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5(2 / 2)

“那凶手也太难了,”孙亨语气虽然在调侃,眼神中却无笑意,“要满足这么多条件,那还是你们学生嫌疑更大呀。”

余不正一时语塞,自己是不是也在对方的嫌疑人之列呢?不过他暂时没心思反驳,而是转头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总之,要找一条避开学校里这么多监控的路线,还要避开巡逻的保卫处,需要很长时间观察,要还想知道活动室不锁门这件事儿,就只能直接问楼内的学生。”余不正想起平日白天宿舍楼大门是敞开的,想混进楼去并不是难事,“这样的话凶手会很显眼,而且学生也很有可能对这种人有印象,只要排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

“也有道理。”不知道孙亨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灌着啤酒,“可能性太多了,一一排除还是有难度的。

“另外你们宿舍的安保也太差劲了,之前我还奇怪,你们锁大门的时候用的链条锁对吧,里面的学生又没有钥匙,是怎么开的门,一问那个女宿管才知道,原来那个锁是虚挂的。”

“其实吧,”余不正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那个锁是真锁的。”

“嗯?”

“我大一那会儿,宿管确实是把那个链条绕过门扶手锁死的,但是我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宿管都没睡醒,我就出不去,所以几乎每天早上我都得把他们叫醒来开门,后来他们估计是烦了,所以就那样挂着了,这样我再出门直接把链条拿下来就行了。”

“唉,要是我儿子也有你这个作息就好了,”孙亨抱怨道,“他一放假就睡到中午头。”

“锁门这件事儿还好吧,本来也是方便楼内早起的同学出门的,从外面照样打不开门。”

“嗯。”孙亨的脸又开始泛红,“而且凶手如果是外来的,也不可能走正门,监控拍着呢。”

“哦。”有用的信息似乎没有太多,余不正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些,“现场还有什么明显的发现吗?”

“没有。”孙亨的声音变得轻飘飘,“这个案子看着简单,实际上越简单的越不好破,现场一干二净,刀没拔出来,血液也没怎么喷溅,人家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就跟,就跟那屋没进去过人一样。”

“脚印,指纹,毛发之类的都没有?”

“他都准备鞋套了,只找到了大致的轮廓;指纹倒是有,这个待会儿再说。其它的也还在调查,趁人睡着了给一刀攮死很快的,根本不用在现场待多久,留不下多少东西的。”

“哦。”

“我上面说的那些,猜也能猜个大概,”孙亨果然有其它要说的,“现在我来讲点儿你猜不到的。”

“什么?”

“我们发现了第二个现场。“

“第二个?“余不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是被害者被移动过吗?”

“不是。我们在活动室,还发现了血迹。”孙亨好像在观察余不正的反应,“经过检验,血液与被害者不符。”

“那是凶手的?”

“现在还不好说。”孙亨摇摇头,突兀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毛慨的吗?”

这个名字居然从警察的嘴里说出来了,余不正才想起来毛慨至今没回他的消息。

“认识,我的同学,都住一个楼的。”

“最近联系过或者见过他吗?”

“试过,最先是他妈说联系不上了,我也试着找过,但是没找到。”话题转变得生硬,余不正有了猜想,但他没说。

“我们也第一时间联系他了,结果到现在也没找着人。”

“他和这件事儿有关系吗?”

“指纹,凶器上的指纹是他的。”

隔壁座位上的一名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引得孙亨一阵蹙眉,余不正先闭上了嘴,等男子安静后才开口提问。

“呃凶器上只有毛慨的指纹吗?”

“对。这个人现在失联了,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余不正摇摇头。

“嗯,想不出来是吧,刚才我没说,监控里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凌晨两点,从外面回来的那一拨学生里,然后摄像头被遮死,往后不管是哪儿的监控都再也没拍到他。”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毛慨他妈已经跑到这边来报警了,我们也在尽力找,他可是重要关系人。”

余不正默然。

“交给你个任务,怎么样?”

隔壁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兄弟,没事儿吧?”孙亨伸长了脖子大声问了一句,咳嗽声戛然而止。

“什么任务?”

“多打听打听你那个同学的事儿,什么事儿都行,回头告诉我,能完成吧?”

“能。”

“好,这也算是协助警方办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最后一个问题,有人和那个被害者有仇吗?”

“动机是吧,难说。”孙亨放下筷子,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毛山这个人吧,社会关系挺复杂的,他和亲戚的关系不是很好,来这里干宿管之前,还和一些混混蛇、蛇……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蛇鼠一窝?”

“啊对,嘿嘿,还是大学生有文化。总之呢,他这人前几年惹了不少事儿,后来就到这儿来上班了,之后倒是消停了不少。”

“那他还能干宿管?”

“谁知道,估计人家有关系。”

说完孙亨仰起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没什么要问的了吧,我要醉了。”

“……没了,您醉吧。”

隔壁座位上的男子起身走开。

……

孙亨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你说的是不是太多了?”王合把手搁在方向盘上,看起来有点儿急。

“没事儿,别瞎操心。”

“想干嘛啊你?”

“看看你急赤白脸的样子,跟你说,他们宿舍里的事儿,那帮小年轻的最清楚,但是在警察面前,他们不会把话说全乎的。”

王合想起周继在被问话时吭哧瘪肚的样子。

“靠谱吗你这?”

“没什么靠不靠谱的,”孙亨笑了,把手伸向安全带,“又不指着他们破案子,我就是让他打探打探消息,咱们多条道儿总比没有好。”

“行吧。”王合耸耸肩,发动了车子,“那个小子是你熟人?合适吗?”

“太合适了,朋友的儿子,毛慨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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