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严大公子的承诺与威胁(2 / 2)

好在严介溪反应快,重重向前一踏,然后高高跳起,最后被迎面而来的半碗饭和一个碗砸了个正着。

严介溪没想到这些看着像正人君子,高门贵女的人,居然这么卑鄙,还联手搞偷袭,而且还用瓷碗砸脸这么下作的手段,他们知道现在他的鼻子有多痛吗?

张添寿扔完手里的碗,迅速起身,几步来到卧房门口,解下自己挂在门口的佩剑。

张颜如也从腰间拔出匕首,向着严介溪的后心刺去。

一定有人要问,为什么这两个小孩的第一反应是找武器,和痛下杀手。

因为严介溪是个成年的健壮男人,而且还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

在这个乱世刚结束的世道,一个健壮的成年人在两个个稚童面前表现处这种态度,就是告诉他们,我要杀了你们,或者玩死你们,而你能做的也只有用尽手段去反击,让他认清自己不能靠力量为所欲为,最后回归人的理智。

正在清理身上白米饭的严介溪,突然听见身后利刃出鞘的声音,他心中一突,也顾不得其他,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像前一滚,堪堪躲过张颜如赐过来的这一匕首。

躲过了这一击后,他迅速转身,带着极致的愤怒和委屈,一伸手就夺过张颜如手中的匕首,向远处扔去,然后抓住她的手臂一拉,把她拉进了怀里。

而二人身后的张添寿只是慢慢的拔出长剑,轻轻的放下长剑,然后拿着剑鞘,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却是始终没有出手。

严介溪把张颜如拉进怀里后,那张英俊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线条好看得唇,也离她丰润饱满的粉唇越来越近。

张颜如面色一寒,伸出手拔下头上的银钗,向着严介溪的脸刺去。

严介溪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的那只手,放开先前抓着的那只手,就要再夺下她手中的银钗。

张颜如却在这时候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支银钗是前朝皇后东西,乃是当今陛下所赐,所以它很贵,弄坏了,就算把你们严家全家都刮了卖肉,你们也还不起。”

严介溪听见这话,脊背一寒,心口一痛,眼睛渐渐变红,眼泪开始积蓄。

他慢慢的放开张颜如,颤抖着声音哭诉道:

“你!你这是不爱我了吗?”

张颜如瞪大眼睛,差点拿不稳手中的银钗,她的眼里全是疑惑,不解,和震惊,甚至还有一点怀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过去某个时刻,脑子被驴踢了,爱上了这么个东西。

她这时候很无助,所以她要去寻找安慰。

而在这里唯一能安慰她的只有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张添寿了。

她歪头看向严介溪身后的张添寿,就见他提着剑鞘,正在鬼鬼祟祟的挪动着步伐,靠近严介溪的后背,显然他是打算偷袭。

偷袭她见过,但拿着剑鞘偷袭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玩意除了能把人的皮肉打红打肿,还有什么用?

严介溪见她看向自己身后,也跟着向身后看去,然后就和拿着剑鞘,高高举起,准备偷袭的张添寿对上眼。

严介溪见此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招呼上去。

张添寿下意识的歪头一躲,这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脑袋上,张添寿当即被这一巴掌拍倒在地。

严介溪传过身,湿漉漉的眼睛欣喜的看着张颜如,深情的说道:

“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一定是他逼你,所以你才要嫁给他,你不要怕他,我们严家在豫章郡人脉很广,完全保得住你,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年就成亲,想必陛下也会看在严家在豫章的势力,对我们的婚事乐见其成吧。”

张颜如把银钗插回头上,确认严介溪不会再动手后,施施然的越过他,走到被摔的脸色发白的张添寿面前,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后背,托住他的腋下,把人给拉了起来,让他们坐到了石凳上,并给他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他喝下。

他们的动作很亲密,丝毫没有顾及男女大防,这让严介溪更加嫉妒和愤怒。

张颜如满脸嘲讽的看向严介溪,手里拿着杯子,整个身体都贴在张添寿身上。

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张小道长真是太好了,他脾气好,没野心,不贪财,不好色,也不求名,更不会莫名其妙的给她找麻烦,而且他还永远不会变心,因为他就不准备把心给谁,一心向道就是这一点好。

张颜如搂着张道长的脖子,温柔的笑着,语气轻柔的和严介溪说“你瞧我们这样像是他逼迫我吗?请你不要误会我夫君,其实是我在逼迫他娶我,他原本一心修道,是我把他从清净之地,拉到这红尘浊世。”

“还有我并不爱你,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你,所以不要再说莫名其妙的话来败坏我的名声了,不然我就把你拖到长街上当街打死,以保全我的名声。”

严介溪惨笑一声,把心口的疼痛藏起来,收起脸上的悲伤,把它藏在眼底,嘶哑着嗓子,声音低沉的温柔说道:

“难道你忘了吗?我曾经派人过去救你啊!这不是你让他们留给我爱的信物吗?”

他说着,从怀里珍重的拿出一块绣着两朵血梅花的手帕给张颜如看。

张颜如看着严介溪拿出来的手帕,眼神变得更冷,但面上依旧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原来派人想要掳走我的严家人是你,你真恶心。”

严介溪身体一震,向后退了一步,显然他被张颜如的这话伤到了。

他明明是在帮她,明明她一直是在帮她,这么可以说这么绝情的话?她可以不爱自己,怎么能误会他要害她呢?

他又惨笑一声,声如泣血般说道: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也是!怪我自作自受,怪我瞎了眼,用真心换绝情,但我爱你,所以你逃不掉。”

张颜如听见这话,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来了,她一巴掌重重中的拍在张小真人背上,让正在慢慢喝水,以缓解膝盖疼痛的张小真人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气,然后他就听到先前还柔柔弱弱,轻声细语,高贵雅致的大家闺秀在他耳边怒吼。

“放屁,你特么哪里帮到我了?”

咳!咳!咳!

张小真人被水呛到不停地咳嗽,手指指着张颜如,就是说不出话来。

张颜如讪笑着把他的手按回去,然后轻轻的给他拍背顺气。动作之轻柔,姿态之亲密看的严介溪目眦欲裂。

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他决定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你说我没帮你?那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帮你。”

“你七岁丧母,张家人不管你,让你在危险的山野间游荡,是我派人去救你,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份心意你应该能感受的到。”

“别把私掠说的这么好听,你不就是好色,想玩漂亮小姑娘吗,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是我爱你啊!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对付谁,我都可以帮你,要我干嘛,我都依你,我只要你能跟在我身边。”

张颜如给张添寿顺好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但张添寿这次死活也不喝了,他扒开张颜如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稍微推开她的身体,扶着石桌艰难的站起来,跳了两下,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眼神平静的看着严介溪,声音柔和的缓缓开口说道:

“你这样是不对的,一味地娇纵只会养出逆子凶儿,她如果她有错,你应该及时的指出来,她想要什么,你也不能都满足她,因为如果她真的要天上的星星,你能给她吗?到时候还不是变着法的骗她!”

张添寿说到这里,拿起刚才张颜如给他新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小口润润喉。

张颜如就在他身旁温柔的笑着看他,眼里全是欣赏。在这个时代,能有这种见识,实在是很难得。

严介溪刚张开嘴想要反驳,就被张颜如厉声打断“闭嘴,你这个渣男。”

然后她又温和的笑着,给张添寿倒了一杯水。

“小张真人,别管他,您继续。”

张添寿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修行计划肯定不能完成了,所幸就顺势而为随他去了。

“所以和自己的妻子相处,不能把她当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然她就会真变成不懂事的孩子,你要把她看做一个大人,和你一样懂事的大人,遇见什么事情咱们商量着来,你要是什么都提她做了,那她最后只能依赖你,离不开你,变成你的玩物。”

“因为你把她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逆子凶儿,她已经习惯了你对她百依百顺的感觉,即使她慢慢发现这是假的,她也会骗自己你只是暂时办不到,然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并开始渐渐地满足你那些过分的要求,即使这些要求会践踏她的尊严她,也会骗自己,这是他独特的,爱我的方式。严先生,贫道说的是也不是?”

严介溪没有去理会这个不知所云的小道士,张添寿在说什么,他根本就听不懂,他只是看着张颜如,开出了他认为她不能拒绝的条件。

“啊如!如果你嫁给我,那么严家的男人,就是你张家的男人,你知道现外面又多少豺狼虎豹等着分食张家的财产权势吗?你现在唯一能找到敢支持张家的就是严家,如果没有严家男人的支持,张家迟早要消失,这个小道士他护不住你,到时候你一样会沦为别人胯下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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