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叵测(1 / 2)

来到商府的第一个夜晚,张诚就这样过完了。当清晨的阳光洒在跨院时,张诚、张修父子已然起床洗漱完毕。张修身为木匠,起早是早已习惯了的。张诚自蒙学开始,每天早晨都会温书,也是个习惯起早的学生。

现在前世今生融为一体,人生修养自是提前了好多个大版本;身为魂修,不能入仕,温书无论是获取知识,还是求取功名,都不是很必要。只是不管在哪个世界,张诚都有晨读的习惯,在学校是背诵诗歌、名文、外语,在私塾是读明经典籍,早起之后手里不捧一本书张诚总觉得不自在。

所以,当唐冲以气之魄感受跨院张氏父子行动时,便见一少年在清晨小院中读那小册子读的十分专注,腹式呼吸悠长自然。

不由得心下感慨:“这孩子,有天赋也就罢了,还是个乐学上进的,单是这个劲头,便比老夫当年还要强上几分,越发要小心教授,不要可惜了这良才美玉。”

稍后,用过早饭,抓捕聂傲天、杨之凡那儒释道三人来找唐冲交流现在的状况。

商府,西厢房会客厅内。

强壮儒者丘仲:“唐长老,聂傲天气绝身亡,魂飞魄散,杨之凡又知之不详,刺杀商相的案子隐约指向北漠,就再找不到头绪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是一个下级请示上级常见的姿态。

丹辰子、道惠也看向唐冲。

“你们怎么看?”这则是一个上级先不表态,对下级看似考验,实则不乏面对问题时一时间没有思路,先争取时间思考的惯用技巧。

丘仲:“聂傲天虽然是个老江湖,心思缜密,手段阴毒,但终归境界有限,视野也不够开阔,镇魂司不过是人手不足,才让他漏网至今,刺杀商相的话,以北漠魂盟的实力,应该不会只动用聂傲天一个人,说不定还有别的安排。”

唐冲没言语,微微颔首。

丘仲说得不错,聂傲天的手段固然难以防备,比如说他从张诚入手,试图先以斩魂暗手杀死张诚,这就不是镇魂司能防得过来的:商禄一天要接触许多人,镇魂司不可能每一个人每一天都要用魂修法门筛查。

但真要说一切如聂傲天所计划那样,借杀死张诚,然后用张诚死去的魂力用气之魄把斩魂之力砍在商禄身上,就能把商禄天魂砍死,那实在是小看镇魂司的本领了。商禄作为被保护对象,可绝对不是用这么间接的手段就能弄死的。

丘仲接着说:“我们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聂傲天有投北之心,北漠魂盟却没有接纳之意,毕竟聂傲天以他人之魂为修炼途径,在哪里都是个祸害,所以北漠魂盟就给了他这样一个难题,成与不成,于北漠都没什么损失;第二种可能,聂傲天所接触的人,是我大炎国其他敌人,假借北漠魂盟的名义欺骗了聂傲天,同样,无论聂傲天刺杀成与不成,于此方势力都没有损伤,甚至都不会暴露在我们镇魂司的视野中。”

这是下级向上级汇报的正式内容。

“那么你们倾向哪一种可能性?”唐冲继续扮演着一个上级的角色,不轻易输出自己的看法,上级一旦表态,下级畅所欲言的可能性就会锐减,难以实现好的讨论结果。

“丘仲和道惠和尚倾向于第二种,我倾向于第一种。”答话的是穷老道丹辰子。

“你们的理由?”唐冲追问。

“北漠魂盟虽也有足智多谋之士,但历来行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喜欢直奔主题,一击不中,远遁他方是惯用手段,他们所施展的计谋通常不会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与目的,等目标真正察觉敌人所在时,往往已是利刃穿心,无力回天。像此番这样的刺杀手段,白白损失聂傲天这样一枚棋子,不能对我方造成实力损失,不符合北漠魂盟的实力与风格。”

“那么丹辰子你的理由是?”唐冲没有拍板定论。

“贫道认为,从现在的结果看,聂傲天没有对我方造成伤害,是因为张诚天赋异禀,天魂异常强健,倘若张诚与常人无异,虽然商相有诸多保护性命无虞,张诚却一定会死,无辜学童死于商相身前,稍加引申,不难对商相名望造成打击。”

“可商相已然致仕,不会复出,打击商相的名望于北漠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等唐冲回应,丘仲率先疑问。

“在北漠眼里,商相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可谓不群而群,商相无论致仕与否,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他自己,能够打击商相的名望,就等同于打击商相一脉的名望。”丹辰子答道。

“我依然是那句话,这与北漠魂盟的风格不符,从打击商相一脉的影响力来看,把聂傲天这枚棋子用在新任宰辅赵相身上,更能达到目的,如此迂回,实在不像北漠风格。”丘仲坚持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