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才少女（2 / 2）

欧西里斯一直都很清楚，伊利亚是在为掩盖他当时的失误而努力着，扮演一位完美的少女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你是否想过为了达成你定下的目标，她需要付出多少……我不会教她治疗魔法的，更不会再把她交给你。”

孤僻隐居的大魔女薇薇安，没有亲人，朋友很少，没收过徒，从小到大都在研习魔法，考虑别人这种事对她而言是陌生的。魔法导师的身份只教会了她如何教别人，但也仅限于此。

伊利亚第一次看见欧西里斯流露出愤怒的感情：“老师她给了我很多的好东西，也很用心地在教我，老师什么也没做错。”

被抛弃的孤儿谢伊，在教会长大，承包了教会里的杂务，从未被视作教会的正式人员，只有听从教会的要求才能有食物，才能活下去，这一切都是他理所当然的生存法则。

“在成为配得上圣女身份的人之前，请先成为一个爱自己的人吧。”

圣辉的独角兽展开洁白的羽翼，挽住伊利亚的身体，温暖的金光如一双大手轻抚她的头发，欧西里斯低下头在少女耳边轻语：

“卸下来吧。”

话语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因为是欧西里斯，因为是欧西里斯，所以放松一下也并非不可？

隐藏身体状况的魔法解除，原本光鲜亮丽的少女消失，仿佛有千斤重的黑眼圈，布满血丝已经通红的眼瞳，因为魔力透支而发紫的皮肤，被魔法波及而烧焦的发梢……

褪下天才的光环，满目疮痍的伊利亚带着些微的不安，以及无法抑制的对温暖的渴求，静静靠在独角兽身上。

将一切映入眼底的薇薇安朝着伊利亚的方向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中垂下，最后将表情隐藏于帽檐之下，深深地低下了头。

“睡吧。”

即使现在的伊利亚稍微不是那么美丽，欧西里斯还是接受了她，任由她在自己背上沉沉睡去。

熟读魔导书是因为花了整宿整宿的时间，魔法突飞猛进是靠完全不顾自身状况地拼命练习，短短几天的奇迹是由天才加汗水与泪水合成。

欧西里斯将伊利亚带走之后，呆立在原地的薇薇安面前出现了赫斯托斯的身影。

“没日没夜地读魔导书，练习魔法练到魔力透支，这些都是你以前干过的事，并且还深以为然。”赫斯托斯似笑非笑地说着以前两人相识的事。

“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不希望伊利亚痛苦，所以她不能像我一样，绝对不能。”

赫斯托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薇薇安这种语气。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遇上了个‘同类’而高兴呢。”

薇薇安摘下了帽子，遥望欧西里斯离去的方向：“大魔女有我一个就够了，但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圣女。”

“你不是一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吗？”

“这不是被你拉入局了吗，赫斯托斯。”

薇薇安看向这个时刻保持微笑的白色身影：“我无所谓被你利用，现在，我只想好好教导伊利亚，我会去求欧西里斯再给我一个机会。”

赫斯托斯还是一副一脸无辜不知所谓的样子，等到薇薇安也离开以后，赫斯托斯操纵魔力，手上出现了一个炼金术制作的精致雕像，容貌，神情，都和伊利亚别无二致。

赫斯托斯把玩着这个百分百还原度的人像，自言自语道：“圣女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定会相当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