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燕虬(2 / 2)

虎三鞭走近大门时,门前的看守将他叫住:“什么人?”

虎三鞭的双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双鞭道:“你不认识我?”说完虎三鞭觉得自己糊涂,这都十三年过去了,想必该忘的都忘记了,或者是新人也未必。

“回答我。”那人不依不饶。

虎三鞭不愿多废口舌,右手一鞭使出“铁蛇探洞”,那小子一惊,将腰间的大刀祭出,挡了下来。虎三鞭惊呼:“虎一刀是你师傅?”那人道:“什么虎一刀,没听过这号人。”这更添了虎三鞭的疑惑。这小子刀技不弱,然而显然缺乏实战,没撑过十招就被铁鞭缴了兵器。

“你拦不住我的,叫虎一刀出来!”虎三鞭很久没有和人交手了,这几个来回颇觉的身体有些热意。

那小子就要进去禀报,虎三鞭急不可耐将他推到一边,自己推开外门大步走了进去。初见的是院子,和以往大有不同了,凭添了几棵树和一块空的练武场地,以及重修了大堂的柱子和门框。虎三鞭见空无一人,就要接着大步走进大堂。

“止步!”从大堂的屋顶跳下了一个穿着全副铠甲的人,先前虎三鞭并没注意到。现在端详起来,发现那人手持一柄老式长戟,身上的铠甲也是老式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百年前战死的古代将军,最特别的还当属那张青色的脸。

“你别说也不认识虎一刀。”

“你竟然知道他?”

“看来没白跑一趟了,他在什么地方?”

“哼,打赢我就告诉你。”

话未必,那人手中的长戟自下而上撩出,虎三鞭不敢大意双鞭齐出想要将这长戟给夺下,然而就当兵器相交缠绕时,竟然僵持不下,虎三鞭不由感叹对方的力气之大,有些失了方寸,青脸乘机旋转长戟,将铁鞭给硬生生震开了,虎三鞭忙撤出几步,不敢轻敌。

不待虎三鞭喘息片刻,青脸又是率先出招,一式劈山戟法连着用了三个循环,大开大合,虎三鞭不敢硬接只能被迫退到角落,撇见身边一排兵器架,一脚将其踢翻阻挡在前,结果被一戟劈的炸开来,几片碎刃崩飞将虎三鞭划伤,而身着全副铠甲的青脸却毫不受影响,虎三鞭深感吃了装备的亏,也乘此间隙,闪在一旁使出乱舞鞭法回击,那青脸看似慌张,但每一次都能招架的及时。此人行动笨重,但基本功格外扎实,虎三鞭心想。

蓝脸似是被鞭打的有些恼了,一时不顾铁鞭刚强,伸手就挡,换做是普通人这一下无论是多坚固的铠甲也无法保全这只手臂,然而蓝脸所修炼的内功奇特,它能随着修炼者的力气增长,而相应的增长他的抗性,这一鞭下来,竟然反被他卷在胳膊下。虎三鞭见长戟将至,赶忙收招,可惜那条被卷在胳膊下的铁鞭收不回来了。

“你这汉子,尽用些女人的兵器。”蓝脸说着将铁鞭扔在地上。

虎三鞭不做反驳,也无心反驳,此刻他俨然落了下风。

两人又各尽其能,不过三十来招过去,虎三鞭的右手痼疾突发,使出的长鞭劲力并未完全传达,而那长戟则结结实实的碰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铁鞭没有内力的抵持,一下断开。虎三鞭自知已经输了,面露颓色。

两者的内功都是至刚至阳的,斗起来砰砰直响,这下更是宛如深夜的炸开的烟火。

“吵死了,吵死了!”一个白脸的嚷着从大堂出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俊俏的书生,头上戴着紫色抹额,手中巧握着一把孔雀羽扇,一幅半笑半恨的模样,再后面又是两个花脸,一个是红色,一个是土色。虎三鞭身处险境,但仍冷静的一一打量过去,然后惊愕的发现,那个土色的男人,不正是虎一刀吗?

“你们俩兄弟许久不见了呵。”书生笑道,“还不进屋叙叙。”

说着径自进了大堂,其余几人皆立在虎三鞭身后,看来这个旧是非叙不可了,虎三鞭想罢,心一横就大步跟了进去。

土脸缓缓道:“当年的仇恨你还没有释怀吗,金钱和名望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一心追随燕虬大人实现我们的大业……再说我的堂妹是切切实实的死了,你的姐姐不还好好活着嘛。”

虎三鞭听他提起自己的姐姐,心中一紧,随即想到:十三年了,我可能已经释怀了。但想起在襄阳也是拼搏十来年得到的一切,又觉得不甘心,当我在货船上时,甚至还想过重新夺回聚虎堂这样的荒唐事。

“像你这样的强壮的躯体又是修炼的至阳的内功,我很是饥渴呢。”那个红脸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一段话。

虎三鞭还摸不着头脑,然而感觉脑袋一热,片刻就没了知觉,红脸将刺入他颈后的麻针收回。

“这副躯壳确实难得,离我们的大业又近一步。”书生说道。

“青龙,你的盲打可谓是愈来愈熟练了。”白脸感叹。

“哼,倘是白天,这家伙连我三招都接不来。”青脸说。

“青龙白虎之类的名字太惹人关注,你们在外面还是别这么叫了。”书生说。

虎一刀想起来自己青年时期牵扯的各种恩怨,深有体会道:“燕虬大人说的也是,像我等这些暗影之辈,是需得有个俗世的新身份。”

白脸乘机打趣:“你叫土一刀,不,玄一刀好了,哈哈哈。”

虎一刀不语,默默的一只手探出到他后背,虎爪功是他的另一门绝技,当下擒住白脸的脖颈,疼的他直求饶。

“有朝一日,我要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时候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倘使我赢了,我就要斩了你……倘使我输了,便是你用诡计,更要斩了你,我要让你知道当年你用权力制服我,是个什么滋味。”青脸看着门外的星夜想着,将大堂的门给合上了。聚虎堂又归于一片安静。

而那个在燕雀楼的女子……等到了拥挤的人群依稀散场,等到了夜深人静也没有将他等来。

“我早该知道的,为什么当时没有劝住他呢。”说罢从五层一跃而下。但并未感觉冰冷的地面,而是摔入一个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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