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毒花(1 / 2)

这个村子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地方实在偏僻,林木长得很繁茂,少有可供人耕种的地,庆幸的是这里的野果树数量很多,种类也多,足够他们的日常消耗。

这里的村会隶属崎雍县,该县在襄阳郡的偏西北部,是个民少相公多的透明地带,所以慕名而来打秋风的官僚乡绅络绎不绝。有谚为证——不为附郭县老爷,却做崎雍“父母官”。

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哑巴的奴隶?你叫什么名字?”

“李秋浓。”

李秋浓回答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跑去追她的哥哥了。

经几日不断犯错之效,李秋浓基本上放牛是可以胜任了,哑巴老人就开始命他学习捡牛粪和在更远一点的野树林采花。

李秋浓本以为这个村子就已经称得上是荒郊野岭,那片野林则更是僻静,原始的苔和藤以及石缝里冒出来的奇花异草都是李秋浓所没见过的,同行的几个放牛孩子都把这片野林称作妖林,闻之色变,李秋浓偏爱这里,每当他在这片森林穿行为寻找什么花卉时,都感觉身心无比自由。

哑巴老人自从有了李秋浓帮忙干活后,就专心在屋里研究各种花的烹饪方法,省了不少事。花茎和花根拿来晒干磨粉当佐料,花朵和果实拿来当蒸煮煎烹的主食,成品出来后先是给李秋浓尝,接着就要拿去集市易物,尽管这个村的村民信息是封闭了些,但是也不是傻子,每当李秋浓带着花怏怏而归,老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笑着挥挥手,意思是让他拿去喂鸭,然后接着乐此不疲的研究着他的新作品。

日子稳定下来后,也就似箭如梭的过去了。李秋浓在这个村子渐渐长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一头长发也束了起来,那件本不合身的书生服着在身上,现在也不会显的奇怪。

这些年,他一有闲就去找村里的马夫谈天论地,马夫进过襄阳城,见识过很多事物,但村里的孩子们权势高的看不起他,权势低下的也没这个闲工夫,只有李秋浓愿意听他半虚半实的还带些说教语气的闲扯,所以车夫也很乐意同他聊天,教他认些字。

但老人几乎拿李秋浓当驴来使唤,只有老人特别高兴的时候发出噫噫噫噫噫噫的声音,粗厚的大手一挥时,李秋浓才能趁这个时候去找车夫说话。

这样的日子不多,但却是循环无端无聊中的慰藉。得幸,这天老头高兴,李秋浓在村子的中心找到正在等货的车夫聊天。

“你知道侠客递刀么?”车夫问。

李秋浓摇摇头,坐在了日晷旁的石阶上。

车夫颇骄傲道:“两个东瀛刀客在决斗时,一方没有兵器,另一方递短匕给对方,你猜这刀尖是朝着哪递的?”

“丛德义方面看,是应该朝着自己的?”李秋浓想着前些天车夫对自己讲过的儒经故事回答道。

“非也,这刀尖可以朝着对方,可以朝着地下,独独不能朝着自己,小娃子还是不懂啊。”车夫故作感叹的拍拍大腿,然后接着说,“这刀客和你说的一样,过于注重德义,可对方却不领情,于是他被那人夺刃先手刺伤,后面的对决自然处于下风,败下阵来。那人还同对方赌了一车的黄金……我当时就在对面茶铺坐着休息呢,两人就在大街上比起来……”

李秋浓听的入神,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个递刀的人,那时候自己必然能躲开那人的偷袭,然后用自己的高强的武艺打倒对方,拉着那一车黄金在四周人们不绝的赞许中昂然离去。

想到兴奋之处,李秋浓呼吸都加快了,然后咳得只能把头埋在腿上——他这副身体别说和刀客打斗了,就是面前这个精瘦的车夫都能把自己轻而易举擒住。

“你知道吗,我还见过丢暗器的高手,那准度可让人叫绝。”车夫讲完一个接着一个,“河里的鱼一砸一个白肚皮,你说神不神。”

李秋浓仍在他的幻想中,自己也是个丢石头的好手,说不定以后也会丢暗器。他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站了一个人。

蓦然的一个巴掌把他拍回现实,老人又要李秋浓去放牛了,然后又叮嘱李秋浓放完牛后立刻去采一种奇花的果实,要在午前回来。老人用手比划形容,大概是一个鸡蛋大小的果实,这种花有着几米高的花茎,有喇叭一样的花朵垂着。

李秋浓没法子,只得按老人说的做,回家将牛牵出,碰巧遇到了正要去平原放牛的几个孩子,有两个孩子并没有牵牛,一男一女,男孩拿着根棍子打着路边的狗尾巴草玩,女孩背着个手在几个牵牛的孩子身边转来转去,时不时同他们说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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