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雪夜归人(2 / 2)
摇摇头,他继续勤勤恳恳工作,好不容易将屋檐下的雪堆扫开,就听见院内传来几声震天巨响。
“呼,哈,哈!”
朱八被吓一大跳,屋檐上堆积的雪也蜂拥而下,零零碎碎的堆在门前。
“。”
他报复性的用力扫雪,却越扫越乱。
恰好刘敬忠此时也跑完一圈,乱着步子踏雪归门,还溅出水花到朱八身上。
这让主角朱八更加绝望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刘敬忠的挑水活不知为何始终没达到吴名标准,而朱八的扫雪任务也持续不停。
临近分别之际,先登师父让徒弟们轮流进屋烤了烤火,还把手掌按在他们背上推挤筋肉,说是驱寒活骨,让朱八感觉热热的。
然后就又到了农家烟起时。
吴先登将徒弟打发走,看着冷清下来的房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受。
他将一天到晚挂在火炉边的剑鞘摆正,起身步入屋外的茫茫风雪之中。
尽是呜号声。
中年客抬头,不纯粹的黑红二色在天边交汇,把苍穹绘制成缀着星星的暮色长卷。
中年客低头,不大不小的风牵着白雪,在远处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烟灯里鲜衣怒马,恣意绵绵。
他心有所感,像一座山站在那里,站在全天下的风雪中,凝视着黑暗中隐约可见的灯火,巍峨不动。
飞雪为之倾倒,寒风为之动容。
有形小院内无形剑气摧折,凛冽风雪在那人身上吹了一道又一道,铺了一层又一层。
忙完一天事务赶回家的黄村长停下脚步,似有所感,眉目轮廓渐深。
村子的夜晚在某一刻瞬间回归平静。
没有风雪,没有炊烟,也没有月光、没有剑气,甚至短暂的开始回温,致使大部分人睡了个好觉。
一夜之间。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武先生抖落身上的雪水,面容平淡。
他往路边看看,没有客人来访的痕迹,也没有看见其他什么东西。
倒是有个小女娃,被他爹大早上的赶来送贺礼,现在还哆哆嗦嗦的离这有一段距离呢。
于是他笑笑,返回屋子给火炉添火去了。
时光飞逝。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转眼间冬天已去,春耕正始,庄稼汉们憋了一口气,将攒了一个寒冬的气力纷纷发泄在翻过的春田中,化水的河流进入短暂汛期,为万物提供生源之地。
朱八依旧学堂武院两处跑,只不过在农忙时还会得空帮爷爷干些农活,偶尔看见不靠谱的村长来帮忙,还会一顿捶打,以表明态度。
心中有愧的年轻黄姓村长总是由他打过瘾,然后任劳任怨的一个人包揽他们家所有活计,接着留下一些东西离开,直到下次光临。
这时候朱九总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不过他只知道是七年前村长的疏忽而让盗匪成功混进村子行凶,却不知道现在他们在村里的处境其实也是村长为了封锁消息而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但朱八却隐有猜测。
所以才造成这样的滑稽状况。
在春鸟婉转的啼鸣声里,苍潭村总算不再像冬天那样死气沉沉,年轻一代也每天拔一寸似的茁壮成长,刘敬忠花费了整个冬天,才终于达到吴名的要求,不再一昧挑水,正式开始熬打腿脚上的基本功夫;那个在风雪天哭喊着逃回家的二流子,也在农忙时厚着脸皮回去继续习武了,到现在也奇迹般暂时没有放弃;大主角朱八则换了一种杂活,就是每天帮武先生进山采药,以供徒弟们日常熬打所需。
这小子自然乐得清闲。
他甚至感觉有点喜欢上了采药的活,因为夫子的课除了一些地方志和世界史学外,确实无聊至极,而先生的教授更是有目共睹的苦,拜师的三十多名弟子里有二十多个坚持不下去,这让他们的父母对朱八稍有改观,哪怕他干的是杂活也能觉得武先生肯定不会“厚此薄彼”,必然大有深意。
果不其然。
当某天傍晚朱八伴着晚霞上山采药归来后,刘敬忠告诉他武先生正在内室里等候。
已经十三岁的朱八整理完草药,赶往内室,他一入门,见吴名闭目盘坐其中,一旁放着他那无剑之鞘。
“先生。”
朱八向他行礼。
“嗯。”
吴先登睁眼,仔细打量着这个也许不太一样的徒儿。
“你想练气吗?”
中年客站起身,活动一番筋骨,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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