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县学宫(2 / 2)

至于再往上走,比如范进的山东学道,掌管一省教育;或者去翰林任大学士,这时候看的就不只是学生的录取率了,人情世故、学问文章无一不可。

按照范凌恒的理解,县教谕——府教谕——省学道就是县教育局局长——市教育局局长——省教育厅厅长。

州呢,类似国家直辖市,州教育和府教谕平级,但地区面积要小于府。

这么一来,就导致所有县、州、府学宫虽设三科,但实际上全部都以经、史一科为主,其他科目就像后世的副课,训导就像体育老师一样,哦,不对,比副课和体育老师的地位还要低!

体育好歹在中招的时候还占了不少分呢。

但科举进士科考试只考经、史!

这种考核制度下,教谕只能选择主授四书五经的教学模式,因为这会儿的大明可不存在什么铁饭碗,如果真的排在末等,那就是就地免职的结果。

范凌恒听完后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衡水高中模式么?

他前世那会虽然没去过衡水,但他所读的学校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严厉,一切照搬衡水,吃午饭要站着吃,跑步时候要背课文,他也是整整卷了三年才考上好大学,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整整三年,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分数,没有娱乐、没有爱好。

没想到重生到大明,这种学习模式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如出一辙。

总之,还得重新卷一遍!

“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县学宫的廪生、增广生和附学生咱得尽量不招惹他们,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秀才,正在备战下一次乡试,像我和盛若海只是掏钱在县学读书,他们才是县里的希望。”

“另外,虽然县里收银子,但教谕会进行一次入学面试,狗屁不通的学生他不会接收,不过你不要担心,只要读过蒙学的都可以过关。”

范凌恒点了点头,范凌孟去年进的学宫,今年县学没考过,但也是老油子了,他的建议肯定是经验之谈。

马车路过衙门时堵了下。

今天这里早晨依旧是乱糟糟一片,两个身着红马甲的小吏拿着根上部是黑色,下部是红色的棍子站在门口,大门廊下架设登闻鼓,百姓可击鼓上闻,申诉冤屈。

其余各种服役人员在广场待命。

范凌恒想想前几日,自己也是在广场待命的一员,今日却乘着马车,在人们的瞩目下大摇大摆经过广场,突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过了广场,在县衙东侧就是县学宫。

范凌恒下了马车,只见青墙灰瓦,乌梁朱门,上有黄铜大钉和镶金边的高头大匾悬挂其上,上书“学宫”二字。

在其右侧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大门,只是门匾不一样,那边写着“圣庙”二字。

两边大门处各有一名身着黑衣、腰中带刀的当值捕快护卫。

“窦捕快,今天轮到你当值?晚上一块儿吃酒去?”范凌孟前方带路,走向学宫,笑嘻嘻的和门口捕快打招呼。

“不了不了,听说杨知县马上要回来,带回来的还有府里火器房最新的火器,我们头请了揭阳的捕快,说晚上要教我们怎么使用。”窦捕快笑呵呵的回道。

“成,那有时间咱再聚,我做东,拉上咱捕房的兄弟。”

“好嘞,范公子,等这段时间忙完一定。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啊?”窦捕快看向范凌恒问道。

“这是我小恒哥,吟的一首好诗,今日准备入学和我一起读书。”范凌孟解释道。

窦捕快上下打量一番,看范凌恒的衣着和手里拎的文具,也不像是有钱人,点了点下巴算是打了招呼,再摆摆手就放两人进去。

“你别生气,他们这些人就是势利眼,每年我光请他们吃酒就得花上百两银子,我爹说这叫提前打好关系。”范凌孟虽然读书不行,但从小在范清耀的耳濡目染下,人情世故倒是门清。

范凌恒摇摇头道:“为什么要生气,他们看我怎么样只是他们的看法,又不会让我少块肉。”

范凌孟停下脚步,轻声道:“你对其他人可以这样,但盛若海不行。他本来就是我对头,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鼠肚鸡肠,非常记仇,他见你来,一定会找咱两麻烦的。”

“不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群人么?”

“嗯,盛若海还有他的帮闲,不多,只有两三个。”

“那你有几个帮手?”

“只有你一个。”

范凌恒嘴角抽搐下,明白为什么范凌孟在昨天确定自己要来学宫后长舒一口气,合计之前他一直是光杆司令。

“但是我看你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范凌恒最后音调挑高,充满质疑。

“我当然不是好欺负的。”范凌孟淬一口,故作强硬道:“只不过别人看他盛家事大,就是拉架也会拉偏架。”

“原先没有我。”范凌恒轻拍他的肩膀,一面是安抚范凌恒,一面是安慰自己:“有我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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