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赛 7（2 / 2）

“好。”

兰心染早就发现爹娘来了，朝两人笑了笑，握紧了柴刀。

“我去拿篓子，很快就回来。”

兰途没想到女儿胆子这么大，敢在李启安眼皮子底下砍竹子。

他一路上小跑着回家，感觉背上好像有无形的压力散开了，脊背舒展，跑得格外轻松。

“行了，可以开始了。”

李芳玉换了身利落练功服，拿上柴刀，脸上的神色变得郑重。

“当——”

刘伯敲响了节庆时才用的金锣，“比赛开始——”

李芳玉一眼就看中了最高的竹子，挥刀砍去，没想到竹子生出了道道裂纹，无力地倒下。

“芳玉，砍竹子不需要这么大力。”

兰心染随手砍向身边的竹子，一刀一棵竹子，脚步不停，继续砍向下一个。

竹子根根坠落，扬起一地灰尘。

李芳玉连忙捂住口鼻后退，拉开了距离。

她有样学样，发现力气大了竹子还是会裂，便懒得管兰心染，专心在倒下的竹子上调试力道。

“哇，染染力气这么大？”

“三月，你家染染深藏不露啊！”

“没有啦，她平时都是干粗活……”

“芳玉速度好快，地上都有刀锋！”

“染染速度有点慢。”

“芳玉速度也变慢了，头发都歪了……”

村里人平时劳务繁重，除了赌钱和唠嗑都没啥乐子，这回两个清清秀秀的小女娃比赛，一个从容有度，一个锋芒四射，大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有人甚至回家摸出了瓜子、蚕豆，搬起小板凳坐着看。

村里一共有十八户人家，一棵粗壮的成年毛竹，大概能做五十到八十个竹筒，兰心染一口气砍了九棵竹子，清理出场地，才开始削竹筒。

她席地而坐，左手扶着竹竿，右手下刀，宛如平时剁猪草，一刀接着一刀，砍得十分平稳，察觉到宽度不够，就会换一棵竹子。

许三月帮忙检查竹筒，发现切口十分平整，整整齐齐摆在地上，赏心悦目。

李芳玉练了一百刀，看到满满一推车竹筒，感觉自己速度不错。

她转头看兰心染，发现了几截被抛弃了竹子，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之感。

她根本不清楚一个竹筒能装多大的灵植。

“小姐，这些你不用操心，想怎么玩都行，挑选的活我们来。”

王妈准备了一摞麻袋，小的装一袋，中号的装一袋，大的装一袋，就算做不成花盆，给杂役拿去劈成竹片烧柴也容易。

李芳玉点点头，又感觉哪里不对。

“太娇了。”

“是哦，她又不用做粗活，不懂很正常。”

“小点声，启安听到了不高兴的。”

乡亲们的议论声很小，还是没逃过李芳玉的耳朵。

在场没人说她一句不是，甚至有人很给面子的夸她，但是已经有人开始排队等兰心染的竹筒了。

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确实感觉到了一种轻视。

不是轻视她家世不好，修为不高，是轻视她做事不合他们的需要。

但是这些，爹娘从未和她说起过。

李芳玉不小心被竹筒划伤了手，丫鬟尖叫，爹娘尖叫，连忙去准备水和药。

李芳玉转头看兰心染。

兰心染后背湿透，不疾不徐地砍着竹筒，像个不知疲倦的木偶，和方才挑事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兰心染。

她包好了两只手，戴上了皮手套，挥刀不久就感觉很热，不方便，还是脱掉了。

她天分比兰心染高，修为比兰心染高，没理由连耐心都不如兰心染。

她开始不再刻意比较速度，学着兰心染的方法砍竹筒，原来坐在地上的确省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