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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弦:“……啊?”

“看今夜星月甚好,我有些衣服还没洗,我不打扰,我先走了哈。”

洛淮洲目光如炬,将他钉在原地:“你,睡中间。”

闻弦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师兄你、你不觉得床有点小吗?”

洛淮洲:“还好。”

闻弦说不出话来了。

谢渊很体贴地让出空间,闻弦一脸英勇就义地躺了下去。

洛淮洲居然真的睡在了他的旁边。

两个人的气息有极大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有很强烈的压迫感。

夹在反派和主角攻的中间,闻弦只有一个感受。

真特么挤啊。

这张窄窄的木床承受了不该它承受的重量,稍微一动作,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木床被压塌,然后三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那画面太美,闻弦不忍想象。

为了让这张床不至于坍塌,闻弦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闻弦泪流满面。

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再这么睡几天,他的老腰老腿就得散架,得想个办法,要么让洛淮洲滚蛋,要么让谢渊滚蛋。

当然,最惨的结局可能是他滚蛋。

正迷迷糊糊思索着,身旁的谢渊冷不防出声抱怨:“师弟,你能不能不要摸我?”

闻弦:“你特么血口喷人!”

洛淮洲在他背后阴森森道:“你摸他?”

“我没有……”

谢渊抓起他的手:“又摸?”

闻弦快气死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你别这么自恋,神经病!”

洛淮洲冷冷出声。

“闭嘴。”

闻弦立马噤声,狠狠瞪了眼谢渊。

谢渊奸计得逞,双唇一张一合。

闻弦认出他的唇语。

“不怕我催动淫纹?”

闻弦菊花立时一紧,要是眼神能杀人,谢渊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弦无声质问,谢渊勾了下手指。

闻弦不解其意,慢慢靠过去。

谢渊的手落到他的脸上,双指弯曲,然后一把掐住他的脸颊。

“啊——”

闻弦一下子疼得眼泪花子直飙,谢渊犹自不满足地揉了两把,方才放过他。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翻了个身,很快进入梦乡。

闻弦举起拳头,用尽全力才没有砸到他头上。

他回过头,登时吓了一跳,

洛淮洲用古怪的眼神审视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脸怎么了?”

“没,没事……”

闻弦左遮右挡反倒更加激起了洛淮洲的好奇心。

“松手。”

不得已,闻弦只好放下手。

脸颊处一片红肿,活像是被谁狠狠咬了一口。

洛淮洲盯着那处痕迹,慢慢地笑了下。

闻弦的鸡皮疙瘩都被他笑了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闻弦乖乖认错,洛淮洲眼眸一片化不开的墨色:“师弟无错,何须道歉?”

似乎是为了安抚,他甚至轻柔地拍拍他的肩膀。

闻弦还想再说,被他锋利的眼神挡了回去。

他惴惴不安地阖上双眼,一颗心跳个不停。

洛淮洲刚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怕。

妈的,他不会这就走上黑化之路了吧?

确认闻弦睡着以后,洛淮洲徐徐坐起身。

谢渊亦以同样的姿势觑着他,黑暗中,他的眸子格外阴冷。

“好演技。”

谢渊:“多谢夸奖。”

“你接近闻弦有何用意?”

洛淮洲停顿了下,沉声道:“比起闻弦,还是林师叔对你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吧。”

谢渊抱臂环胸,不置可否:“你说的没错。不过,他挺有趣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莫非,你这是嫉妒了?”

洛淮洲冷笑一声:“嫉妒你吗?”

动静一大,闻弦睁开一条眼缝:“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渊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颈上,闻弦翻了个白眼,又睡得一脸安详。

洛淮洲抿唇,盯着闻弦的脸看了须臾。

“你这位师弟也算是个美人,虽说不比林见微清雅出尘,也别有一番滋味。”

洛淮洲冷笑:“别说得跟你品尝过他的滋味一般。”

“那可说不准。”

“总有一日,不止他,还有你那位师叔,都会成为我的身下受,帐中人。”

洛淮洲眸光杀意顿现,指尖凝聚出一束流光,擦过他的面庞。

谢渊的脸上慢慢浮起一条血线。

他猛然扬袖,一柄雪亮银刀朝洛淮洲杀去,洛淮洲抬剑格挡,铁刃相撞声响铿锵。

洛淮洲翻身下地,谢渊紧随其后,二人一路缠斗,一直杀出了弟子寝居。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伪装成凡人拜我青玉峰?”

谢渊不答,洛淮洲提剑突刺,皆被他侧身避过。

二人争斗不休,最终是谢渊占了上风。

“凌波草在哪里?”

谢渊的长剑比上洛淮洲的咽喉,剑尖一划,洛淮洲的肌肤顿时沁出血痕。

“想要凌波草疗伤?”

洛淮洲扯开一丝嘲讽的笑:“你觉得我有那么好心?”

“中了魇兽的毒,一个月内你必死无疑。不用我出手,你也会腐烂成一滩烂泥。”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具身体融化的场景呢。”

凄冷月色下,他的神情冰冷残忍,与从前的青玉峰大弟子截然不同。

“听说修真界的人皆以慈悲为怀,原来你是个意外。”

“修士的慈悲只会对凡人,至于你这个魔头,只配凄惨死去的结局。”

谢渊身份被识破,也没有恼怒。

“什么时候察觉的?”

洛淮洲的视线聚集在他的右手处:“为了掩盖兽毒的气味,你用魔气遮掩了吧?”

“不必拖延时间了,修真界的圣物,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不肯讲么?那么,本尊只好送你上西天了。”

谢渊手腕处陡然发力,剑尖直直刺向洛淮洲的喉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危急关头,一道男声及时打断谢渊的动作,在那人走到他们面前之时,谢渊迅速收敛魔息,藏好武器。

来人是碧清仙尊。

他一袭白袍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宛如遗世独立的仙人。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歇息?”

洛淮洲脖颈低垂,竭力掩藏着脖子上的伤口:“弟子在和谢渊切磋武艺。”

谢渊微微一笑:“洛道长修为精进,令我长进颇多。”

碧清仙尊:“潜心修炼是好事,不过也当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他望着洛淮洲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你就是太过好强了。”

洛淮洲:“让师尊操心了,都是弟子的不是。”

碧清仙尊没有过多追究,让他们各自回去歇息。

谢渊注视着洛淮洲远去的身影。

洛淮洲为什么没有当面告知关于他的事呢?就算他直言坦白,依他的身份,碧清仙尊也没有理由不相信。

至少,会暂时扣押下他,仔细查探一番。

看来,是不愿说出战败之事,想靠自己博回这一局吧。

照这样看来,他并不知晓他魔尊的身份,否则就算他再傲气,也不会隐瞒这种大事。

真可惜啊,暂时是取不了他的性命了。

洛淮洲跌跌撞撞走入一进寝居,不受控制地倒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腹部的鲜血缓缓流淌,汇聚成一股血流,打湿了整片地面。

闻弦在昏睡中嗅到血腥味,他迷迷糊糊抬起眼皮,缓慢坐起。

颈弯处立时传来剧痛,疼得他嘶了一声。

“好痛……”

举目四望,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闻弦瞳孔一颤:“师兄?!”

他飞速奔到洛淮洲身边,随手一摸,手心立马沾上大片湿腻。

血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眸,闻弦失声叫了出来:“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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