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火山降温吧(2 / 2)

“这个法术我觉得怎么比闪电法术强的多啊?”

“因为这是核心法术。像闪电法术那种,只是像把攻击储存起来,而没有用到核心。要是我们把掌管闪电的天使干掉了,那就可以制作核心级别的闪电法术了。”

胡天行得意地说着。两边站在山上的工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过了几分钟,十几个人急匆匆地往上面赶来。廖叶辰看见,为首的是那个女工人和一个男的,后面还有些工人,和在他们之后的四个冒险者。女工人皱着眉头。几个工人上前说明了状况,男人围着被法术覆盖的火山口走了半圈。女工人勃然大怒,朝着胡天行和廖叶辰二人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胡天行居高临下:“这就是我们法厂的冰冻法术,效果比普通阵法高百倍千倍。十日之内,矿场没有降温之需!”

女工人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把半座山封冻了,还怎么采矿?熔岩都被冷却了,后续的矿物送不上来,况且,在火山口制造这样级别的冷冻,你可知道火山很可能因此崩塌而提前爆发?你们有没有讨论过?!”

胡天行顿时哑口无言。廖叶辰在一旁,也保持缄默。来的那个穿着领导制服的男人,拉住了女工人,说:“两个年轻人也是来帮忙的,不知道状况,好心办了坏事,并不能怪罪他们。”

女工人连忙道歉道:“徐主任,是我发的任务,出了问题问下来,就说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管好矿场,所以出了这个问题。”

胡天行两眼空洞洞地站着,外部的声音,怎样处理的话语,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等他发觉时,自己已经跟廖叶辰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别人的白眼,还是议论?骂声,愧疚还是愤怒?都想不起来了。廖叶辰在他前面半步,也没有回头。

“……老廖,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了这一情况?”

廖叶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前面。

“没有。我如果知道有这些后果,怎么可能不对你说呢?你其实没必要自责的吧?矿场徐主任都说了,我们做的工作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任务也是视为直接完成。去冒险者协会就可以领取奖励了。”

胡天行默然。

“当然,我不会去拿。因为从结果上来说,法厂的声名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只是让别人觉得我们的法术很吓人,我们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他们走在分江桥上,胡天行看着江水。

“是我偏离初心了。我把声名看的太重要了。其实声名只是行为的附加品,我还没有见义勇为,就想到了英雄的名号。失败是难免的。”

廖叶辰没有回复。这是胡天行自己的醒悟。廖叶辰明白,与自己数年的探险经历不同,胡天行经历的,其实最多是人情世故。他也许知道怎么样的人能够做到什么事,却并不知道平常人该怎么处理遇到的事。这与冒险中的随机应变、因地制宜是不一样的。

走过桥。胡天行觉得自己还没有回来。

晚上,站在桥头,一样面对江水,胡天行仍心情难复。他带着满脑的苦闷,慢慢向着永安矿场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矿场本来也是轮班的重要时间。但因为白日冰冻法术的封锁,火山口已无法再施工。来到矿场的时候,胡天行看见车间大多都熄了灯,只有一个办公处点着灯,像是有一些人在开会。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讨论如何消除冰冻的影响。

胡天行走到火山口,这里的温度已经非常的低。往下看去,底部漆黑一片,只有隐隐约约的熔岩发出火光。胡天行蹲在火山口一侧,对着洞口发呆。

奇怪的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不过移动的位置很奇怪,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又在右。底下的洞窟很大,胡天行无法判断到底什么东西有这么快的移速。所以,他决定下去看看,顺便回收一下冰冻的核心,看能不能终止法术运转。

他靠着免疫坠落的法器落在地上。底部是一层冻土一样的冰,可见冰冻核心的强大。胡天行当然知道核心很强大。如果有一个九段的人来火山口施展冰霜阵法,也能达到这种效果。因为这就是九段的冰属性核心。

但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不过就以他的耳朵而言,也有些轻微。

“得得得……魔眼违背诺言了吗,来我这里做甚。我好端端的火山口,好不容易搞到长期饭票……让我看看,能不能抓住他。”

随即,一段冰封的土层发生震动,碎石向一旁飞溅。从中心钻出一个发着红光的生物,模样像所谓的石头人,他一把抓住了冰冻核心,握在手中。

“嗯?怎么回事,不是魔眼。这是他的核心。奇怪,他的核心怎么会在这。”

石头人察觉到了人的呼吸,猛地惊觉,转头看向胡天行,随即一拳打来。胡天行微微一闪,立刻出现在他的后面。

石头人警觉地看着胡天行,过了一会儿,不禁笑起来。

“什么,一个七段的小鬼,还以为是什么斩妖除魔的侠客呢,吓我一跳。突然想起来,今天上面的人类似乎找了些人来,是想要清除我?不过就你这样的实力,也太不自量力了。”

胡天行不太明白他的话,说道:“并不是他们要除掉你,只是说要降个温。于是我就布置了这样一个阵法。”

“你布置的阵法?”石头人重又警惕起来,“你是哪个老不死的装年轻?你杀了魔眼?”

胡天行并不想理会他的话,只是接着问道:“我在上面就察觉到你在底下,所以下来看看,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呵呵,如你所见,我是个石头人。”

“我是问,”胡天行冷漠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哼,你就是来充英雄,那我就来会会你,看招!”

石头人突然暴怒,抓起地上的巨石就往胡天行掷过来。胡天行只是闪躲。无论石头人是选择冲撞,选择扔石头,他都只是闪躲。这是受一句话的影响,说:不要轻易露出你的手段,不然就会让别人知道你没有手段。胡天行并不了解石头人这一族群,只知道眼前这个是将近九段的强大异兽。如果自己的攻击无效,就很可能会让对方迅速采取强力打击,这样自己也许就跑不掉了,毕竟廖叶辰不在,他也不会传送阵法。

于是几个回合后,石头人选择停止一下进攻,胡天行云淡风轻地站着,继续问:“你在这里是什么企图?我听你说,这是张长期饭票?”

石头人惮于不知底细,不敢随意露出底牌,于是回答道:“很简单嘛,矿石在熔岩里,采起来困难的很。碰巧这里的人要采矿石,所以我就从他们的运输通道里顺了一些来喽。”

“这就是最近矿场产量不稳定的缘由吗。”

“啊,有时候一不小心弄掉了一些设备,可不是故意的,毕竟我也要靠他们吃饭呢。害死几个人也不能算我的错,毕竟我也不吃人。”

“嗯。那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了。”

胡天行说着,从腰间拔出法位剑。

石头人见状,立刻又拿起一块石头砸来。不过这次,胡天行的身影像剑光一样迅速闪过,一时间消失了位置。石头人不断向后看,但并没有发现胡天行的身影。

这时,他的脚下,有一圈黑色的波纹浮现。

“辟地剑!”

胡天行的巨喝声传来。一道黑色剑光拔地而起,直直切在石头人身上。石头人刚想站起,身上每一处石头都绽开裂纹,很快破碎。

胡天行收剑入鞘。他的目光并没有转移,快九段的异兽可不是能轻易杀死的。

果然,在刚刚波纹生成的位置,碎石重又凝结。数十米高的黑影浮现,这次并不是红色,而是与环境一致的黑色。

“剑客,呵呵,我最不怕的就是剑客。”

随即他出拳。出拳的瞬间,胡天行正想闪躲,突然发现脚被吸住,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周围已多了一圈石头。很快,从前方击来的巨大拳头一击击中他,将他的身体击飞数十米。一时间鲜血满地。石头人走上前,抓住他的背将他拎起,看见他的整个正脸都已经被打的粉碎,血肉模糊。于是就将胡天行的尸体向着他来的一处岩浆扔入。身体在熔岩里发出白气,血肉与熔岩接触的地方一片漆黑。作为一个人类而言,这已经是死了不能再死。

所以当石头人看见胡天行再次从上方走下来时,不禁惊恐万分。

他确信自己已经杀死了对方,但从对方的神情来看,像是已经料到了这一结果。如果只是料到也无妨,他有的是手段,可是,如果对方偏偏是个杀不死的存在,自己该如何对付?因为传说中的仙人,正是杀不死的存在。

怎么办?他从有灵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能复活的人。的确,一些人会化出一个分身来办事,但那也要有九段以上的能力了,且分身会比本体弱一些。而从眼前人的气息来看,跟刚才那个被打死的无二,也就说明,这具仍是分身,或者,对方真的能够无限复活。

“嗯不错,耍阴招有一手,但还是不够看。”胡天行淡淡说。

石头人思索再三,自己的命只有一条,刚才破了壳,看上去轻描淡写,其实如果再被同样攻击击中一次,自己也要受重伤了。所以,他决定服输。他突然郑重其事地跪下,向胡天行磕头。

“小人不知仙人神威,敢有冒犯,有伤圣体。望君念小人生存艰难,乞得放生,小人日后做牛做马,不敢违背。”

胡天行把刚废弃的法器替身傀儡偷偷放到皮袋里,然后装模作样说道:

“本座自北山来,往南山寻我师姐南华,路过此地,见民生良苦,故特扶助。尔顽灵未化,损害民生,本欲治汝死地,又伤我重身一具,罚上有加。然,若尔后改邪归正,居此地,扶坠之工,降暑之伏,与民相助,则本座亦可往魔都言一言二,赐尔一职。”

石头人听他神言鬼言,本觉奇怪,但一听到“魔都”二字,立刻认定眼前的就是真仙。于是连忙磕头道:“敢劳仙驾,日后石某自当改良,以报君恩。”

胡天行装模作样地摆摆手道:“日后尔当自食,无依他人。”

石头人回:“谨奉教。”

胡天行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正常的仙人,既然露出身份,一般是要乘云飞走,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真神仙,可眼前自己还没有九段,压根不会飞,这可怎么办?

他于是只好继续说:“此冰核,本座杀魔眼所得。魔眼危害四方,故为我杀之。今赐此物于你,你日后可凭此物降温。”

石头人听言一惊,暗中想到:“果然是仙人,我就觉得魔眼为什么联系不上了,原来是被他杀了,既然如此,这个冰核也就可以解释了。”他于是恭敬说道:“谢仙人恩典。”

胡天行点点头,抬头看向洞口。这实在是太高了,根本上不去。突然的,他想到一个计策。于是从鞘中拿出剑。石头人被这一举动吓的不轻。胡天行向他微微一笑,随即站在剑上,在石头人惊恐的目光里,胡天行御剑从洞头飞出,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魔都的仙人……”石头人望着天空发呆。

此时夜已经深了,从桥头到家里,都是一片漆黑。胡天行经历许多,已经累的不能再累,他还没有脱衣服,刚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第二日凌晨,矿场的领导带着火法师来到洞口时,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冰层都已经融化,红黄色的熔岩在地下缓慢流动,矿场又可以正常运作了。于是后来又多了一个传言,即法厂厂长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自大爱吹牛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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