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与恶魔的交易（2 / 2）

“我希望能跟您借一样东西。”他捡起前护国公的佩剑，刮开了地上的绿色沉淀物，刻下了那个东西的名字。

【……】

看到艾伯特写出的名字时，流放之神沉默了，艾伯特却心中暗喜，他本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既然对方沉默了，说明这事有戏。

【你似乎很了解我，但你又能付出什么呢，凡人。】

这一次，半空中的文字变成了红色。

“一场演出，”红色的文字让艾伯特感觉仿佛有一股毛茸茸的恐怖在嗓子眼蠕动，“我会为您献上一场演出。”

【这还远远不够，你需要付出更多代价！】

“如果我说，这是一场可以破坏四神计划的演出呢？”

空气中的灰尘停滞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密室。

莫大的恐怖降临了！

艾伯特仿佛来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尽头，那是一片黄昏色的天地，巨大的身影端坐于雾气之中，模糊而又扭曲，仿佛可以是任何东西，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艾伯特下意识想要闭上双眼，但他还是看到了红色浓雾中的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尽管他确实已经闭上了眼。

它撕扯着艾伯特的灵魂，如终日沉寂的太阳，冰冷而又猛烈。

鲜血从艾伯特的五官流下，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抬起头，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看向了那行红字。

“如果这还不够……我愿意献上我兄弟艾梅恩·艾什法尔的一切！”

【？】

压迫感消失了。

遥远的暮色王庭里，浑身笼罩在暗红色雾气里的流放之神愣住了，祂站了起来，绕着自己的王座顺时针走了三圈，又逆时针走了三圈。

然后猛地又坐了回去。

【你小子给我等会！】

“怎么了，这代价还不够吗！”艾伯特擦去脸上的血，表情甚是沉痛，“实在不行，你把我爹也带走吧，但是得等他配合完演出。”

【你是半点不提你自己啊？】

流放之神越看越觉得艾伯特对自己胃口了，但祂还是想保持一下自己的威严。

极不情愿地，文字慢吞吞地再次重组。

【我可以把“它”借给你，但是……】

【如果三天内你不能向我献上你所承诺的演出，你的灵魂将成为黄昏王庭的一粒尘埃。】

“足够了。”艾伯特不再嬉皮笑脸，他恭敬地向那血红色的文字低下了头，“感谢您的宽宏大量……”

【还有，下次呼唤我，仅描述暮色王庭、雾之主……以及戏命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再念。】

“是是是，”艾伯特忙不迭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满脸谄笑，“那个，伟大的流放之神，有件事，小的还是想和您确认一下。”

【说吧。】

“我弟和我爹，您应该不要了吧？”

【……】

有那么一瞬间，流放之神怀疑自己在与恶魔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