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世人命不如狗(1 / 2)
十月十二日。傍晚
残阳如血
金口张慢悠悠走在回家路上。许是天气渐凉,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街两边小贩早早收了摊。
隔得老远,他就看见了包子铺。李老板的包子铺零散坐着几个客人。
他们有说有笑边吃边谈。
邻桌是其傻儿子还一手抱着“棺盖”不放,另一手持碗喝粥。其对坐的是个丰腴的妇人,她穿着一件很小的花格子衣服,肘子袖口勒的紧紧的,腰围肥肉连肚脐一起也露了出来。坐下来一圈圈的犹如座“小山”。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看样子是粉底没抹均匀,这劣质粉底,像极了前不远卖胭脂粉“美佳宝”的货物。
不说面相,就一个女人爱吃不是什么坏事,但如果胖成这样还不节制吃就有些过了。此女正是李老板买来的儿媳,据说叫武怜花。
李老板这会进进出出把一叠叠空蒸笼往屋里搬,时而快速清理出桌面迎接新的客人。
“一傻一呆,只听说李老板儿媳爱吃有些呆,不想却是...看来李老板这几年生活不好过!”。
金口张摇头叹息:“生活就像一条河,深浅不都得过嘛?”。
.....
老陈徒儿(侏儒)这会没在熬酒,他蹲在一张凳子上,下方是吐一圈瓜子壳。他边嗑瓜子,眼睛还贼溜溜看来往人傻乐。不知道他是看的是那些扭屁股大姑娘乐,还是臆想出别的什么猥琐画面。
这种身形障碍之人,内心也一定极其扭曲。金口张想着。
.....
孙酒鬼没在喝酒。少有的,他在街边一家茶馆外桌上喝茶,还是和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宋吉。
宋吉一脚踏在凳上,胸膛故意外露,裤脚一直撸起,看样子像做完农活一样。他抓起一把花生米,接着夹起一块牛肉,喝下一杯酒...
看得金口张十分不解,“酒还能这样喝?”更让他奇怪的是孙酒鬼没喝酒,贪色的宋吉没去找他小娘子?这两人还奇怪的坐在对桌。
......
想不通有很多,再说这两人我本就不熟,也只有妇人才理会的闲事儿!想这些作甚?!无事一身轻,金口张快走几步,再拐个弯,走上一小段石巷就到家了。
刚准备拐角,巷口处忽的冲出一黑影,擦着他身子就过去了,差点又把他撞倒。
金口张吓了一跳,打眼一瞧,这人正是几日前那对扭打在一起胖瘦乞童其中的胖乞丐,看来孩子们的世界才是单纯的,他们忘记了那些不愉快,正追戏玩闹着。
金口张笑呵呵的准备走了过去....
前面的胖乞丐跑出在他后背有几丈外....
瘦乞丐边跑边大呼小叫咒骂胖乞丐迎面跑来。
瘦乞丐往下跑,金口张往上走…
就在两人要错身而过一瞬间,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由后向前直奔金口张脖子削来。
金口张一惊,急忙忙弓腰后倒,刀锋贴着他的脸颊滑了过去。
刀光再一收,如鱼甩尾般一转由前至后再次袭来。金口张脚蹬地,似鹰展翅跃起三丈避开攻击,手掌转动成式,扣住来袭者手腕,用力向街边扔摔了过去。而他也站立不稳,踉踉跄跄退了好几个台阶。
远处迎宾楼上老者沉声道:“绵沙掌”近身作战还是有优势的,三招之内由守转攻,就武者论也是不易的。不过这说书人练不到那“武狂人”境界,画猫三分虎,总归有些渊源。他力道欠缺,方才擒拿之下完全可以卸断那杀手臂膀,可惜他....”
停顿了会接着说:“而且他还忽略那个跑过去胖乞丐,很不该。”说话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与风月楼少主齐恒对话那人,齐恒护法:太叔子。
齐恒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纯武者之力的较量,他兴趣缺缺。他一直看着茶馆最角落某处,越发对那个坐着喝茶的人有兴趣。
.....
再说金口张脚刚飘忽落地还未稳住身子,一把短剑从他后背捅穿。
“啊!还有偷袭者”。金口张大喝。
他右手集气凝式,反身一股浑厚掌力向后就拍,那偷袭之人一击得手,抽剑暴退几丈躲开了掌力。
“你们!!…”他快速点了几下穴位止住流血。
从瘦乞丐出手到金口张腾空落地被击伤,也不过十几息。而这也足够他看清来袭之人。
“两个人,一胖一瘦两小乞丐”。
“敢问我与你们有....”
金口张问了一句蠢话,胖瘦杀手觉得没必要听,未等他说完,脚踏地腾飞数丈,再次缠斗一起。
两人一左一右,短刀短剑配合极其默契,用招简洁且又快,看似招式平平却直奔要害。
金口张且战且退,叫苦不迭。
“绵沙掌”虽然近身有优势。但一来金口张早些年偶得“绵沙掌”残篇,说书三年武艺更是不勤练。二来被偷袭刺中带伤。虽然时不时能攻上几招,两杀手身形却如鬼魅,金口张掌力不小,却次次慢上半招,次次落空。
反观这两杀手忽上忽下,像泥鳅溜滑在金口张四周攻杀。不时的在金口张手臂小腿上划上一刀。
眼见金口张快招架不住时,胖瘦杀手却几个倒翻,退出攻击圈,把刀剑收了起来像看戏一样手抱胸前,看着金口张。
.......
“咦?…”
发出惊讶的是个十八岁左右小姑娘,她一身淡粉长裙,发丝自然垂下胸前,一双锦绣鞋,躺坐在阳楼藤椅上,很是悠闲。
“有什么好奇怪?这两人要是想杀说书人,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回答的是个衣着华丽,娇容倾城似中年妇人,她手里拿着银器,走上几步递给了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接过银器,看着杯里食物,她眉头紧皱撒娇道:“娘,可不可以不喝呀?”
中年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太爷爷...”她还未说完,小姑娘就沮丧的叹口气道:“娘,别说了,我喝就是!”
......
与鸿宾楼隔着两条街的“紫云阁”阁主冷云寒眉头微皱很迷惑暗道:“传送法阵不是?.....”
“嗯?月银公主?还有?....她怎么来了?”
片刻,她脸色如初道:“竹梅,你去查一下月瑛何时住进“仙莱茶楼”的?叫竹梅属下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
冷云寒口中的月瑛正是:月胧洲的君主、月胧族族长,各域尊称为“月神”。
月银公主喝完杯子药酒,自有下人接了去。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月瑛道:“娘,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呗?”。
看着和自己有七分像的女儿,月神忽然想起自己“幼年“也和她一般懵懂无知。
她嘴角上扬道:“你只道术法、五行、咒念神奇,切忌莫轻视武者,武途自有它的机遇缘法,大成之人不比渡劫修者差。
若你在是生在“天泓年间“大时代,武者比修真者多不知几倍。其代表武神“武天圣“那狂人,连战百年不败,死在他手中修者、大巫也不计其数。就算你娘亲我那时遇见他,怕也要全力以赴也只有五成把握胜他“。
月银公主眨巴眼睛问道:“剑道是武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剑修的吧?”
“天煌年间、天泓年间,剑道就是武道。只是天泓年末某人突破剑道桎梏后,“御气凝剑”自创剑修一脉才刻意区分开来的。”月神大人回答道。
“天煌年?...母亲大人,那个好像是千年前的事吧?关于那个时期事迹书籍,现世多为杜撰传说,您怎会如此清楚??”月银天真的问。
月神面露凝重。她望着天际发愣喃喃自语:“是呀,这都多少年了?武匹夫,我终究不如你,不能随你而去。“她闭上眼,深深呼吸对着月银公主道:“我只是合理的存在在那段岁月里。”
......
月银公主愣住了,她忘了母亲脑子转不过来...“合理的存在了那段岁月?”漂亮的小女孩脑子一般都会卡顿,尤其还是非常漂亮的。
“武天圣”她自是知道的,听上一辈修者说起这人好似与母亲有些瓜葛,只是这些犯了忌讳,母亲也只字不提。
月银公主再次看了眼平时难于见到神情,哀伤,迷茫,思念...
“母亲她?...“月银公主蹙眉想了想,挠挠头,觉得头疼很。索性不想,转而看向包子铺门前的战局。
......
金口张不明所以,他看着面前这两个胖瘦杀手,他又想再问缘由,也就在这时,他听见沉重的索链锤摩擦的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