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回忆下(2 / 2)

于越摇摇头平淡的说道:“体液在人体内会留存很长一段时间,一旦提取到你的体液条子那边就会立马查到你,我是来发财的不希望有这么多麻烦事。”

高个男人听完于越的解释,深吸一口烟后缓缓说道:“尸体的事你不用担心,估计现在漫山遍野都是。”

“分尸?你们就不怕有野狗叼着尸块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野狗叼尸块?哈哈,秦先生您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我说的漫山遍野的意思是我们把她两肢解后肉喂给野狗,骨头烧成灰撒到漫山遍野去了,至于野狗应该没有哪个人会闲着把它们拉的屎送到条子那检验吧?”

高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尖刀从耳中进入随着血液流到心头上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可偏偏于越无法通过嘴和拳头缝补自己的伤口,相反要将这伤口越扯越大直至撕裂。

于越强行逼迫自己笑骂道:“呵,你们他妈还够谨慎的,只可惜你们给老子锁那屋子里,老子都没来得及感受感受你们就给杀了,现在还刺激的老子憋这么大的火,发财之后你两一定得请老子去玩个嫩的。”

两人听完大笑着连连答应,谈笑间又来到那熟悉的小城,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平和安逸的氛围,看似热闹繁华的大街小巷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穿过夜市和拥挤的人群,一个熟悉的拐角出现在眼前,于越在心中不停的祈祷此行的目的一定不要是那间便利店。

似乎于越的祈祷起了作用三人从便利店前经过,于越偏头看了一眼便利店的情况,熟悉的男人依然闲散的靠在老板椅上看着电视剧,悬于内心的担忧化为一股呼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着二人穿过几条路口后进入一处小区中,门口的保安见二人身上穿着的警服立马出来询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矮胖男人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查到有一名逃犯潜藏在这里,请麻烦配合我调查,另外不要声张否则可能会让逃犯提前逃跑。”

保安听到矮胖男人的解释后,立马回到保安亭中对三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随后在保安的目送下几人进入右手边的单元楼中。

高个男人见四下无人立即对矮胖男人夸奖道:“我艹,你他妈可以啊给那保安唬的一愣一愣的。”

矮胖男人没有搭腔而是拔出腰间的手枪对高个男人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见状高个男人也拔出自己的手枪握在手中,贴着几扇房门小心翼翼的来到走廊中间的位置停下。

确定房间号无误后对高个男人点了点头,两人立马在房门两旁埋伏,矮胖男人眼神示意于越敲门,于越心领神会走上前敲了敲房门,很快门中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问道:“谁啊?”

于越回复道:“你好,我是楼下的,你厕所水管漏了,给我屋顶漏一脑门,商量商量怎么赔吧?。”

门中的男人听到这话立即打开门要与于越理论,只是还未开口埋伏在一旁的高个男人上前一个直拳将其打翻在地,随后高个男人扑在男人身上将枪塞进他的嘴中威胁道:“敢叫一声老子打爆你的头。”

男人害怕的瑟瑟发抖,眼神无助的向于越求救,而于越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男人做无谓的挣扎。

在门口警戒的矮胖男人见走廊没有动静立即在门口的鞋柜上翻找,不一会儿翻出一把汽车钥匙对高个男人说道:“找到了,我去开车,秦先生麻烦你找一条绳子给那人捆起来。”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朝楼下跑去,于越将房门关上在一旁的杂货间中寻找到一条长短适中的细麻绳和一卷胶带。

利落的将男人四肢绑住,将胶带撕下粘在男人嘴上不让他发出一点动静,高个男人来到客厅落地窗前等候矮胖男人将车开到楼下。

半晌一辆越野车在楼下停稳闪了两下灯光后高个男人将抱枕里的棉花倒出套在男人头上与于越一起将男人架到楼下,高个男人率先冲到车前将后方车门打开,和于越一起合力把男人抬进后车座。

随后高个男人快速坐上副驾驶警戒四周,待所有人上车后矮胖男人发动汽车驶出小区,离开时门口的保安还笑盈盈地打开电动闸门目送几人离去。

驶入小城主路后绕开人流拥挤的路段拐进来时进城的公路,不多时矮胖男人将车停在路边让高个男与于越一起将人抬到小艇上。

等于越抬着男人上船后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寻着声音方向看去一辆越野车撞破护栏顺着斜坡冲入河中,激起的巨大涟漪让小艇也不断晃动。

只是还未等小艇回归平静,又一阵剧烈的摇晃传来,只见矮胖男人背靠船边急喘吁吁的抱怨着:“唉呀妈呀,累死老子了,下次说啥也不处理车子了。”

高个男人则将捆起的男人搬起对矮胖男人说道:“别他妈废话了,过来搭把手。”

矮胖男人不情愿的起身与高个男人一起将捆住的男人头朝向船尾的方向,调整完毕高个男人走向船头满脸笑意的对精瘦男人说道:“船伯,铅坠在哪?麻烦拿一下呗。”

精瘦男人瞪了高个男人一眼后踢了踢脚边的箱子,高个男人连连道谢,随后从箱子中取出两个头灯扔给矮胖男人一个后绑在头上将其打开。

借着光亮再取出一副铅坠用鱼线和鱼钩绑在一起,转身朝男人走去。

矮胖男人也将头灯打开一把扯下男人的嘴上的胶带,男人也不顾嘴上传来的剧痛立马开口求饶道:“几位好汉,是不是误会了?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抓我上船呢?”

高个男人扯了扯鱼线确认已经绑紧后说道:“素不相识?记得三个月前城南港口警匪火拼吗?我们之前一直在那里踩点确定条子不可能知道那里会是我们的接货地点,可为什么偏偏接货那一天刚好条子突然出现,而你作为骡子怎么会这么安然无恙呢?说,你到底是不是鬼?”

男人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由痛苦变为惊恐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你们是山……山椒?”

可回过神来的男人不停求饶道:“我……我不是鬼,我真不是鬼,那天老大告诉我说不用来了,对……是老猫子告诉我的不用来了!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鬼!”

男人的声音逐渐由求饶变为大喊大叫,希望音量上的变化能让眼前两人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怀疑。

可高个男人却大笑道:“哈哈,你说老猫子是鬼?老猫子要是鬼的话干嘛要给我们把旗挡枪?看来遇到个嘴硬的,诶,你不是说你很会钓鱼吗?这么大的鱼能行吗?”

说着高个男人蹲下身拍打着男人的脸问道,矮胖男人从高个男人手中拿过鱼钩打量了一番说道:“只要钩好,鲸鱼都能钓。”

说完来到男人身边用力撬开男人的嘴将鱼钩穿过他的脸颊,然后将铅坠往水中抛去对精瘦男人喊道:“船伯开船。”

话音刚落引擎声缓缓响起男人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原地蛄蛹着,高个男人也不惯着狠狠朝男人头上就是一拳,接着按住男人挣扎的身体等待小艇发动。

很快小艇从原地直接飞出,极快的速度导致小艇翘着头再河面上疾驰,而连接铅坠与鱼钩的鱼线也在极强的作用力下瞬间绷直撕扯着男人的脸皮在脸颊处扯开一条骇人的伤疤。

高个男人见效果达到忙让精瘦男人停船,等船慢慢停下撕扯着男人脸皮的鱼钩慢慢从伤口中落下,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也在停船的同时停止了活动。

伤口在男人的一呼一吸间不停开合像意外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一样徒劳的活动鱼鳃吸收氧气,见男人半天没有说话高个男人试探性的踢了踢,又在男人的鼻子前伸出手指感受男人的鼻息,确定男人没有死后捏住男人脸颊上的伤口狠狠向上提起,剧烈的疼痛让原本生机有些溃散的男人重新振作起来,可勾破的脸颊和被鱼钩割伤的舌头让男人说起话来声音含糊不清,男人尽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和身体蛄蛹的频率向二人解释道:“我……我不是,我……我真的不是……”

看着男人的苦苦哀嚎的模样高个男人讥讽道:“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啊,扯这么半天都没给脸皮扯掉。”

矮胖男人也附和道:“我刚刚下钩子的时候穿脸皮都没了我半指钩,得亏鱼钩大不然还真不一定穿的上呢。”

说完两人相互对视大笑起来,不顾男人求饶的声音,上前按住男人的头将鱼钩穿过另一边完好的脸颊,招呼精瘦男人继续开船。

而靠在船边看戏的于越将一切尽收眼底,这看似是一场残酷的严刑逼供但事实上这二人从未想过审问,他们眼底透露着戏谑与玩弄,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享受这场将人变成鱼的血腥游戏。

突然鱼钩划破男人的脸皮,顺着铅坠的方向坠入河中,矮胖男人见状上前一脚踹在男人的伤口上骂道:“你他妈不是脸皮厚吗?怎么连个铅坠都挂不住,妈的。”

骂完又狠狠补上一脚彻底将男人踹晕过去,高个男人见人一昏倒忙上前拦住矮胖男人说道:“算了,算了,别玩死了,一会还得留着给老大交差呢。”

矮胖男人这才消气靠在船边,二人默契地同时将头灯关上小艇又陷入黑暗之中,过了许久,竹屋的灯光在小河尽头浮现。

精瘦男人从矮胖男人头上取下头灯打开闪了几下信号后便将几人赶下船去。

矮胖男人和高个男人扛着生不如死的男人走进竹屋,面具男早已在浮桥上等候多时,远远招呼着几人将绑来的男人抬进水泥小房中。

进入水泥小房于越这才知道待了五天的房子是个怎样的装修风格,黑灰色的水泥墙上到处是爪痕和干涸的血迹,水泥小房的中央还保留着于越被囚禁时留下的一片狼藉。

不远处的角落还散落着几张小铁床上面布满凝固后发黑的不明物质,即使当时没有蒙住眼睛如此骇人的景象也会让许多人崩溃。

将男人扔在地上后,屋外又传来引擎声,随后一阵脚步声走近,两队肩扛活人的队伍进入水泥小房中。

一进入房间两支队伍便将肩上的人扔在男人旁边,面具男亲自将几人将头罩扯下,见面具男的动作于越的心瞬间紧张起来。

万幸当面具男将所有人的头罩扯下后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只见面具男嫌弃的擦了擦粘在手上的粘稠物质后对几人说道:“想必各位也清楚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三月前城南港口条子突然出现截了我们的货,导致把旗非常生气,因为组织内部居然出现了鬼,可是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这个鬼到底是谁呢?可转念一想在座各位应该不会有人傻到愿意承认这个身份,所以我想了一个十分高明的办法……”

面具男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几人的神色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十分高明的办法就是把你们全杀了,无论是否被冤枉鬼一定就在其中,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抱歉了。”

面具男诚恳的鞠躬道歉后,从腰间掏出手枪挨个打爆脑袋,挥挥手示意手下打扫现场。

身后的几人立即将地上的尸体扛起,抬出水泥小屋外准备焚烧,见几人已被处理完毕于越打算跟着众人离开时。

面具男突然伸手拦住了于越说道:“秦先生,您是否忘了您还有入会仪式没完成呢。”

于越不解的问道:“可你不是已经把人都杀了吗?”

面具男摇摇头说道:“不,秦先生我这里还专门为您留下了一人,这个人必须由您杀。”

内心的不安逐渐被放大最终让于越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前面那几个人,必须让我杀你为我准备的人,这个会我他妈不入了。”

面具男听完语气有些戏谑的问道:“秦先生这是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了吗?”

于越语气有些发抖的回答道“还能他妈是谁?在这条供货链上的马仔都杀完了不就只剩下老大还没杀吗?”

面具男听后鼓掌道:“不愧是秦先生,一下就猜到答案了。”

说着将手中的枪递给于越继续说道:“拿去杀了他,你就可以入会,当然如果你心中的道义实在无法让你下手你也可以拿这把枪来杀我嘛。”

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比成枪的动作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于越接过面具男递过的手枪,握住枪的手有些微微发抖,那是理智拼命压住杀意的警报。

脑中闪现过无数自己抬手打爆面具男脑袋的画面可最终没有实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小屋,双脚踩在浮桥上的那一刻双腿有些发软险些跌倒在地,踉跄着走到竹屋门前缓缓推开竹门。

一个双手捆绑在背后的男人正静静地跪在门后,于越闭上眼颤抖着手将男人的头罩拿开嘴中默念道:“不要是他,绝对不要是他,绝对绝对不要是他,上天保佑绝对不要是他。”

可在睁眼的那一刻,熟悉的面孔将于越彻底击溃,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痛哭道:“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妈一定是你?”

突然于越大吼着站起身将枪口顶在队长的脑门上,食指微微弯曲只需再前进一分就能轻松打穿队长的脑门,可那一分的力量搜遍全身也没有音讯。

望着眼前生死与共的兄弟,又扭头看向通往水泥小屋的浮桥,那浮桥之下是无数战友的尸骨,于越崩溃地举枪跪倒在地一会儿指向队长,一会儿又指向水泥小屋前的面具男。

这道选择题真的很难,明明都是相似的选项但选项的答案却天差地别,最终于越将枪口顶在队长的胸膛上嘴中不停的道歉。

突然于越想起队长说过的话,连忙从怀中掏出香烟可手却不听使唤的打不开烟盒,好不容易打开后于越焦急的拍打烟盒想要抖出一根香烟却半天抖不出一根。

于越心急一把撕开烟盒从中找出一根完好的香烟放在队长嘴上,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焦急的想要点燃,可越是这个时候平日里一些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在这时却难如登天。

不管于越如何按动打火机可火槽中只是迸射出零散的火星后便没了动静,于越一边快速按动点火器一边不住对队长说着对不起,许久没有开口的队长用沙哑的嗓音小声在于越耳边耳语道:“于小子……别心急……多想……”

遵循队长的嘱托于越慢慢静下心来减慢手上的速度,缓缓按下卡扣一抹火焰在火槽中绽放,于越用手围住这来之不易的火苗小心递到队长嘴前。

队长用嘴努力将烟放置在火苗上,深吸一口后缓缓朝向天空连带着香烟一起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对于越点点头后闭上了眼睛,于越也点头回应将枪顶在队长胸口。

紧闭双眼调动全身力气扣下扳机,可枪声并没有响起,于越睁眼震惊地看着手中因为没有子弹而挂空仓的手枪一时间有些愣神,随后迟来的喜悦占据大脑。

于越抓住队长的肩膀将他摇醒兴奋地说道:“没事了,你不用死了,这是考验,这是考验。”

身后的面具男也在此时鼓掌祝贺道:“秦先生,恭喜您,您刚刚用行动证明了您的忠诚与江湖义气,从今天起您就是山椒的一员,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您。”

这是于越此生经历过最为振奋人心的桥段,看似百分百死亡率的单项选择题却在手中的铅笔里找出了一条活路,于越焦急地冲到面具男身边说道:“快,快给老猫子解绑。”

面具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从背后抄起那杆仿制的司登冲锋枪,于越见状立即按住面具男的手喊道:“你他妈在干什么?我不是通过考验了吗?你还要杀老猫子干嘛?”

面具男不解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有说过要放掉老猫子的话吗?”

于越听到这话顿时一僵面具男继续补充道:“您的考验通不通过与老猫子会不会死没有联系,毕竟整条供货链中老猫子的嫌疑最大,为了不被鬼吃掉杀掉所有人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说完也不顾于越的安危直接开枪扫射,连续激烈的射击后原本跪在原地的队长早已倒下,身上到处是不规则的伤口,于越小心翼翼走到队长身边蹲下,小心用手指试探队长的鼻息。

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无论多么令人痛苦它都真真实实的存在你的眼前,而你无法逃避。

一阵朦胧的喊叫声从脑海中迸发而出,那声喊叫逐渐在脑海中成型清清楚楚地喊道:“将军?将军?将……”

那句话还未喊完于越便从回忆中挣脱开来,转身便瞧见石单正捧着一个漆黑的铁盒弯腰站在自己身后,于越擦了擦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

石单将铁盒递于于越面前说道:“将军委托卑职打造的东西刚刚完工,总数1560颗一枚不差,请将军过目。”

于越双手接过铁盒,将手轻轻放在铁盒上感受着其中的温暖。

又学着队长的样子将铁盒举到耳边轻轻摇晃,图钉与铁盒相互碰撞的声音带起阵阵耳语在自己耳边回荡。

石单见于越一脸着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将军,卑职有一事不明望将军指点一二。”

于越点点头同意石单的提问,石单见于越同意斗起胆子问道:“将军命我所造之物有什么用处吗?”

于越听完抱着盒子沉默了半晌说道:“纪念一些永远值得铭记的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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