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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过誉了,但相信阁下也听说了,近年由于未知原因导致葡萄减产,品质也大大下降,不知未来会怎样。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恐怕我们不得不从雅皮诺进口葡萄酒了。”爱德华苦笑了一下。

“那真是太可惜了,”电话那头的人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与雅皮诺城主私交颇深,但还是为此感到惋惜。”

“那么,请问阁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噢,是的,没错,尊敬的伯爵阁下。是这样的,我们从蒙特吉斯工厂参观回来后,对贵邦生产的钢材很感兴趣。听说你们使用的是从斯维登进口的优质铁矿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签一份订单。”

“那再好不过了,您只需要准备好订单,经过我们的签字之后就可以了。”

“感激不尽。”

“最后祝您假期愉快。”爱德华挂断电话。

“看到那边的工厂了吗?”玉锦指着一排冲天的烟囱,“那是蒙特吉斯工业中心,西尔勒九成的重工业都集中在这儿。”

“我知道,然后那个黑色的湖其实是个污水池,但因为前段时间负责污水处理的公司被雅皮诺的另一家公司收购,双方在污水处理协议上起了争议,后续的污水处理也因此搁置。随后污水溢出,造成附近地区水体污染。普拉姆镇的居民无法忍受污水,自发募集资金处理了部分污水,但未能根治污染。后普拉姆镇派代表上访西尔勒城,镇长也信访西尔勒贵族会议,均不受理。”何白一口气说完。

玉锦沉默了,许久,才叹一口气。

“我们这次不进普拉姆,直接去西尔勒城。”玉锦拐个弯继续向前开。

“为什么不穿过去走直线?”何白问道。

“你不知道?普拉姆的流感更严重了,已经有人拉起了警戒线。”玉锦很诧异,何白的数据库里居然没有这部分信息。

“你们的数据库对西尔勒事务的记载一年才更新一次,而流感是最近的事,你们给我的记忆里也不包括这部分内容。”

“等等,”玉锦拉下脸来,“你的数据库里包括我和爱德华的全部记忆吗?”

“是的。”

玉锦的脸色愈发阴沉。

“不过您放心,您所担心的那部分内容已经被我上了锁。”

“不能直接删掉吗?”

“不能,系统将原初记忆视为一个整体,作为不可触动的根基,不允许任何外部操作,并在此基础上叠加记忆。”

“那好吧……等等,这说明你还是看了。”

争执中,领航者碾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何白下车检查,发现是一只乌鸦,于是将其提到一边,再上车。

“一只死乌鸦,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何白重新系好安全带。

“估计是喝了被污染的水。”玉锦漫不经心地回应。

汽车驶过一棵枯树,枯树上停着许多黑色的乌鸦。

枯树背对公路的一侧有个树洞,树洞里生着一株红色的曼珠沙华。

终于来到了西尔勒城。

古早时期的城墙早已不能将城市抱在怀里,城市以旧城为中心,向四周扩张。

富有远见的先祖们将城门修得很宽敞,即使是如今也足以满足车辆的来往。虽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整个城防系统依然完整地由建成保留至今。

早已被当成观景台的瞭望塔上飘着印有三朵金色鸢尾花的旗帜,那是西尔勒的徽章。

芳汀河将西尔勒城自东南向西北分为两半。莫奈岛上雄踞于此,傲视整个西尔勒城的,是薇璱家族的居所,克劳德堡。

曾经经过水中的城墙段,为了让内河船只通过,已经大体拆除,只留下几小段无关紧要的水上城墙,纪念往日时光。

克劳德堡的四周是薇璱家族领地,但除了城堡及其附近的部分都对外开放。莫奈岛的另一头是罗特列克广场,广场旁是圣梵妮大教堂,高高的塔尖曾是西尔勒城最高的建筑。深沉的钟声响起,整个旧城区都能听到。

旧城外还有一个城堡,曾是薇璱家族的城郊别院,现已被民房团团围住的,正是拉穆尔堡。

“你可听过这歌唱

发自人愤怒的胸膛

这是曲民族心声

不甘奴役英勇的反抗

敲击心灵的震撼

伴随着战鼓同擂响

去开启那新生的天窗

以待曙光

……”

当车开到拉穆尔堡前,忽然传来了合唱声,似乎还有大提琴、中提琴、小号伴奏。

“非常棒的歌声,”何白不由得赞叹道,“这是什么人在合唱?”

“平民,”玉锦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外城的贫民占据了这里,并将其作为活动中心。虽然拉穆尔堡早已成为对外开放的公共场所,但他们的这一举动仍然让多数贵族感到不满。这些人认为平民也应参与到行政事务中,为此举行过多次游行和示威,但都被治安队遣散了。”

“那为什么这回不这样做呢?”

歌声仍在继续。

“可愿倾力相助

助我旗帜理想早实现

腐朽将陨

自由将诞

可愿趁势而揭竿

……”

城堡紧闭的大门此时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穿着得体的白发老者。

“因为他,贝尔纳多特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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