两立 12(2 / 2)

因为,有三根被磨得比针还细的发针,正抵在他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动,针尖就会刺破血管。

“泱未然,你的后院不仅养了毒蛇,就连沧行草都种了!”路乐乐坐直身子,然后拉着泱未然缓缓站起来,针尖却不离他脖子分毫。

“花葬礼,你……”

“不要动!”路乐乐厉声呵斥道,“我在针尖上涂了沧行草,这东西,沾上一点就可以取你的小命!”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路乐乐踮起脚尖,近距离地盯着泱未然,针尖也下意识地用了一分力,“我的针只要刺破你的皮肤,沧行草就渗入你的血液,你即刻毙命。”

此时,这张脸,仍旧如孩童般纯美,然而,那宝石黑的墨瞳里,却有他从未见过的冷意和敌意。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有什么不能做。

刚才,在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些蛇逼近她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和害怕宛若翻腾的潮水一样,几乎将她覆灭。

忍着刺骨的冰凉感,忍着手心的疼痛感,她一点点地将硫磺碾碎,将针磨得更细,这一切,只是源自于心底求生的本能。

辱至极,痛至深,活着,就是为了那口气。

在来正王府之前,她还会因为疼痛和恐慌而哭泣,然而,经过这一夜,她发誓绝不再掉一滴泪。

“是你杀了本王的蛇?”

“前提是你要用你的蛇杀我。”路乐乐睨了泱未然一眼,然后拉着他朝门口走去。而此时,已经有一批侍卫守在了门口。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蛇?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养它们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你竟敢对它们动手?”那些蛇,从大泱到南疆,再从南疆回大泱,数数有多少年?七年了!

“住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让泱未然更意外的是,路乐乐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毫不客气地呵斥他,“养这些蛇你花了心思,你就心疼了,它们是宝贝,那我呢?我就不是一条命,我凭什么让你任意践踏,任你羞辱,任你宰割?!走,跟我走!”

“几年不见,你伶牙俐齿了不少。既然针尖都放在了本王脖子上,到底要做什么,你就说吧。”此时,他不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在南疆七年的磨炼,他已经懂得如何对付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女子,虽然还是感觉有些棘手。

“让我走!至此,我们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我也不怕我们俩同归于尽。”

“什么?”泱未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竟然敢跟本王说这个话!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就是你花葬礼将毒针放在本王脖子上,提出的要求?”此时,他的声音,明明有掩饰不住的愤怒,然而却始终透着丝丝笑意,让人捉摸不定。

“怎么?你觉得这个条件不好吗?”路乐乐道,“我现在是大泱万人唾骂的最不要脸的女人,名声可遗臭万年,只会给王爷你抹黑。没有了我,你这后院干净很多,对王爷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针尖几近刺进他的皮肤,她仰起脸,眉眼一弯,墨色的瞳孔点点寒星,朱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娆无比,“王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那一刻,泱未然目光一晃,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连呼吸也随之一滞。然而皮肤上的疼痛以及胸口的伤又让他猛然清醒,眼前这个有着纯美脸蛋儿的女子,有一颗冷若冰霜的心。

瞳孔颜色逐渐加深,泱未然一眨不眨地瞧着贴着自己的女人,身子突然往下一压,主动地靠近针尖,一字一顿道:“花葬礼,本王告诉你,想走,想和本王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甚至于下辈子,本王都不会放了你!”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第一次听到的那般清雅温柔,此时带着一种霸道的气息,瞬间欺压而来,与此同时,路乐乐感觉手腕猛地一沉,针尖突然动了一下。抬头看去,她顿时吓了一跳,待看清的时候,已经有妖娆的鲜血从他如雪的脖颈上溢出,好似海底那色泽艳丽的红珊瑚。

她根本没有料到,泱未然会有如此动作,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而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

“轻歌。”本能地回头,路乐乐果真看见轻歌跌跌撞撞地跑来。

“将轻歌拦住!”头顶传来一声冷冽的怒吼,震得路乐乐心里发颤,手中的针也随即跌落,脚下顿时一空,她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手上的迟疑,眼中的慌乱,都一一落在了他的眼底。

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扬,那是胜利的象征,然而眼底笑意淡无,他抬手拔掉那根刺入皮肤的银针狠狠扔在地上,步步逼近她。

“怎么?你刚才的那个气势呢?”

“泱未然,你不要过来。”她举起手里剩下的一根针,猛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多么不利的位置和境况。难道被他发现,她手上的针并没有涂那沧行草,不过是吓唬人的麻醉草?

看着她手里的针,他不屑地挑了挑眉,“大夫说你针法精准,本王今晚也有所见识。然而,花葬礼,你以为凭你手上的几根针,就能走出这正王府,走出本王的控制范围?你太高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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