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界（2 / 2）

站在那巨大的眼眸前，莫兰德仿佛感受到一段磅礴的历史铺面而来，宝石反射出的光辉映入他的眼眸，让他仿佛感觉到灵魂的共振，不由的想要向梅斯献上谦卑的忠诚。

一阵灼烧感突然从胸口袭来，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莫兰德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还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搞什么？这玩意对真理之眼起反应了？

莫兰德在心底担忧着，胸口的灼烧感刺痛了他的肌肤，甚至那温度还有微微提升的趋势。

“有趣，大书库里居然没有提到关于双子岛教堂的记载，西摩，把这些祷词都拓印下来”安苏娜欣赏着真理之眼的雕刻，她的目光划过真理之眼的轮廓，装饰在其周边的纹饰以及祷词，最后落在了作为瞳孔的宝石上，安苏娜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扫向莫兰德和泰纳瑞斯，“莫兰德，你去把传送门周围的杂物清理一下，或许我应该带泰伦过来才对，你的脸色看起来真差”导师指了指堆积在传送门周边的破旧长椅。

“抱歉导师，这只是轻微的不适”莫兰德低下头，皱眉忍受着胸口的灼烧。

“西摩，你留在这里拓印这些祷词，泰纳瑞斯跟我去教堂外看看”

“是的导师”

泰纳瑞斯取出拓印工具递给西摩，还顺手递上了一根蜡烛“法术效果在深界中的持续时间未知，如果提前结束，就先用它照明吧”泰纳瑞斯接着转身看向莫兰德，一边递上另一根蜡烛一边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莫兰。”

“只是刚才穿过传送门时的影响，没什么大碍”莫兰德接过蜡烛，将摆放在身旁祭台的烛台也拿在手上，胸口的灼烧感已经隐隐让他难以忍受，他只得略微向后退了几步，拉远自己与真理之眼的距离，果然，那灼烧感也随着他的后退而减弱了几分。

西摩已经凑到墙壁前拓印起祷词的轮廓，安苏娜导师再次施放了一次“梅斯的祝福提灯”，不过这次光芒并未炸开，而是停留在了导师的头顶，或许这才是正确的用法。泰纳瑞斯略显担忧的看了莫兰德一眼，发现后者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便也跟随导师穿过教堂的大门向外面走去，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直到明亮的“提灯”在黑暗变成一个微不可察的光点，最后隐没在黑暗之中难以辨认。

莫兰德默默地拉开与梅斯之眼间的距离，胸口的灼烧感进一步减弱，直到他退至传送门的附近，他与真理之眼间被高大的祭台所阻隔，那恶魔铜饰中传来的热量才彻底平息了下来。

只要有足够的距离，这枚铜饰就不会对真理之眼起反应。

又或者说，因为真理之眼没有注视到他，恶魔铜饰才没有反应。

这玩意真是麻烦，要不是记忆里有过莫兰德曾经带着它进入莫斯顿大教堂记忆，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

莫兰德一边清理着那些破旧的长椅，一边小心的躲避真理之眼的视线，他感觉那枚镶嵌在真理之眼中的宝石似乎一直在祭台后窥探着自己，这让他感觉心里一阵发麻。这里是被放逐在深界中的教堂，按照概率来说，梅斯的注视更应该发生在莫斯顿的大教堂里面。莫兰德只能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看作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破旧的小教堂里莫兰德和西摩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互相没有交流，只有桌椅搬动的声响和小刷子刷过印纸的唰唰声不时响起，法术产生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黑暗向前索取着更多的空间，传送门的光芒虽然暗淡，但也足够让莫兰德分辨周围的物体，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点燃蜡烛的需求，凭借着那流动的青紫色光辉，莫兰德一边思考着恶魔铜饰的事情一边继续清理那些破旧的长椅。

嗤！

烛火在祭台后面亮起，莫兰德眯起眼睛，一道模糊的拉长人影被烛火映射在侧面的墙壁和矮柜上，西摩已经点燃了蜡烛，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影子掩盖住墙壁上的祷词，西摩调整着自己的方向，直到他的阴影完全收缩进祭台后面，唰唰唰的声音才再次从祭台后面响起。

西摩真是一位认真的真理信徒啊，莫兰德坐在之前特意留下的一条长凳上，因为恶魔饰品的缘故，他现在完全没有上前协助同伴的想法，西摩的身影被高大的祭台所遮挡，祷词并不是很多，也许他已经拓印到了靠近底部的位置，自己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摸会儿鱼。

莫兰德惬意的坐在长椅上，借着传送门上流动的青紫色光芒，悠闲的研究起长椅上雕刻的花纹，这把木质长椅上的花纹保留的相对完整，雕刻的纹饰考究，线条优美，即便是最边缘的角落也没有丝毫的马虎，莫兰德的手指随着花纹的走向一路摸索着，对比着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他忽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

这个世界有古董这种说法吗？

这可是300多年前的物件，应该能多少能值上一些钱吧。他可是准备跟莫斯顿大教堂自首的人，按照他继承的记忆，除了身份上的背叛，莫兰德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值得惩罚的错误，当他从大教堂的监禁中获得释放，一些来源合理的财产将会让他的异界生活滋润不少。

毕竟，一个普通信徒的生活质量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想到这里，莫兰德心虚的看向祭台的方向，烛火安静的燃烧着，墙壁前不时传来几声唰唰的声响，西摩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莫兰德转而看向那些被他随意堆砌在墙角的破旧桌椅，眼睛里冒出欲望的火光。

那些可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