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拉拉勾,雨后初霁透着光(1 / 2)

苟从木屋的床上坐起,烦透了‘美梦被打断了’似的抖了抖肩膀。

昨晚睡的够晚,脑中搁置不下的喧闹让身体就像下水面条一样软绵绵的,被带到住处后,才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

感到肚中传来逐渐强烈的饥饿感,苟便不准备像以往一样在床上磨蹭挣扎一会,马上打理起床铺来。

幸好没穿鞋上床,不然一定会给营地和其他住在一起的营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不对,想起与营长昨晚的对话,那才让苟像刚从睡眠中醒来一样。

“我来带他介绍吧。”

“对的,我就是营长。”

“你是说你的朋友们吧?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会住在公共宿舍里,有的会像你一样,有单独的木屋住,但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其他人并没有这么好的房子住。”

“不是我们区别对待,是你继承了你家人的木屋,据说他们为了买下木屋,制定一个很长远的计划,至于计划内容,你直接问他们吧,他们知道的比我多。”

“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说一下营规就走。”

“……以上是营规。”

“先前交的费用,除去车费,会换算成营地独有的货币重新回到你们手上,见笑了,我们是拿花朵做货币的,买木屋也是用这个买的。看,就是这朵,你们在营地的衣食住行都会用到它。”

“花光了怎么办?不会的,有工作给你们做,营地总会想办法让花朵重新回到你们手上的。”

“可以给你看看。”

“被你发现了,所以可得好好保存它,缺一角就会使它大大贬谪,这朵还完好无缺,就当作礼物送给你了。”

“多少钱能买一个木屋?直白点说吧,五个季度以来,你是你们家第一个住上木屋的。难以置信就对了,你也可以选择住公共宿舍。对,继续选择住木屋的话我们会扣除你相应的费用。”

“既然你选择了,那你在营地剩余的时光不免会拜托它了。放心当自己家住。对了,扣除完今年木屋的管理费,你的花朵就放在床边柜子旁的袋子里。”

眼下只能回忆起这些了,想不到的事,应该跟别的一起在深处潜藏着。

露出坏笑的回忆在脑中一闪而过,身体却自然而然地变得轻松起来。

苟铺好床铺,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袋子,轻飘飘地晃了晃,把沉醉在未知世界的气氛一扫而空。

“剩的好少,不过精打细算应该可以撑到回家吧。对了,我记着放这了。”

昨天营长送的花朵,被苟重新找到,作为最低限度的安慰,装进了一个空相框中。

“先去食堂吃上一口热乎饭,再去拿我的——”

“您好,邻居,在家吗?”

随着传来仿佛什么东西掉下的啪啦啪啦声。

苟蹲在门边,向触手可及的安静日子投去了怠倦的视线,他慢慢移动,迎着窗户外刺目的阳光向外望去。

有着棕瞳棕发,和一个满面笑容的女孩正捧着盘子等在外面。

“您好。”

没有立刻回应兴奋的她,苟不由自主地小声嘀咕。

“让客人等在外面及其不礼貌,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又把门打开,不论是谁都觉得被怠慢了吧。”

剩下的手段只有沉默了,苟下定决心要等她回去。

没过几分钟,可能察觉到被毫不动摇的双眸默默盯着,她感到一阵发怵,慌了手脚,把手上的盘子放在地上,似乎不怎么喜欢这寂静似的,甩了甩马尾,从白屋的注视下躲躲离开。

打开门,看见闪闪发光的天空,才发觉草地上之所以清澈闪耀,是因为刚经受过露珠洗礼的花浪带过一阵阵白云的温热而致。

有点寒冷,但并没有风,如果在平常,会是一个踏青的好天气,可现在苟不得不关好窗,使整个房间沉寂,保持着不去打扰他计划的原样。

出来看才发现,屋子背临着悬崖,咫尺之距,明早的清晨就会脱离大地的怀抱,更新在别人长途跋涉才敢涉事的落脚过夜之处。

盘子里的饼干数量不少,是用注进模具的原浆来做成的爱心见面礼,拿到的时候太晚,不少散发蒸汽的小孔已经住进了今早在路上散步时遇到的阳光。

拿出人手一份的地图,适应着踩在新的土地上的凝涩,向森林深处的小径走去。

他出现在苍翠的森林中,一切来过一样的熟悉,年轻的夏日,却像失声的假期,光收敛于掌心,吮吸着同手指一起镀上莹白薄纱的露珠,在头顶飘飘洒洒掉下的木屑似停未停,一丝丝穿过漂浮在穿林斜阳的灰尘,细碎地洒满树林,似火燃烧的风声中,越来越旺。

脑子中敏感的热情,正以他想要的方式,体会到异常的惊喜。

风潮吹过,杂草紧贴石板耸立着,茂密的青草掩盖了脚下的小路,他停下,把迷失的视线投向远方,度草茸茸山的那面,颊上的晨光随着暮霭悄悄褪去,在鲜花环绕的高原,袅袅不绝的旖旎春光曾盛极一时。清泉微风中摇曳,迸涌出蔚蓝的独行云。

地上碧水一阵阵涟漪,不可掉以轻心的脸在吹拂过它的脉搏中变成毫无防备的样子。等风潮退了,跟地上的小道又是一次多么美丽的相会。

路到尽头,便迎着花蕊间洒向苍茫的清香,等待喉咙中受大自然接受的深深拢动,去往不管走多远也全是相似的风景。

……

火车边上人山人海,吵闹声、行李箱轱辘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断有身着营地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从门口搬出行李箱,大声向外询问着归属,也有不少志愿者忙进忙出,虽然他们干劲十足地帮着忙,可工作时间一旦过长,体力见低后就一见便知地丧失了热情。

苟来到无人认领的行李箱中间,希望能不用麻烦工作人员便找到自己的书包,一眼望完,还是免不了在望不到边的人群中找寻像样的排队队伍。

正以稍微有点茫然的表情注视着一号车厢,一位工作人员提出个书包,出现在苟的跟前。

“是你的吧。”

“是吧。”

看见苟一脸疑惑的表情,便用粗鲁的动作把书包塞进了苟的怀里。

“真是的,叫你多少遍了。”

不明白什么情况,苟只有先一脸抱歉地连连点头。

“可我并没有向你证明过这是我的书包?”

那位工作人员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还得回去工作而变得更坏,他立刻解释道。

“有个认识你的人碰巧和我一起整理车厢,他说这是你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实在是麻烦你亲自来送一趟。”

“多大点事,行,是你的话我就回去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被自己带错路的宴火小伙子,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有了工作的理由,过早地开始工作倒不能说明日常生活花钱大手大脚,也可能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开始找起工作,有些人会怕占不到先机,才更早地开始努力吧。

以小于预期不少的时间拿到书包后,苟认为他还有时间在周围逛逛,下一次来的时候说不定会在很久以后了。

苟想溜达到来时乘坐的车厢,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还是想知道车厢里的木箱是否被卸下,同行的女乘客一路上不自然的异常开朗,让苟看上去她总是隐瞒自己不甘至极的表情于在意的什么,会是木箱里的东西吗?

眼睛望向被一圈又一圈围上来,吵吵嚷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营员包围的火车,十分确定这个时候是不能指望自己知道木箱里有什么了?

不过往好处想,人既然都聚集在这了,那这时候去的食堂应该就会变得冷冷清清了吧,正当苟这么想着的时候,取行李的中心处传来了类似争斗的声音,苟赶忙把视线移开,不去瞅那些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哄的一声笑起的人们。

在无限漫长的几秒钟之间,苟的步频明显升高,响起口哨声和此起彼伏的嘘声中,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

……

靠近看的话,在越过小山丘的地方,平坦的草地上停好了一辆餐车,旁边的野餐区早已摆上了就餐的桌位,想在充满柔软的草香的空气中吃饭的旅客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吧。

如果不是白花开尽在道路两侧,可能苟就会伴随着猫头鹰咕咕叫的余音容入黑暗的瞬间中了。

过了一段时间苟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要点点什么,好不辜负今早的阳光吗?”

无视于站在一旁向店主露出已经问了三次手势的服务生,终于苟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瞪大眼睛扫视着周围。

“抱歉,我走神走了好久。”

“确实呀,选这当餐点真是容易走神,既然回过神了,不妨看看菜单吧。”

菜单上一丝不苟的字迹还未干透,顺着阳光丝丝滑滑地在手指间残留上了墨水薄薄的气息,比起打量这个菜单是不是店主精打细算生活的一部分,倒是更为在意上面叫的顺口的名字。虽然同为清秀深情的字体,可目前为止其他的菜名看上去还是那么奇怪。

“蛋花汤吧,第一排的蛋花汤就好。”

“紫菜蛋花汤?”

服务员露出了扫兴的眼神,接着回车里报了菜名。

“为什么不把菜的名字改正常一点呢,客人都要一种也是理所当然的。”

站在锅碗瓢盆前的店主兼厨师,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准备手中的活,等大功告成后,才冲门口发闲的服务员耳边大喊一声。

“蛋花汤一份。”

“不至于吧,我听的见。”

服务员抹去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因为太闲而困倦的眼泪,端着盘子来到客人面前,尝试似的说道。

“祝你好胃口的记忆宛如奇光般复苏。”

苟用不知是否有兴趣的态度点了点头。

“我试试。”

汤匙放进口中的一瞬间,代替胃的重压下而背负沉重行李的大脑听见了味蕾的足音,就那样注视着声音的远方一动也不动。

虽然苟捧碗的侧脸看上去很安稳,但在他的心中却涌出某种平静的感动。

“我好奇其他的菜尝起来什么样?会不会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不自觉就将胳膊放在门框上的怖徕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胳膊,拿下去,不然扣工钱。”

店主怀恨似的哼着鼻子,像驱赶虫子似的在马上想起什么而举手反思的怖徕面前挥舞着洗碗布。

“您不用描绘出具体步骤,反而我会觉得很难吃。”

“反而我会觉得你像那只狐狸。”

“狐假虎威的那只?我得提一嘴,确实有好几位客人因为您高贵的气质四散而逃。”

“真是对不起呀,没办法让你也乐在其中,不过我说的是那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我不过在基于——”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怖徕停止了说话,他转过身像是在说‘马上来’似的向苟招着手。

“你们支持赊账吗?”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我看你们的菜单上标价是四分之一的花朵。”

“不是这个道理,四分之一指的是,呃,就是你交完钱后,之后的三次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当初我就是撕碎了花朵,才被店主扣下来还债的,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苟把已经碎成碎片的花朵摊在手上展示出来。

“能收下吗?”

之前还沉默的怖徕突然转过身去捧腹大笑,口齿不清地喊着。

“你撕的比我的还彻底,哈……,说不定你也要留下来接受训练了。唉呀。”

“咚咚”的被敲了头而抬起头的怖徕看见店主露出无趣的表情这样说道。

“你跟他回去取。”

“不行啊,不知道路上会耽搁在哪里呢?你知道的,老板,我下工后还得找住处呢?我可不想过风餐露宿的生活。”

虽然取花朵并非难事,可怖徕还是面露难色。

“你的事你自己解决,我的事你也得解决。就是你了。”

店主像是总结似的说道,便不由分说地回到车中拉下了休息中的告牌。

“好吧,那么,走吧。”

怖徕无奈地拍了拍苟的肩膀,两人突然就像好朋友似的互相露出笑容点起头。

“以奇光挥洒在你饭后散步之道。”

“不必麻烦,我自己取就行。”

“不,你不懂,远远地躲开她的视野胜于一切。”

“既然——”

“快走快走。”

送完制服和碗筷的怖徕刚对着店主的方向像是在说“没问题”似的点了点头,马上又立刻催促着苟跟上自己的脚步。

也许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住的地方,就是能将不安从大脑中赶出去也好。

“你的素奢号是多少。”

怖徕开始忍不住行动起来。

“004吧,记不清了。”

“里面满人了吧?”

“是啊。”

这个问题完全是按苟自己的处境来回答的,自己既然完全没有找舍友的心意,何必在意住的木屋够几个人住呢?

怖徕稍微眯起眼睛后歪着脖子又一次问道。

“旁边的宿舍也满人了。”

“啊,是,是的。”

并不清楚宿舍情况的怖徕虽然稍微感到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世界不会因为几个单纯的问题就不再保持原先云谲波诡的模样,各种各样的人在营地里擦肩而过,总会有人望向道路的前方静静地说“有人的地方肯定有住处”,先看看再说吧。

就像被谁从后面推出去似的,怖徕一扇又一扇地行动了起来。

“这屋人满了,问问下一家吧,不,你不用问了,他说下一家也满了。”

“我们人满了,不过我们今晚准备开联欢晚会,欢迎你们过来花钱买吃买喝。”

“并没有出租床位的打算。”

“外卖这么快就到了?”

“……”

“知道了……打扰了。”

最后一扇门连同最后一点希望关上后,怖徕仍带着无畏的笑容走向等在一旁反思‘论开门,谁都比你有魄力’的苟的身旁。

“拿到花了吗?”

“什么?”

“你没回去拿花吗?”

“早就说过了,我住在另外一边。”

“我当时怎么说的?”

“你说不要紧。”

“我那时真是了不得呢。”

对于什么都没再问的怖徕,苟老实地点了点头。

意味着晚回去将要迎接老板轻蔑眼神的斥责与扣工钱的命运,就连下下计‘借宿在餐车地板上’也可能受到波及无法成功实行。

旁边公共宿舍传来充满活力的喧闹,洞开的木窗一如既往地任温暖的阳光闯入其中。

在一瞬间的发呆之后,怖徕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拳头打进右掌中。

“事不宜迟,快快领路。”

……

是内心什么都听不进去时所特有的不协调的安静,一想到要在下雨的森林中安营扎寨内心就不寒而栗起来,各种各样的思虑在感到疲劳的时候从不幸中奔涌而出。

就像是被那沉默催促似的,怖徕前进的速度渐渐的快了起来,将要超过同行的苟时,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半节埋进土里的账本,边角卷起泛黄的褶皱,书皮带着无法擦洗的残渍,曾经被线紧紧缝在一起的页数,变得宽松没了边,翻开一页,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少见文字,隐隐有旧日的痕迹……

怖徕并非出于自愿而被束缚在白屋前,他一个连住的地方都快没的住的家伙,得知有人竟住在单独的房间里后,悄悄用手遮住的眼睛才显得那么沧凉。

“拿到了。”

“我也拿到了。”

怖徕掂量着手中完整的花朵,对着无限宽广的天空看去竟无比地清澈。

“有破损的地方吗?”

从天空收回视线,不用看自己的脸就知道在苦笑,店主曾主动教他怎么分辨花的价值,可不管对谁来说,一无分文的人知道怎么辨别花的价值是为了了解自己跟别人的区别有多大是吗?

“应该可以了,你不用再跟过来了,之后出什么问题的话算我的。”

实际上怖徕也不太确定花的价值,以轻松的口气回答苟不如说是对之前耽误他时间的一点补偿。

“我太需要把握住自己热诚的心来好好研究一下这本土账本了。”

怖徕不甘心地抿紧了嘴唇扭过头。

我则浪费一个适合睡午觉的平和而又安稳的时光呀。

……

“中你的意吗?”

从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跑着回来的。

老板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比起花的好坏,她多花了点时间打量着同伴的脸庞,可能很明显感受到怖徕的心惊肉跳,便无视他的天真软弱留意起多加掩饰的抵触情绪。

“一朵花能买的东西很多,你想要点点什么?”

她既没无视也不曾威吓,露出待客一般的微笑。

“要我的工钱。”

“买东西的话我是热烈欢迎,若是推销自己的话,恐怕来错地方了。”

店主瞥了他一眼,怖徕有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肩,无声地叹息。

“要我放在哪?”

“还弄不清收银台的位置,不如放我头上吧。”

露出架子十足的唇角,重新把脸埋进胳膊枕头里的店主不怀好意的讪笑道。

“那里面是吧。”

怖徕的目光寻找了一阵,最后对着挂在车门外的布袋点了点头。

看上去里面没有什么完整的花朵,刚放进去的花朵乍一看上去,和碎花骨朵并无二样。

在营地里收集了一大堆不能用的花朵,不由得引起反思。

“看上去大部分都达不到之前理想的价格了,不得不承认,你做亏本生意太在行了。”

将胳膊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的她静静地注视着怖徕,随后自叹不如地闭上了眼。

“有你在我永远不亏本。”

简单来说,应该是他的工钱被扣光了吧。

“哎。”

没有理会在一边不悦地靠车叹气的怖徕,店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一边收拾锅与盆子一边说道。

“晚上不上工,明天早点过来。哦,对了,你的工钱被扣光了,还不够,我就另外扣了点别的。”

刚想感叹自己的行为没有达到罚钱的程度,不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嘴角自然上扬,遮掩着自嘲。

“你可真是一不做二不休呀,那我就期待明天点的份数不要超过刚刚客人预付的就好了。”

不怕目光对视的笑容让店主将险些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垂下眼眸的她脸上净是寂寞。

对比前几个季度,同样营地生活未开始就两手空空的营员,他的处境不算好,也不算糟糕,不过难得是少数几个她纯粹感到有意思的人。在见过营长们围成一圈,对花朵的话题无聊而各执一词的争论之后,她才带着一丝惊讶,更加满意自己享受到的乐趣。

不能从一直闭口不言的营长身上得出什么,可根据谈话谈崩了不下十次分析,说不准哪天真的会成为用花朵支付的过往,那时,本该获得用花之人深厚信赖的她,会很容易被大家所厌恶吧,不用说,他也会得到解放吧。

瞧她像老太婆一样扑哧地笑,肯定有些事情瞒着怖徕。

一旦花朵在手上消失,营地就会立刻派人下发救济单,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他马上就会被通知了吧,到时你的名字要多久才会被写在上面呢?是马上见分晓,还是非要打破营地的记录才肯罢休。

对他的看法暂时不会改变。

她一面若有所思地笑着,一面维持着注视前方路况的样子,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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