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顾总在服务间(1 / 2)
多少天,悬崖上空,风静静地吹着,勿扰今晨的阳光,安稳地注入屋内。
屋里的人孤零零的在床上盘腿坐起,跟昨天一样,他无精打采的神态势肯定还在与昨天的回忆装腔作势。
看见地板上乱成一团的景象,苟故意装作被绑着的姿势挥挥手。
“不幸的私人空间,请你安息。”
匆忙收拾好给怖徕准备过夜的睡袋,便摸着记忆走向预留过花朵的餐车。
……
到底是出门没看黄历,他脸上带着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古怪表情走了过去。
唯一一张桌子等餐的客人,其中一位老远就认出了苟,他一如既往地,挥动手臂向苟问好。
本想着微笑致意,却呆头呆脑的跟宴火同事一样点头示意后又握了手。
坐在一旁的壬子假装没注意到他,比起似笑非笑的眯起双眼,她更愿意更加自在地转过身观摩细心搭配餐点的店主。
看见苟迎面走来,怖徕正要张嘴打招呼,便被店主一把拉了过来。
“瞧我粗心大意的,用来做‘一曲钢琴块’的食材我给落在食堂了,你现在去给我取回来。”
怖徕惊讶地看着她,皱着无法解释的眉头使劲打量着她。
“敢说有什么问题不成?”
“问题可大了,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拿成‘轻轻一声像粉笔折断’的食材,或者是‘自然觅食’的食材。拜夫人您所赐,我对您的菜现在可是一无所知。”
“……鱼,是鱼之类的吧,问我干什么,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去问问厨师吗?”
怖徕扮了个鬼脸。
“好敷衍,说不定我应该先为您找来食谱。”
“那你不妨找找看?”
怖徕一看见店主变了脸色,突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过来,店主亲自上前招待。
“您要来点什么呢?”
“跟昨天的一样,紫菜汤就好。”
看着店主颤颤巍巍地把三碗几乎装满的碗端到盘子上时,身为客人的苟实在于心不忍,上到这家店的负责人身边准备接手。
店主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毛。
“毕竟我们家是小本生意,为此别指望会拱手送上一张折扣券。”
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在和店主对视中仍接过盘子。
“瞧你说的,这么好的一个锻炼机会,你肯提供我就已经是走大运了。”
店主十分愕然的缓缓摇摇头。
“我一向如此,如果中途汤洒了或者讨另外两位客人不满意的话也请你负起责任。”
“一定。”
“唉呀。”
苟的背后,传来店主平坦的惊讶声。
“是我汤盛着太满了,还是你话说的太满了。”
短短几步路,却因为太在意碗的波动而忽视了脚下的问题。稳住身体上的失衡后,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的灾难已成定局。
万幸此前宴火和壬子主动分忧,可是即使将碗里的残汤一饮而尽,连止渴的作用都起不到。
“我看这样好了。”
宴火将另外两碗中的汤均匀分到最少的碗里,三只碗又恢复到同一水平线上。
“当当。”
大功告成的拟声词描绘着苟显着生硬笨拙的声调。
“等一下呀,真的没问题吗?”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花朵不出在我身上。”
“什么?要拿花儿支付吗?”
面对着意想不到的处境,宴火一瞬间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就说吧。”
并没有特别吃惊的表情,壬子接受了一样点了点头。
“有点棘手,他们有没有给你什么特权?”
“有呀。”
壬子赞同食物味道似的点了点头。
“跟忽略特权的人相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要记住特别这个词。”
宴火没有想明白一样眨了眨眼睛。
“我来请吧,我出的岔子,本来也该我请。”
“这样啊,那么,就不为你领路了。”
虽然壬子带着稀疏感情的微笑回答,可端起碗喝汤时一脸不高兴的沉默着。
……
“你又来了呀。”
目光循环在头顶的阳光中,餐车的主人为来者打破身边长眠的空气叹了口气。
“好的,你说的我知道了,咱们算两清了,谢谢惠顾。”
小心避开店主不太情愿的目光,苟点了点头,坐回座位上享用他花了三倍价格得到的早餐。
……
“营地生活怎么样?”
一顿饭的功夫,宴火就夹在壬子和苟两张僵硬的脸中,成了一副疲惫而憔悴的模样,他左右张望着,再也坐不住了。
“有趣,这里多待一秒,越觉得心里透亮起来,你们怎么样,跟之前比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吗?没感到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壬子试图混过去的回答引起宴火的不满,他在壬子不感兴趣的目光转移前,继续问了下去。
“怎么不一样法?”
“非要硬找一个的话,营地看起来缩小了一倍,可能跟变得鼠目寸光的我有原因吧。”
“想着你以前总是着急回去赶工,这次要答应住下来,我有点分不清是借口还是真的。”
“我可不记得开过玩笑,你到底想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
“啊啊,是这样。”
“你到底要打听什么?”
“不……没什么。”
身旁像墓地一样孤寂无援,壬子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稍带有挖苦的表情。
“好吧。”
宴火叹了口气,那是泄露心声的一小声短叹。
“只是我以为回到营地,你脸上就会容光焕发,胸膛也会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抬起。我想知道,到底营地哪块出错了?还是你——”
“安静吃饭吧,等会你又抱着肚子喊疼了。”
无视着宴火这样回答,壬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们慢慢吃。我吃完了。”
“诶,就要走了?碗放在这就行,我们等会给你端下去。”
同样想先行一步的壬子,面对慢条斯理进餐的宴火,哑口无言。
“也是啊,怖徕不知道被安排去干什么了,回来迟了的话肯定又会被扣工钱的,挣不到钱又得在我这白吃白喝,一来二去我也被拉进火坑了。”
苟整理了一下满是皱纹的衣坠,站起时带着意志模糊的笑容,一脸别扭着,他可没有深藏事不关己的外表。
“如果愿意的话,我现在代他为你们服务好了。”
“哈——哈。”
腹中遏制不住的笑声,冲到嗓子和鼻子,断断续续的从她嘴角的漩涡里溢出,最终没忍住,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响了起来。
令人感到意外的摩擦声响起,同样站起的壬子毫不客气地推开身后的椅子,她轻轻扬起眉头盯着苟。
“可不可以,也算我一个。”
“什么事呀?你可想好了,下次我轮休得在一个星期之后了。”
宴火赌气一样托着下巴,无奈的嘟囔着。
“所以才要好好为你服务才对。”
壬子满脸的笑意,同情他才回复道。
“你可算了吧,不留在这当麻烦了,我自己的碗我自己拿下去了。还有,不可以从外面玩着太晚哦。”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完后,便转身背对着壬子,就这样离开了。
“欢迎下次光银。”
“下次我很乐意花光我的银子。”
“算了,当我没说。”
苟一同收拾着碗盘,跟宴火一起离去。
在他身后,壬子也终于意识到了玩笑开过头这点,不负责任地笑着摇了摇头,感慨地自语道。
“什么时候你要为我操那份心了。”
“我可听见了。”
“是谁?”
刹那间,壬子诧异地弯起脖子,不该被人听到的感叹,变成一种炽热的凉意在脑中一闪而过。
“你还在怀疑什么?当然是你的老板。”
店主冷不丁的从后方探出头,不爽的吐了口气,出奇地拉着长调对着她说道。
“你是谁的老板,与我何干。”
露出严峻的表情,也难怪她会变得这么个脸色,本来准备为了满足自己自私的期待,说完就会揭秘的玩笑话,没想到会被人信以为真,有可能还被当作害怕与某人同行而表现出的怯懦。
“刻岩家的?你们难道就是那么做生意的吗,都天天口头上承诺,不身体力行的吗?真是白对你们家抱有好感了。你们族语是什么来着?”
“怎么?你不知道。”
“坦,诚,相,待。”
一字一蹦的说完,店主呼呼的笑起来,这样还难不倒她。
“说全了。”
经过紫菜汤浸润的光滑双唇,倾吐出特意去反驳却冷酷无情的话语。
“坦诚相待……”
使我们并肩作战。
苟低声重复道,话题外的他,不可能老实地接受作为不知道它的存在。不能识破对方相对峙时闷声不响的严重意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头一回打量起餐车里铲勺空中舞的店主。
店主是一位身材小巧、皮肤白皙、既漂亮又秀丽的年轻女孩。光看两人的身高,会认为壬子是这家姐妹店的店主,而妹妹在用撒娇的方式跟姐姐谈着涨工资的事。
“跟你这种喜欢看热闹的人直说好了,族语从来不是我们家的生意经,只是老祖宗打仗时传下来关心后辈关心后背用的。”
店主耷拉下脑袋,不抱有任何期盼的点了点头。
“呐,我问你,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
听着店主出人意料的提问,壬子惊异地回应道。
“重要吗?”
“也对,反正是个愚蠢的话题,就跟你家无可救药的农场一样。”
壬子点了点头,不可思议的认同了。
店主略显惊讶的扬起了眉毛,确定壬子不会修正她说的话后缓缓拉近与她的距离。
“看来没什么牵挂的人住在农场里呢。”
“本意上我们欢迎任何愿意参观农场的游客。”
壬子声音令人意外地透漏着坚强,脸上露出未经训练,却冷静而毫无破绽的表情。
“不对等的对象除外。”
与之对应的,店主脸上出现了因为有些害怕的警戒的表情。
“有那么大个经济窟窿要补,还以为你多有上进心呢?”
“反正在你看来也无可救药了不是吗?其他人眼里可能更是如此。还有……”
壬子和店主对了下眼神,一脸疲惫的叹了口气,一副早已失去兴趣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着。
“为什么我要遭那种罪?”
“你在说什么呢!”
店主夸张地抬起了头,恨不得把牙齿吞进肚子里。愤愤不平的她嘟囔不休,不能自己的攥住了壬子的手臂。
见到女孩变脸变的猝不及防,立马挣脱店主束缚的壬子,很是惊讶的扬起了眉毛。
“发什么颠呀,小鬼。”
“我怎么能容忍你打破了我对农场唯一的向往却若无其事。你以为我为什么度日如年也要熬在营地呀,这个破地方,前途渺茫,人又少,风景又差,房租高的离谱,好不容易回到家却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我就想,偌大的刻岩农场里,一尘不染的农场里,在里面工作的我,此时此刻会发生什么呢?一定是拜托你那亲切的态度让一天积累下来的烦恼烟消云散吧。”
躲闪着店主泄愤的目光,适当地假笑也有种不明不白的感觉。
“要小心别被发现了,说营地的坏话。”
没有明确的回答,用力跺着脚,发出小孩子一样闹别扭的声音,在她准备跳到草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壬子无可奈何地一本正经起来。
“你这么想啊,我又不是活神仙。我说,给你干活你就不会闹脾气了吧。”
“不!为什么说要给我干活呀,你连这都没有弄清楚吗?我只是……只是在考验你。”
店主闻言皱起了眉头,装出的刁难表情因为面庞抽搐而剧烈扭曲着。
“按理说你糟糕的表现,排在他们前面是不够格的。”
壬子仔细观察着店主飘忽不定的目光,转身面向身后的空气。
“祝贺你了。”
“你脑袋不想事的吗?我都说了是一场考验,那就是同样来应聘的人呀。虽然心里说过不去。”
看似饱含怨恨的挥拳动作,其实连思考的空隙都没留,嘴角边就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你被破格录用了。”
“如今为止,你能满意就好。”
听见自己的叹息声,那就再忍耐一下。
“既然是双方都决定好的事,多仓促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说了那么多话早就口干舌燥了,你就先给我接杯水吧,我要喝能够浸泡香甜果子的溪水,刚打上来可能有些镇牙,所以听好了,你要端着水杯让阳光不差一丝一秒的照在上面一小时,杯子也要记得用相同温度的水冲洗一遍。为什么还不动弹呀,我可没义务为你上发条呀,自己拧上吧,记得拧松点,不然每时每刻在耳边聒噪个没完我可受不了。”
听着店主不假思索的安排,壬子很客气的鞠了一躬,再用带刺的语气回答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变成双方决定好的事了。”
“不是你说要白干的吗,再说鞠躬是怎么回事啊?”
壬子客客气气地用手臂环抱住店主的腰间,让她亲密的靠了过来。
“她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让我替代旁若无人的少女,把求人办事的恭敬态度补上。失礼了。”
“什么……什么意思?”
店主好像有点害羞似的,声音越说越小。
“她只说要你离她近一点,哦,你们两个不是第一次见面吧,怪不得她那么着急想撕碎你。”
壬子紧逼的眼神中,发出了慑人的视线,店主努力挣扎着,似乎被这个眼神震撼到了。
“你笨蛋吗?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壬子像在脑中对话似的低下头,过了一会,用冷峻的声音回复道。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用力咬着嘴唇的勇气驱使店主点点头。
“我们能重新谈条件了吗?”
“还……还不行,你……你不准再靠过来”
“你应该看明白了吧,你的员工,和你并不很合得来。”
店主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一点,不悦感重新油然而生。
“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坏话。不过,你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说吧。”
“首先第一点,我们只是临时工,在你的店员回来之后,我们随时可以提出离开的要求。”
“哦。”
谈起条件,店主好像显得特别无精打采,看来当时她肯定铁了心要想法设法留住免费的劳动力。
“第二点,我们才不给你白干。”
“知道了,你爱钱如命的性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店主小声抱怨着。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请记住是我们,不是我。”
“刚才就想问了,难道那个我们也要包括他?”
店主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用脑袋磨磨蹭蹭地指向身后的苟。
壬子的笑容在空中荡来荡去,看不出丝毫拒绝。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下满意了吧。”
丢了面子的店主只能一脸怨气的把火招呼在苟的头上。
“喂,你,叫你呢。看够了吗?你就别配合刻岩小姐的喜好了,赶紧咧开嘴笑啊,我还不想让这家店因为难以亲近的原因位列仙班。”
本以为店主会毫无察觉,可一切行为尽收眼底。
“一个人都没来,现在头顶着大太阳笑不是白白浪费精力吗?”
“你怎么跟那个伙计一样犟,难道坐在你眼前的是死人吗?”
……
距太阳落山还有九个钟头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苍茫森林里的一段斜坡上,要是谁想现在感受落日余晖的威力,恐怕还不太容易,但是排练夕阳西下从两侧泛滥而去时心中的柔情泛滥,对于这幅阴沉严肃的面孔还是完全明了的。
风会记住花香,原本这里安静的氛围曾为一座花园带来守护。砖砖瓦瓦围成的长方形或圆形的花圃里,花朵早已两手临空,语不成声的埋葬了自己,只是其中熟透了的果实香气,在曾此唱彼应的阳光下,留下空气中那静静体会也再也寻不出的馨香。
中央喷泉?毫无疑问已经毁灭了,出水口从内部紧紧封闭着,遮天蔽日的雕像已是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灰尘和日照的痕迹衬着脚下的石板路愈发的昏暗,不仔细观察的话,会把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认作卷剑折枪的佳作。
青年注视着面前的景色,焦躁不安的用鞋跟不停敲打起地面。
怎么看都是已经逝去的生命,曾经存在的气息。
“大路标被我们扔进了用麦酒烧起的火里,直到粉笔在农场的地图上打个叉后,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只能是假象了。”
他取下来时领路的路标,上面画着的花园已经随着木板腐蚀开始弯曲荒凉。尽力往下插严实点,好让未来得及开花的种子,根它做个伴。
“是宴火对吧,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惊讶在脸上扩散开,帮着飘忽不定的眼神慢慢找回了意识的光芒。
“啊,没有。”
“哦,我看你绕过来绕过去的,还以为你有东西急着找回来呢。”
宴火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
“并不是,就是觉得此处风景宜人放松心情。”
“真羡慕你,没事干真好,我前面是老板的魔影,后面是累的喘不过气也走不出的黑暗。在我找不到食材之前,我永远放不下这颗被恶魔注过水后又扎个千疮百孔的心。”
“没找到吗?”
“别提了,还差点在餐厅做了一次反向宣传,诶?你这是什么表情。”
“可能是被风冻木了吧。”
宴火意识到自己一脸阴郁,慌慌张张的挤出了一副笑脸。
“图书馆找过了吗?”
“哪有时间去呀,怕人手不够回来了,这边她是不是已经忙的快焦头烂额了。”
“她呀,似乎无处不在凑着我姐的亮光。”
宴火满怀感叹,拍了拍怖徕的肩膀让他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么说我还有时间去图书馆。”
“如果这么说你能安心一点的话,对的。我也乐意陪同。我一向喜欢图书馆。”
“请。”
“你知道到图书馆的路。”
“再容易不过了。”
……
“请进。”
房间沉寂无声。宴火环顾四周,本来头发被静电退到了发际线最上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信赖与真实感。是一间紧凑的破屋子,紧凑到日子过的紧巴那种程度的破。除了钥匙串和床等等生活必备的家具之外,几乎是家徒四壁。旧箩筐、柳条篮子,露出棉花的褥子、灰尘、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也就是所谓的书架,书架里堆满了与屋子毫不相衬的海量藏书,到处飘逸着墨水与发潮报纸的味道。
远远地在火炉旁黑暗角落,拖着一长条惨白的阳光,她胸前抱着一本古老的书在读。
“赞,如此袖珍的图书馆有这么多本书实在少见。”
宴火小声耳语。
“仅仅只有我的微薄之力是组不成图书馆的,暂时没有外借的打算。”
视线依然优雅地低垂,女孩目不转睛的读着书。
“闯进个人家里了吗?那就是我们弄错了,真是万分失礼,我们现在就走。”
“没说你们不可以留下来看。”
女孩瞧了宴火一眼,摇了摇头,明明有着一副受过良好教育的正经八百的面孔,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多少以有点悲哀的语气露出破绽。她显出无比阴沉的神情。
“今天到底怎么了?以前我可不常显摆先见之明。”
宴火懂书本看到兴头上的乐趣,身临其境中看他一眼实在太感人,不打算麻烦人家自己找起书来。
怖徕没有不好意思,直说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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