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16（2 / 2）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打死那个人贩子的那一天你在对不对？”鬼魂点了点头。

“感觉是不是很好，就像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忽然释放了一样”鬼魂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身为一个中年男子，衣服上却贴着hellokitty的贴纸，你有一个女儿对不对？”鬼魂再次点了点头。

“你很爱她，从来不觉得她烦，觉得她是你的小公主？”鬼魂这次却摇了摇头。

“你和父母关系很好？或者至少在别人看来你们关系很好。”鬼魂又摇了摇头，阳光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从那天以后，你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种感觉，不止看见你的妻子，女儿，父母，甚至看见每个人，每个陌生人你都有一种想要攻击对方，甚至杀死对方的冲动，所以你看见人会逃避，你不怕他们，你怕自己会做出出格的举动，或者说你已经这么做了害怕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鬼魂彻底呆住，缓了半天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故意的，明明那天晚上我熬夜在加班，偏偏还要过来烦我，烦的要死，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吗？但是掐住她的脖子的感觉那么真实，那么梦幻，我差一点儿就得逞了，就差一点点要是她妈来开门，我肯定会掐死她。我看见一个老人就想抢走他的拐杖，再打断他的腿，看他哀嚎的样子，我看见一个小孩就想要掐断他的脖子，那么细皮嫩肉，手感，一定很好”

说话间，鬼魂就像陷入了癫狂一样，压抑许久的本性在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身为人的良知再也控制不住兽性的发作，附近的戾气都被他吸引过来，鬼魂的脸扭曲成难以描述的样子，他最后的意识被自己的兽性吞没，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四脚着地，身体斜着贴着桥墩，因为曲灵的符纸的关系看起来像爬了一只大壁虎一样。

撕拉的一声，想要杀戮和鲜血的欲望彻底掌控了鬼魂，它活生生地撕开了自己的身体，一半被钉在了桥墩上，一半挣扎着相阳光扑来。

“无聊。”曲灵伸手捏住那半边身体的脖子，鬼魂的爪子在他的身上抓来抓去却留不下一点痕迹。

“他，还有的救吗？”阳光看着那张脸，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

“你希望救他吗？”阳光不知道，那个害怕自己伤到别人的中年男人是他，眼前这只野兽也是他，无论承认与否，这都是一个人的两面，不能切割开来看。

“还是，救救他吧。”阳光的心里还是愿意相信人的内心深处会有善良存在的。曲灵拿出一张符纸贴在鬼魂的脑门上，他体内的戾气被逐渐排出体外，身体渐渐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谢谢”看鬼魂似乎恢复了意识，曲灵放开了他，没想到曲灵刚刚一放手，鬼魂就向着阳光扑了过去，阳光吓的目光都有些呆滞，利剑穿透鬼魂的脑袋，剑尖离阳光的额头只有两三寸远。可是鬼魂的表情却那么安详，阳光一时分不清是那只野兽想要撕碎她还是那个男人一心想要求死。

“这样或许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吧”曲灵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鬼魂扭曲的脸庞，曲灵也感到了害怕，他在害怕的，也是自己。

“真是太缺德了。”回去的路上，曲灵又背着阳光，桥下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丢的酒瓶碎片，碎片就碎片吧，还被一堆沙子盖了起来，还好阳光的凉鞋底还算厚，只是擦破了皮肤。但是，能被曲灵背着似乎也不错的样子，阳光的手交叉在曲灵的胸前，凉鞋上的坠饰在曲灵的胸前晃来晃去。

“醒醒”

“到家了？”不知何时睡着的阳光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发现他们还在半路上。

“薄荷和巧克力，不过巧克力的我尝了一口。”也许是刚刚睡着了的关系，看着曲灵微笑的脸阳光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在发烫的样子，只能赶紧吃上一大口冰淇淋来凉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