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严家贵人?(2 / 2)

但一只肥手却是钳住了她的肩膀,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那只肥手的掌控。

严介海趴在夏春雨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跑,甚至可以带着你弟弟逃跑,但你们一定跑不出流民队伍,而你逃跑被我找到的话,那我就把你弟弟绑在架子上烤了,然后把他的肉分给流民,我觉得他们那时候一定会感激我的。”

夏春雨听到严介海的威胁,慢慢放弃了挣扎,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她长的好,又哭的这般安静凄美,正常男人看到了,都会生出怜惜之意,就是女人看见了,只要她是寻常百姓,那么她大概率也不会坐视不理。

但现在行凶的是严家的恶猪,是过去十二天手上就沾了一百多条人命的严家二少爷,而且严家人似乎对这位少爷胡乱杀戮也没有意见。就连有着风光霁月美名的严家大郎都没有出面制止。

面对春雨的眼泪,她只是觉得她哭的很好看,以后一定要多多的折磨她,让她多哭几次。

面对这等惨事,周围的流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留下来观望的只有少数得十几个人。

而这十几个人依然很沉默。

也就在围观之人的沉默中,一个二十岁左右,身量高大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自报家门,然后表明来意,最后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严介海施加压力。

“小人赵三,是这支流民的首领,能否看在小人的面子上,放过我的未婚妻?”

“她是你的未婚妻?”

严介海似笑非笑的问夏春雨。

夏春雨只是低着头抹眼泪,并不说话。

倒是被按在地上打的脏小孩边惨叫边大声喊道:

“没错,赵三哥就是我姐的未婚夫,所以你这只猪就死了这条心,赶紧放了我姐,不然等我们到了京城就去告官,让闯王杀你全家。”

严介海微微一笑,挥手招来一个家丁,抽出家丁腰间的刀,交到家丁手里,然后指着赵三郎对家丁说道:

“砍死他!”

赵三郎生的高大,打起架来手长脚长,加之平时处事公允,所以在这波流民里很有威信,皆因跟着他走的流民很少饿死,所以跟着他的流民越来越多,服他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这波流民在从西北出发时,只有二十人,赵三郎只用了两个月,就拉起了五百多人的队伍,其中能打的年轻汉子就有一百六十多人,可以这么说,赵三郎早生十年,是可以在西北和如今的顺帝,过去的闯王李独树争天下的人。

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顺帝已经打没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各地官府也开始重新运作,天下安定了,就没有流民和响马的生存空间。

赵三郎是个聪明人,在过了三个县城都被挡在城门外,而且他们要走时,城里还派出了十几骑坠在他们身后,以保证他们真的离开后,他就知道流民响马已经没有前途。

等他过了河套,到了河北,路过某县时,县令请他们吃了一顿稀饭,然后告诉他们,新皇帝打下了前朝京城,但京城死人太多,所以现在京城很缺人,如果他们不想再当流民,可以去京城碰碰运气。

听了县令的话,大家斗很高兴,纷纷表示要去京城看看,他就带着人来了这京城,没想到如今还有十里地就可以到京城,却碰到了这样的祸事。

…………

赵三郎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但架不住家丁手里有刀,他二人没过几招,赵三郎就被家丁砍了脑袋。

至于他们过招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家丁提刀追来,赵三郎转身就跑,但他毕竟几个月没吃过饱饭,所以眼见跑不过,他就回身应敌。

赵三郎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家丁一刀砍过来时,他举起匕首就档,这一刀他是挡住了,但家丁只是刀刃一横,再斜着一斩,就切掉了赵三郎的一根手指,然后回刀上撩,卸下了赵三郎一条手臂,赵三郎还没惨叫出声,家丁的刀已经向下横斩,砍下了他的脑袋。

家丁砍下赵三郎脑袋后,去后面拉杂物的马车上找了一根长杆,然后把赵三郎的脑袋条挑在上面,高高竖起,保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这时一个正在发水的年轻妇人经他人提醒,看见了赵三郎被人挑起的头颅。

她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下一刻她就放下水瓢,拼了命的朝那长杆跑去。

到了近前她就要去拔那根杆子,嘴里还哭喊着赵三郎的名字,还说她没了男人以后该怎么活。

不料严介海听见这话,招来家丁,命家丁去把这个妇人也砍了,然后他也知道了赵三郎根本不是夏春雨的未婚夫,正当他打算领着春雨亲自伺候她洗澡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哭着跑到妇人身边,摇着她的尸体拼命喊娘。

严介海脚下一顿,回身走到男孩面前,蹲在他面前笑着问男孩。

“她是你娘?”

男孩抬起头,带着哭腔答道:“她是我娘,我娘这是死了吗?叔叔你能救救我娘吗?”

严介海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挂在长杆上的头颅问道:“他是你爹?”

男孩点头,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严介海笑着摸了一下男孩的头,然后艰难的站起来,高声喊道:

“严善!过来把这小哥也砍死。”

等他回到马车旁,温柔的拉起已经吓傻的春雨时,他们身后已经没了哭声,只有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

严介海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无比舒畅。

恰在此时,一队骑兵拱卫着一辆巨大的马车来到严家车队前,打头的骑士刚好看见了严家家丁杀幼童的这一幕。

那骑士立即立即向马车里的张颜如禀报了此事。

张颜如放下手中的诗集,丢下睡死过去的张添寿,拉开车门,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然后她就看到了三具尸体,两个小孩,还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严家贵人。

或许你们会说,严家只有严介海在作恶啊?其他严家人都没参与,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

首先我要补充一点,严介海的马车是打头的,只要他的车停下了,后面的车都会停下。

其次严介海做恶事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除非严家人都又聋又瞎,不然不可能不知道严介海在前面做什么。

而从严介海下车强抢民女,到连杀一家三口的这段时间,严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严介海作恶。

也正是因为严家人对严介海的纵容,才导致严介海变得更加无法无天。

张颜如从前也听人说过,严家的二公子名声不太好,有些乖张,还有点暴虐,时常打骂下人,但却没有听说有打死人的传闻。

今天见了真人,她过往的记忆立马浮现,而她对严介海唯一的记忆就是胖而丑陋,如果他趴在地上,那和一只穿了衣服的猪也没多大区别。

…………

张颜如收起别的心思,笑着高声喊道:

“二表哥什么时候学会了强抢民女了?你就不怕外祖知道了,治你一个辱没门楣的罪过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