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事(2 / 2)

推开客厅的大门一座面积不大,四四方方的小院落入眼中,没有想象中阶柳庭花的奢侈装潢。

只是简单的在院墙边角种植着一些矮小的灌木丛围绕着一座用木头简易搭成的亭子,在铺满沙土的院落中显得极其突兀。

院落中唯一的装饰只有四周随意摆放着几对大小不一的石锁和木亭一旁摆放整齐的各式兵器,依稀可以辨认出几种刀剑枪的武器。

扫视完院落于越踏出客厅大门,一旁等候的何叔将房门关上后几步来到于越身后拱手道:“少将军您身体初愈,就让老奴在前为您带路。”

说完便从一旁越过,走在于越的右前方,带领着于越拐过几道拐角,穿过几道长廊,略过几条岔路,一条大道豁然于眼前。

两边是红墙绿瓦,一主一仆穿梭其中,突然于越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声铃铛的声音,于越和何叔同时定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麻衣的小道童正一手捧着一口古铜色的小锅,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杆铃铛每当要念词时提前挥舞一下,摇完后嘴中念念有词道:“生者已逝,即往幽冥,遗金散财,百鬼莫拦……”

念完将手中的小铜锅往天上一抛,立刻倾泻出满天的纸钱和纸扎的金元宝,随后如大雪纷飞飘满整条大道,待铜锅落下小道童稳稳地接住,重复之前的步骤。

随着小道童逐渐走近,于越上下打量起小道童来,只见他身穿黑色麻衣肩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明黄色的挎包。

头上扎着道冠,面容清秀略带稚气,可惜那双理应布满天真烂漫的双眼却始终紧闭。

似是察觉到二人,小道童停下脚步面对着二人的方向行了一礼,于越二人也不管对方是否看得到忙回了一礼,做完礼数小道童径直从二人中间穿过。

手中的小铜锅像是聚宝盆一般无穷无尽,再又一次念完词后小道童将手中的铜锅抛弃满天的纸钱和纸扎的金元宝再次倾泻而出,飘飘洒洒均匀的落满于越二人的脚边。

追随着洒满纸钱的大道,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交流,沉浸在葬礼的悲伤之中,直到于越开口询问道:“何叔,你说我要是守不住于府,爹会在九泉下怪我吗?”

何叔并没有立即作答,只是减慢脚步和于越并行后答道:“少将军,您今年不过二十余二就经历这孤露之痛,能在您这个岁数遇到这种事不一蹶不振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这孤露之痛只是表面,背后多少势力盯着于府手中的兵权正等着在出殡时向少将军发难,少将军没有因病退避反而选择知难而上就已经是人中翘楚了,即使没有守住于府,九泉下的老爷又怎会怪您呢?”

这一次轮到于越沉默不语,因为心底的酸涩逼得于越抬头看天抑制住将要决堤的泪水,长期被冷漠和轻视浇灌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真诚与夸赞是多么有力。

以至于在未来某一天听到别人真心的夸赞,让自己变得不堪一击,于越平复好心情正视前方,虽然语气略带哽咽,但依然铿锵有力道:“何叔放心,于府不会改名的。”

“少将军请放心,老奴虽年事已高但打理这于府也是得心应手,少将军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无论结果如何,于府只会有少将军一个主人。”听完何叔的表态,于越压下心头又跃起的酸涩点了点头。

谈话间,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出现在二人眼前,门前不远处正站着先前见过的小道童,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还没等二人走近便面向于越的方向拱手行礼道:“方才路过二位,见施主您印堂发黑,体内气息紊乱,可是最近遭遇亲人离世?”

“你还能看见我印堂发黑吗?”于越指着自己的双眼问道。

小道童听罢只是勾起一抹笑容答道:“施主,目非目,乃心之所化,摒弃心中的杂念,用心操控气外放所视之物可能比眼直视看的更加清楚。”

说完由指向于越道:“见过施主后,我一路卜算着施主的运势,只可惜今日灾星主道,施主怕是越过这大门将有大难临头,若想寻求破解之法可在之后来此找我解惑。”

说着小道童从挎包中拿出一块桃木制成的木板递给于越,将木牌塞入于越手中后,小道童也不等于越拒绝又径直穿过两人走去。

于越刚回过神来想将木牌归还,可刹那间的转身哪里还见小道童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满地的纸钱,如果不是手中握着桃木木牌刚刚的经历如同幻境一般虚幻。

看着手中简单雕刻着青阳天师的桃木木牌,于越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我的时机?”

说完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身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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