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战（2 / 2）

“啊！”

惨叫的哀嚎被风沙掩盖，踉跄几步的菲尼克斯视角里只有土黄的沙……

尚未喘息，又有几枚沙丸分别轰中了他的肢体躯干，不停踉跄……

一腔热血的复仇被毫不留情的射爆，当菲尼克斯的心同视线一并迷茫时：

“你会比你父亲更加优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句诚实的鼓舞，连着父亲的音容笑貌。

于是……

“怎么可能倒下？”

本被风沙压盖的燃鸟尖锐啼叫，菲尼克斯扯嗓站定，右掌燃着赤色的不惧风的火。

“燃寂！”

将火高举，风沙燃寂。

顷刻间，驾驭着风的火焰将每一粒沙吞噬后连风也燃尽。

不讲道理。

鼓风的蜻蜓在燃鸟的领域内瑟瑟发抖，吹沙的蝾螈则用厚实的尾挡住眼睛。

引以为豪的必杀被轻松破解，沙坑空空如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双凯兄弟只能面面相觑。

不可置信。

好在凯门见多识广，反应过来眼下是你死我活之争，没有洗颈就戮的道理。

“别大惊小怪！你我兄弟齐上！”

强行鼓着勇气的凯门这样说着已经冲向菲尼克斯。

感受到本体的决心，收起胆怯的沙暴蜻蜓迅速贴合至凯门后背振翅助力。

凯西不再犹豫，右脚扫出扬尘，蝾螈立即嘶吼着甩出无数尘丸掩护。

少了风暴助威，尘丸威力不大，速度甚至比不过舍身的凯门。

近乎浴火重生的菲尼克斯游刃有余，侧翻避让凯门冲击的同时甩手打出一片火海吞噬袭面尘丸并逼退凯门。

“I'mfine！”

菲尼克斯写意掸着胸前灰尘，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好。

“先生！”

彻底扭转乾坤的他迫不及待的要同金璨分享这份雀跃。

可当少年回头时，金璨表情十分复杂：

“你又……进化了吗？”

他的眼睛会说话，少年读不出喜悦来。

故而有一瞬愣神，敏锐把握住机会的凯门瞬间凑近并扭胯用裹着旋风的抬腿鞭击少年脸颊。

势大力沉……

“风神脚！”

吼出招式名字的同时，少年已经天旋地转的飞了出去。

燃鸟无力哀嚎，周遭火焰渐渐虚无，坠入尘埃之中。

“漂亮！”

凯西振臂高呼，一招得逞的凯门也松了口气：“终究还是没经验的小毛头啊！”

抹了一把汗的他把视线递向金璨极为恭敬的鞠着躬：“先生，无论怎么说，死人的价值都比不上活人。”

虽说凯西十分不满，但他明白对金璨动手的后果。

于是也附和着：“先生，蒙蔽您的罪魁祸首已除，我们仍乐意奉献出自己的忠诚。”

局势反转的太快，尚未完全接收的金璨用指甲剐着下巴：“你们赢定了吗？”

凯门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菲尼克斯，确认对方死透后的他摊开两臂：“先生，没有谁在吃了我这一招风神脚之后还活下来的。”

凯西也用看乐子的眼神附和着：“想来小黑鬼的脑浆已经成浆糊了吧！”

“不是……”

递出极其鄙夷的视线，金璨扭着脚踝用拇指示意自己大声道：“我还站着呢！”

愤怒……

对于自己气量狭窄的愤怒，对于自己没有王者气魄的愤怒。

看见小弟开挂第一反应是嫉妒？

没见过开挂吗？

凯西荒唐的啊哈着讥讽：“先生，我们可不是那个死黑鬼，您何必自取其辱呢？”

凯门则是干脆举起双手：“先生，我们可不想和您打。我敬佩您的仁慈，但不必为了黑鬼而伤心，要知道，放在以前他们都是生杀予夺的奴隶。”

金璨懒得废话，有事拳头招呼，于是朝向凯门快步奔进，凯西见来势汹汹刚准备扬尘打出沙丸却遭摇手阻止。

“不要伤到他……兄弟！”

凯门扎住下盘，做好准备来迎接金璨的愤怒。

毫无新意的旋身直拳击打面门，凯门心中不屑，架臂格挡的同时留有余力扫堂。

他要给金璨一个下马威！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拳似山般威重的轻松撕破凯门防御，那空着的掌连贯劈下。

头骨肉眼可见的凹陷……

“怎么…可……”

眼珠爆突的凯门咬着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这？”

抬脚架住尸体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金璨讥讽笑对凯西：“现在，还赢定了吗？”

言语说罢，又如同踹死狗一般将足尖挑着的凯门甩飞挑衅。

“怎么可能？”

反转来的太快，目眦欲裂的凯西咆哮抓着脸颊：“绝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不借助元神的力量就破开身为般级的防御力！”

已经歇斯底里的凯门嗓音极其干裂，目睹着蜻蜓化为沙尘的蝾螈土黄色眼眶里也逐渐爬满血丝。

金璨歪头甩着刚刚的手刀继续啧啧嘲讽：

“急？”

话音刚落，那蝾螈的身体忽然肿大，背部更是冒出脊椎沙骨，皮甲肉眼可见的厚实，四肢无比健硕，宛若一条巨鳄。

凯西如野兽般后仰朝天咆哮扯吼：“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危险指数暴涨的金璨轻轻抚额：

“……人均开挂呗？”

彻底癫狂的凯西不会给金璨任何吐槽的时间。

蝾螈无中生有的造出沙棘如枪弹一般射杀而来。

金璨狼狈侧闪，勉强躲过，来不及感慨轰出凹陷的杀伤力，下枚沙棘已经接踵而至。

“沙棘刺！”

凯西不知疲倦的攻击将这一小片战场变成了沙地。

当攻势渐停，金璨抓住机会喘息调整。

“呼……”缺乏远程手段的他眼下除了耗以外毫无办法。

注意力全部放在躲避沙棘的金璨难免忽略了脚下的沙……

于是，凯西扬手大呵：

“缚沙之牢！”

当踩着的沙砾流动时，金璨心中一惊，当意识到后未免为时已晚……脚踝被化作厚掌的流沙牢牢钳制。

“玩沙子的应该有这招……”

懊恼于自己大意的金璨用力拔腿挣扎，可结果只是适得其反。

限制成功的凯西毫不犹豫，弯腰从沙地里握出一把流动的沙骑长枪，复仇的骑士脚踩蝾螈，手持骑枪嘶吼着朝目标冲锋：

“血偿！啊啊啊！刺死棘之枪！”

冲刺的过程中，沙骑长枪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势不可挡。

金璨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不顾脚下近乎捏碎脚踝的流沙压力，目不转睛的盯着骑枪后的凯西蓄势：“来吧，一换一。”

“升起来！！！”

一道火墙燃燃升起隔绝于两人之间，骤然的高温令空气瞬间翻滚。

凯西从来不是悍不畏死的骑士，对火的恐惧让他恢复了理智，脚下的蝾螈也急停着。

见燃鸟翱翔，手举骑枪的凯西痴呆状昂头不敢置信的喃着：“怎么可能？”

从沙地中踉跄爬起的菲尼克斯啐着碎牙骄傲的哑着嗓音：“这就是死亡也燃寂给你看的不死鸟之火！”

由于凯西被震撼的痴呆了，所以得以逃脱束缚的金璨乐了：“得……我们这边也有挂。”

挂逼之间的战斗他是不想参与的，于是爆退安心看戏。

“不死鸟？那就把你碾成齑粉！”

凯西很快回神，力量暴涨给他带来的自信十分明显。

两臂齐挥，沙棘刺便如箭雨般连贯而出。

“Easy！”

菲尼克斯同样自信无比，左手打出响指后握着火焰投掷，精准将沙棘吞噬殆尽。

绚丽的魔法对轰，让金璨羡慕不已。

“荆棘沙！”

凯西忽然变招抬臂改为从地底破出沙棘刺向菲尼克斯胯下。

“没用！”

沙棘刚刚破土，瞬间有火焰如饿虎般吞噬殆尽，菲尼克斯仰开双臂展示着神迹：“这就是燃寂之焰！不死鸟守护之焰！”

“怎么可能！”

凯西绝不相信，蝾螈疯狂吐沙的同时他两掌拍地大呵：“轮回沙棘！”

任由沙地侵蚀，菲尼克斯脚下总是一片净土。无数沙棘尖锐生长，却都在即将触碰到菲尼克斯时被火焰包裹燃烧殆尽。

目睹着神迹的金璨不免瞠目：“这挂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似乎是玩够了，菲尼克斯指着凯西：“告诉我……”

意识到菲尼克斯要问什么的金璨抢先打断着：“别问……”

见少年僵硬的回头，那视线的陌生程度让金璨一呆。

他诚恳的扬手示意：“现在还不够……”

不假思索的，少年抬臂示意金璨闭嘴，重新正视着凯西重复怒吼：“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我父亲！”

洞察出两人隔阂的凯西阴冷的又添上一把火：“想知道答案吗？去问金璨吧。”

如此说着，已经心存死志的他两臂紧紧架住骑枪直抵菲尼克斯高声宣言：

“斩奇迹之枪——朗基努斯！”

唯有念诵弑神者的名字，凯西才能鼓起冲锋的勇气。

漫天的黄沙是蝾螈为这份绝望勾勒出的色彩。

嘶吼的冲锋号吹响，蝾螈载着凯西滑于流沙之上开始最后的奋力一搏！

骑士携着亡者的恨，骑枪裹着绝望的风，冲锋如战车般势不可挡。

“没用！”

菲尼克斯两掌燃焰，旋即扩推出去：“没用啊！”

火幕垂于高天之下叫空气翻腾，蝾螈对火本能的恐惧让冲锋疲现晦涩。

全神贯注维持冲锋的凯西已经没有余力控沙去遮住蝾螈的眼睛，不过他还可以闭上自己的眼睛。

飞蛾扑火，走马灯现。

童年梦想成为骑士的他拥有过唯一的坐骑是自己的哥哥。

“你我兄弟齐上！焉有一合之将？”

“不是，那凭什么我当坐骑啊！”

“哈哈哈，因为你是哥哥嘛～驾！”

……

燃着的骑士跃过火幕对准金璨投掷出了手中骑枪：“死！”

骑枪旋转，绽出绝望的暴雨蒺藜，如弹幕一般压向金璨，避无可避。

“卧槽！”

近乎绝境的金璨看向菲尼克斯，这一招实在太快，太狠……

少年尽力抛出火蛇阻止：“先生！”

可差之千里，金璨认命般的闭上眼，因为这世界毫无留恋。

刹那间，刺骨的严寒覆硕，打造出地狱的阴森。

“这就死了？”

金璨浅浅睁眸，挂满冰晶的睫毛为世界遮上朦胧滤镜，眼前的一切如梦幻般迷醉。

漫天蒺藜被寒冰链接，形成一张闪烁橙橘暖光的棋盘遮天蔽日。

火蛇被坚冰凝华，以静衬动的如雕塑般点缀着星罗密布的棋盘为其增加生机。

菲尼克斯惊讶张唇：“这……”他示意那凝结的火焰不可置信道：“先生，这不会……是你的力量吧？”

“是吗？”

仍仰着头的金璨也回过神：“我不清楚。”

如此说着……他虚握向冰与沙的棋局，从中感受不到任何羁绊的金璨失笑摇头：“和我无关啊。”

“果然……”最后一击未果，再也没有支撑的气力和信念的欧文坠于马下：“我猜出了有高手保护……猜不出是这么高的高手。”

“是谁？”

金璨听到了他的低喃，菲尼克斯晃眼四周用力嗅着只感觉诧异：“什么是谁？”

明明空荡啊！

仔细感受着温度的差异，他的北方是特殊的刺冷。

于是金璨侧过脸点头答谢着：“谢谢。”

棋局破碎，冰絮飘落。金璨想啊，她一定美的不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