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村民争水 仙师显威(2 / 2)

“这帮混蛋!”

他口中怒骂!拎着锄头,撒腿猛跑,追随村民的身影,向山中水源狂奔。

“唉!”

木仁本欲喊住黑娃,可话到嘴边却停住。

他略一思索,便向家中快走,得告诉祖父一声,至少得争水的事情停下来,他们才能走。

乡里乡亲的,怎么也得劝一劝。

去年洪灾,今年大旱,涂郡是边城,更是军营要塞,大部分的军粮,都要附近村民保障,眼看着又是一个大灾之年。

浇地,是村民的生存大事。

万鱼山中有两百多户人家,分为两个村子,明家村和孙家村。

村中有一个三里长,一里宽的湖泊,其实这些人都喊它“涝池”。

山中暗泉经年汇聚,上游饮用,中游洗衣,下游则是臭水沟,上面常常漂浮着死鱼懒蛤蟆的尸体。

干旱之年,这所谓的“涝池”,就成了两村争抢的焦点。

原本说好,一村用湖水灌溉一天。

但孙村庄稼地势偏高,灌溉的土地很少。

办法想尽,奈何地势所致,人力根本无法违背。

为了粮食,为了活着,为了缴纳赋税!

湖水就那么一点,孙家为得到这湖水想尽办法,抢夺多次。

孙家村青壮多,明家村人多,为了生存,明家村老弱妇孺都上场,争的头破血流。

这次又是为了湖水浇地之事。

黑娃赶到时,双方几十人已经混战在一起,喊杀声震天,惨叫声狼嚎鬼哭,哭嚎声撕心裂肺,地面好似万马奔腾,轰轰颤动。

浮土震颤跳跃,石块乱飞,锄头木棍碰撞,柴刀扁担狂舞,庄稼大量扑倒,折断。

水渠中的水被染成血红色,地上躺着许多村民,各个哀嚎不止。

鼻孔留下血色灰尘,不断刺激村民的心肺,一个个凶性大发,暴戾之气直冲脑门,恨不得撕裂对方。

黑娃自小喜爱舞枪弄棒,看着军营中的大头兵练过几手,也就记下。

见到族人倒地,他热血冲顶,双目赤红,纵身跳入战场,锄头抡起,看准孙家村民,当头砸下。

孙家村民三十多岁,抬头向上,阳光射眼,出现一阵阵晕眩。

就是这恍惚的功夫,锄头携巨大冲势,“砰”的一声砸在他太阳穴。

一声惨嚎响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在拼斗的几人,惊讶于黑娃的威猛,下意识避开,孙家后方,远远观战的几人怒骂连连。

黑娃如狼入羊群,一个锄头当作木棍,上下翻飞,横扫斜挑,顿饭功夫,已将三人打倒,二人重伤。

明家村声势大涨,孙家村民又被驱逐,场中极其混乱。

其实,此次孙家有备而来。

明家为保水源,村民临时零散赶来,已经死了三人,受伤五人。

而孙家只死一人,伤四人。

明家村险些被夺水源,死伤也多,老弱妇孺都鼓噪报仇。

全场老少有六百多人,声势浩大。

“仙师,明家之人欺人太甚!请出手!报酬自会奉上!”

孙村的村长低头,对着一个一身蓝色道袍的道士躬身说道。

道士发髻梳的平整,面容周正,身上一沉不染,手持一柄浮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道士也不说话,微微瞥了孙族长一眼,缓步走向包围圈。

平常时节,村民对道士颇为尊敬,每每有疑惑,前往涂郡求签问卦!

场中村民扭头,见是一位道长,自行让出缺口。

这时,木仁通知了木远峰,两人刚刚赶过来。

木仁本欲靠近,但是被木远峰阻止。

“你帮谁?”

“你吃过明村乡亲的饭,穿过孙村二牛家的衣!”

木仁沉默,无言以对。

只能站在一处房檐下,远远看着。

他们是猎户,与两村人关系都不错,却实没法帮哪一方。

只见那道士一甩浮尘,缓缓而入,在空地站定。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仿若来自九天,送到诸人耳边。

“今日之事,我一言断之!湖水本属孙村,明村动手在先,无理无规。归还泉水,赔偿伤者,明村可有意见?”

不信、疑惑、惊疑的目光聚焦在道士身上,修道之人不都是明事理,辨是非,理冤屈的吗!

场中一片死寂!

五个呼吸后,议论声大作!

此时,一股压力降临在明村众人身上,他们好似背了重物。

靠近道士的村民,身体不断的佝偻,脸色赤红,胸口不断起伏。

“道长,你,你被孙村的人骗了……啊!”

不待村民挣扎说完,那股力道增加,将其整个压爬在地。

口鼻鲜血喷涌而出,村民五指在地上乱抓,形成一道道血痕。

众人不忿,发出不甘之声。

“道长,事情不是这样……”

黑娃勉强挪出半步,意图解释。

他两个肩膀都被压塌,眼神坚定,极力对抗!

道士脸上露出不耐、厌恶的表情!眼神射出凶厉的寒光。

左手一伸,掌心出现一颗黄豆大小的褐色种子。

只见其手中不断比划,做出各种手势,继而,褐色种子飞出,电光火石间便没入地面。

只听“沙沙”声传来,这是破土声。

一根根拇指粗的树藤钻出地面,像一条条小蛇,爬到黑娃身上。

树藤越来越密集,将黑娃裹得严严实实,血液被挤出七窍,口中发出“呃呃”的声音。

村民何时见过这种手段,场中寂寂,落针可闻!

这时,明村两个汉子,扶着老村长,刚刚赶到。

老村长已了解事由,见场中形势,赶紧跪倒,祈求仙师饶命!

村民如梦方醒,在族长之后,全部跪倒。

何人敢对仙师不敬!

道士很享受这种千人膜拜的感觉,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可是他并不停手。

树藤再次发力,一根两指粗的树藤,从精壮汉子腹部钻入,从背部钻出,他连声音都发不出,便失去了性命。

“黑娃”!

“娃他爹”!

黑娃的婆娘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呀呀学话的孩子尚不知情况,嘴中还在咿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