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蓝蝴蝶(1 / 2)

巴塞洛缪又回想起了之前的日子,想起了咖啡的苦涩滋味和最新鲜的小麦烘焙后的麦香,还有温暖的夕阳和...

刺耳的牢门打开声打断了巴塞洛缪的回想,一个畸形的男人走进了牢房,他的头颅畸形的连接在胸前,身体和脖颈的断口燃烧着不灭的火焰,眼球浮肿,身上只随意的披了些已经不能称之为衣物的碎布和兽皮,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难以言说的恶心味道,他随意的把一条兽腿扔到了巴塞洛缪身前,转身将牢门锁上就离开了。

俯下身将兽腿捧起,巴塞洛缪将血糊糊的兽腿想象成面包,撕扯下稍微咀嚼就吞进了肚子,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到早已被血水浸染透的长袍之上,他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虚弱的事实,明白自己死期将近后,他已经不在有混混度日的想法,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死也决不能死在这里。

虽然已经失去了具体的时间观念,但是原本在冬日疼痛僵硬的腿逐渐变得好转,他知道春天已经到了,那个男人让他整日钻研魔药和魔法书,虽然无人教导,也没有什么练习空间,但是只要那个男人下次狩猎时晚一些归来,他就能逃出生天,只是他还想着别的东西,他清楚知道在附近的牢房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性,而且日子肯定比他难过的多,刚到这里时还能听到凄惨的哀嚎声,最近已经只剩下痛苦的低声呻吟。

“要不要带上她,如果她已经不能行动了呢,如果那个男人在她身上还有暗手呢”

巴塞洛缪把吃剩下的骨头用石砖砸碎,然后细细的磨成粉,混合一些蘑菇和杂草敷在了自己膝盖上,开始翻阅剩下的书籍。

亚哈在把兽腿丢给巴塞洛缪之后站在药锅之前发了好一会呆才如梦初醒般的开始磨药,从墙上抓下一把半干不干的树皮磨碎,随便把一把出去狩猎时拔的野草丢进了锅里,又从自己的身上和猎物的身上切下肉来,胡乱画了一个法阵,再把树皮碎片倒进去,慢慢的熬成了一锅散发着怪异气息的糊糊。

站在锅前又发了一会呆,亚哈耳朵动了动,腾的一下跑了出去,半晌,他抓着一只飞鸟回来了,直接用嘴咬开飞鸟的喉咙,将还冒着热气的血液倒进了锅里,随便搅合两下,端着锅就进了关着希薇的牢房。

希薇出神的望着裂开的墙砖透进来的阳光,一朵蓝色的小花从墙缝里长了出来,轻轻的摇晃着,亚哈进来,捏着希薇的嘴把锅里的糊糊往嘴里灌,希薇勉强喝下去两口,就再也喝不下了,咳嗽两声,把嘴里的糊糊都咳了出来,亚哈也不在乎,把剩下的糊糊随意的倒在房间里,把锅罩在头上,蹲在角落里死死的盯着希薇,把指甲已经全部被拔掉的手指啃的血肉模糊。

希薇干呕了两声,只觉得胃里翻腾,哇的把刚吃下去的两口糊糊全吐了出来,无力的低下头,风徐徐的吹来,能听到树叶在风的引导下摩擦发出的声音,能听见鸟群飞起的声音,能听到亚哈啃噬自己血肉的声音,能听到心脏缓缓跳动的声音。

“好累啊,好困”

心里在没有别的想法,希薇撑起头看了一眼墙缝里的小花,闭上了眼。

梦里是风的声音,广阔的金色麦田让吹过的风有了形状,姬玛穿着白色的长裙,撑着阳伞,站在路上,天空是海的蓝色,涂抹在上的是白色的颜料,手上拂过的是丰收的喜悦,是尖利的麦芒,麦芒...

希薇醒了,亚哈久违的把她从墙上放了下来,正专心致志的把一根根铁针从她的指尖插入,然后将流出的鲜血收集在一起,长久的麻痹让手几乎失去了知觉,希薇只感觉有一丝刺痛便没了别的感觉,亚哈收集完鲜血,像个孩童一般从地上抓起小虫,又一个个穿在了希薇指尖的钢针上。

玩腻了之后,他才站起身,把希薇重新锁在墙上,月光从砖缝中洒了进来,和白天的阳光截然相反的清冷和疏远。

第二日,亚哈一大早就轰的打开了希薇的牢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中闪着光,他仔细端详着希薇毫无表情的惨白的脸,将她指尖的钢针拔出,刚痊愈的伤口当即撕裂,流出血来,亚哈贪婪的吮吸着流出的鲜血,原本混沌浑浊的眼睛再次变得清明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惜!可恨!”亚哈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的捶胸顿足。

希薇勉强抬起眼皮看着状若疯魔的亚哈,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亚哈在她的身上开了数道口子,吸取到了足够的血液之后满足的离去了,另一侧的牢房,巴塞洛缪在听到亚哈离开的声音后,心中默念了1800秒,心里念完最后一个数字,巴塞洛缪从身下拿出几把骨头打磨的钥匙,将脚上的镣铐打开,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牢门。

脚迈到出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不忍的来到了希薇的牢房门口,想要尝试打开牢门,却发现牢门根本没锁,拉门而入,巴塞洛缪轻轻拍了拍希薇,见没有动静,又把手搭在她的脖颈上试了一下脉搏,没有动静,巴塞洛缪叹了口气,匆忙的逃离了这座堡垒。

当亚哈回来的时候,对巴塞洛缪的离去满不在乎,只是把狩猎来的野物和一堆浆果炖作一锅,塞进了希薇嘴里,吃到些正常的食物,希薇勉强恢复了些力气,抬起头看到墙缝里的小蓝花。

“花啊,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数日后,巴塞洛缪正在一座酒馆中胡吃海塞,在餐桌对面坐着的,是一队装备精良的国王亲卫队,奈姬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你确定已经死了?”

巴塞洛缪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把嘴里的猪排咽了下去,又一口气喝下一杯葡萄酒才慢慢说道:“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喊她没有反应,试探她的脉搏也没有动静,但是好像人还是温热的,我当时逃跑的急,没有仔细试探,可能只是脉搏太微弱了”

“我们需要你带路,无论那个女孩是死是活,我们都会给予你带路和提供王国叛徒雅伦侯爵线索的报酬,巴塞洛缪先生,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亲属,将你的消息告知了他们,您没有拒绝为我们带路的权利,这是国王的命令。”

“是的,是的,我当然很乐意带路,帕克先生,但是我实在是太疲惫了,我的双腿再也迈不动步子了,能让我休息一晚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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