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叵测(2 / 2)

“阿弥陀佛,贫僧也是如此看法,北漠魂盟用计素来大开大合,在边角上如此零敲碎打,实不合常理。”

唐冲一看,自己没个说法也不行,这两个可能性看起来都很合理,可这实在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不由长叹一口气,得用最后的杀招了。

“鸿赞老弟,咱实在不是这块料,还是你自己说说看吧。”

“说到北漠,老夫确实可说是北漠部分有识之士的眼中钉。”说着话,商禄微笑从屏风后走出,儒释道三人连忙见礼。

“都是熟人,不必多礼。”

商禄继续说:“老夫在任上二十年,一直在收束北漠的盐铁贸易,大力向北漠输出丝绸、瓷器、书籍,不限制木材、布匹。可以说北漠若是安安心心生活,他们只会越过越好,可若想再兴刀兵,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刀剑锈一把就少一把。二十年来,想必已经有所成效。”

丘仲、道惠若有所思。

“现老夫致仕,赵相于北漠的施政方略与老夫一致,年富力强,抓走私盐铁的手段比老夫有过之而无不及,北漠那些不安分的部落首领想必越发感到束手束脚,多半也要动些手脚。倘若我是那些部落首领,说不定便会选择刺杀一个致仕的老倌,做震慑之举。”

屋内魂修四人不由得咋舌。

在任上的官员,有衙役,有护卫日常守护,有镇魂司时时探访,刺杀起来有难度,逃跑更有难度。能够支使的魂修在任何一个国度都不会很多,用在这种地方一定得有足够的回报才会行刺杀之举,可以说十分困难。

可要是刺杀致仕官员,那可容易多了。一想到对外施政强硬,会导致自己晚年不得好死,任谁都会心生寒意,胆气弱,心志不坚的说不定听到这种事,细想想就怂了,以后再接到与北漠商贸盐铁有关的事情,说不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摆手就放过去了。

刺杀商禄就是绝好的选择,如果成了,你看,三朝元老说杀就杀,你怕不怕?如果不成,那也有人死了,人命关天,瞒是瞒不住的,一方面败坏商禄名声,给商禄一脉抹黑,另一方面一样可以起到震慑与商禄施政理念类似的官员:三朝元老有人护佑,你们呢?能不能防得住这样的刺杀手段?

从这个角度看,北漠魂盟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确实大了很多。

想到这里,四人都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商禄严肃起来,“当然,对于北漠而言,如此过早的暴露自己,终究不是明智之举,而其他外敌,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性无法排除:这次唆使聂傲天刺杀老夫的是我大炎国内的人。”

“怎么可能?”丘仲惊道。

别的不敢说,商禄在大炎国内执政这么久,官声民望都是一等一,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哪怕就是得罪一些人,给一部分人判过罪,下了狱,也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不服气的,刺杀商禄?这是不打算在大炎国混了?

“老夫若是被北漠的人杀了,以当今朝中锐意进取的姿态而言,不去兴师问罪是不可能的。”商禄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正好北漠那边现在也处于新老交替,那些被打服了打怕了的部落首领也都老了,新生一代的狼崽子们正在逐步掌权,如此被兴师问罪,倘若真是他们干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新老之间难免会有争执,有分歧,力量用不到一起去,大炎国稍微压一压,就能给北漠造成很大的打击。”

“倘若不是他们干的,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再怎么查也查不实,这莫须有的罪名栽上去,同仇敌忾之心一起,两国外交将会陷入僵局,此时再有一些有心之人推波助澜,国战在所难免。”

“老夫虽然限制北漠二十年,可终究时日不足,北漠早年以武立国,军威极盛,此时余力仍然不可小觑。”

“刀兵一起,必有胜败,大炎国沉寂十几年的武勋便可流动起来,那些原本沉在水底的力量便可乘势而起。”

“如此,才能产生栽赃给北漠的最大赢家。”

魂修四人面面相觑,人心叵测,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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