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饭（2 / 2）

“秦院长，你欠他们钱了？”

张之瑞不明所以，只能跟着猫着身子小步前行。

“诶呀，别问那么多，快走！”

“哎！别走！”

就在这时，鬼鬼祟祟得两人被发现了。

那女人喊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哐哐哐地走来了，边走边开始哭诉。

“秦院长，您今天一定要让小冲和我们回去啊！他爷爷的遗嘱还等着他签呐！”

女人走得飞快，三两步就拦住了秦院长和张之瑞，握住秦院长的手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念叨。

“我就这么一个独苗，可不能让他就这么呆在精神病院啊！我每天累死累活，积攒起来这么大的家业，都是为了小冲呐！要是小冲成了疯子，我可怎么活啊！”

秦院长脸上第一次出现如临大敌的表情，强撑着笑意安慰女人：“王女士，我早就说过了，是小冲自己不愿意回，我也没办法啊。”

“不行！小冲必须得回去啊！这里都是疯子，迟早得给他传染了！”

疯子还能传染，张之瑞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刘健你给我过来！都是你非要把小冲送进来，说什么让他反省一下。这下好了，他不回来了！你说怎么办！”

女人把男人拖过来，疯狂捶打着他，哭得更大声了。

男人皱着眉一脸不愿意，却不敢还手，嘟囔着：“他闹得那么厉害，我就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这小兔崽子不害怕，还真进来了。”

张之瑞看着闹个不停的两人，头都要大了。

谁家父母为了吓唬孩子能给送精神病院去？这也是对奇葩。

最后经过秦院长协商，今天会带他们去见见小冲，不过要等一会，一过饭点，就带他们去。

两个人气鼓鼓的在大厅坐下，也算妥协了。

张之瑞悄悄来到秦院长身边，问道：“咱们不是吃过饭了，为什么要过饭点再去啊？”

“医院里其他人还在吃饭，小冲不得给他们打饭啊。”

搞了半天，这个小冲就是一号窗口的瘦弱青年。

看起来瘦瘦小小，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张之瑞还以为他家里有多穷，供不起他吃饭，没想到原来人家家底这么丰厚。

不过院长这个交了工资就得把活干完的理念，倒是有几分资本家的感觉，张之瑞这么想着。

等太阳偏离了正中位置，开始慢慢向西移的时候，秦院长拍醒了打瞌睡的三个人，喊着他们一起向餐厅走去。

女人一进门就显得情绪格外激动，看到穿着围裙，拿着勺子，站在一号窗口发呆的青年，更是直接落下眼泪，走上前一把夺过青年的勺子。

“我让你读那么多书，学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让你来做饭的吗！”

青年显然有些意外女人的到来，但很快就又摆出了冷漠的姿态，回应道：“挺好的，我挺喜欢做饭的。”

女人被青年的回答气得胸膛起伏，狠狠将手中的勺子摔在地上。

哐！

一声刺耳的巨响，不锈钢勺直接把地板的瓷砖砸了个细碎的洞。

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看着两个人的对峙。

“小冲，你就当心疼心疼妈，回去吧，啊。”

女人终于开始采用怀柔政策，放下身姿，满脸泪水的再次握住了青年的手。

青年脸上闪过痛苦，纠结，愤怒，悲伤，最终又化为平淡，说道：“爷爷的事我没办法忘记，您就当我疯了吧，以后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