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派胡言（2 / 2）

『学习人族的技艺。据那五人所说，鼠妖每天都会选出一人，让他们去教小鼠打铁、耕种、或是人族的文字……』

砰——！！！

周天师猛地拍在棋盘之上，上方黑白棋子四散飞出。

“放屁！！！”

嘴里喷出的唾沫，更是直接落在了距他五尺之外洛竹音脚尖之前。

洛竹音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半步，但却被许牧之微微抵住了双肩。

『……』

“鼠妖学人打铁耕种？这话你这丫头也能说的出来？！！”

周天师骂着，视线直接转向一旁的陈冠：“陈冠，你们斩妖司到底有没有给这些小吏上过课！！她知道鼠妖长什么样吗？知道鼠妖不过就是一种低劣毫无灵智的低阶妖吗？！”

陈冠尽可能平静地答道：

“……司内的教头自然教过。”

“那为什么这丫头会说，鼠妖在打铁耕种？还建了什么狗屁村子？！”

陈冠似有些无奈，看向洛竹音，用眼神给她鼓劲，让她别怕，继续说。

好在一旁的城主和陈冠倒是听得进去，若不然许牧之也不打算继续对牛弹琴了，组织了一下语序之后，便继续借洛竹音嘴巴开口：

『我亲眼所见便是如此。而且我从鼠妖那里得知了另外一件事，它们似乎准备通过挖地道的方式，绕过临渊城四周的灵阵，直接进入城内。』

许牧之的语气极为平静

然而，他这话一出。

此前一直都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陈冠和临渊城城主，脸上都显露出了五分的惊愕。

临渊城城主急忙打断：

“丫头，你这话属实？”

『属实。他们在挖一个直通临渊城的地道，而且已经挖了六年了，应该近些时日便会通……』

亭下的三人望着洛竹音，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周天师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来，威胁道：

“丫头，你有种再说一遍……”

『周天师，您要我说多少遍都是那么一个说辞。』

“一派胡言！！！”

周天师大骂：

“狐妖一类的大妖暂且不论。鼠妖这种低阶的妖兽，怎可能会通灵智？！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许牧之眯眼，反问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人族亡了！！！意味着这个世间再也不是人世间！！”

周天师声音吼得几近嘶哑，双眼瞪出阵阵血丝，走到洛竹音面前，低头乜视着她：

“人用了多少年，才从不会说话到篆刻甲骨，从一个个零散的部族成就如今的一城一邦？数万年！！数十万年！！而鼠妖可是二十年前才出现在这世上。二十年？！你这丫头难不成再说，那群鼠妖用二十年就赶上了人，学会了耕种、学会使用铁器、学会用文字？！”

许牧之听到这话，也觉得这疯老头子话糟理不糟，垂目思索了片刻，继续借洛竹音嘴巴说道：

『……事实便是如此，何况我还碰上了一只开脉入了武道的鼠妖。』

“那更不可能！！若是真像你这丫头说的，那九洲各个城池早就被妖族攻破了。人能在这妖魔横行的世道上存活至今，靠的是什么？”

周天师瞪大眼睛，用食指钻着自己的太阳穴，怒喝道：

“靠的是这个！！人会用谋，而妖不会！！人会用弓弩、会用刀枪，而妖只会用牙齿、用爪子！！但就算是这样，普通人在妖兽面前，依旧只能俯首就缚。如果鼠妖这样的低阶妖兽都能……咳咳……咳——”

坐在亭下的临渊城城主听到这里，也是不在旁观，急忙给了陈冠一个眼神。

陈冠颔首应下之后，便上前扶着周天师回了位置上坐下，说道：

“周天师，这丫头所言是否属实，斩妖司会去查明的。我先带她回斩妖司了……”

“查什么查？！不用查！！这满嘴谎话的黄毛丫头！她就是想给自己立一个莫须有的功！！什么从鼠妖村子里面救人？！鼠妖哪有村子？这丫头指不定是吃了山里的野菌，迷了魂儿！！”

许牧之看他这样也是听不进去人话了，便也不再说了，抬手拨断了扶乩术法的金丝。

反正不管这个疯老头子信不信，但看起来一旁的那位临渊城城主和陈冠是听进去了的。

陈冠欲言又止，但干脆也没说，代替洛竹音行了一礼，而后便走回来对洛竹音说道：

“洛丫头，先出去。”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