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划,潜入(2 / 2)

四人刚贴近监狱的厚墙,就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小新还好,体质优秀,混子三傻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自禁地后退了数步。

小新嗅觉十分敏锐,提醒道,“这里有一座大阵。”

混子三傻后退了好几步,那寒意竟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

小新顿时察觉到不妙,“可能有阵术大师亲自维持,他把大阵的范围扩大了。”

邵三儿惊慌道,“那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程混子匆匆从怀里拿出一只在器盟的鸟阁买下来的小飞鸟,鸟阁是器盟十八大帮之一,豢养了不少养鸟人。

程混子直接把鸟儿向着那股寒气抛了过去。

这鸟飞得极快,即便被寒气冻住翅膀也能滑出去好远。

邵三儿扯着嗓子喊道,“大傻,快用连知!”

这就涉及到明大傻连知剑的另一个妙用了,可以将其他生物的视觉触觉感觉等等传递到自己身上。但跟“分享感觉”不能同时使用,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那飞出去的鸟短时间内可以为明大傻提供相当多的信息,只是这些信息只能靠大傻自己去体会。

程混子死死盯着那飞鸟,在它浑身被彻底冻成冰块的前一瞬间,把明大傻的技能打断,虽说明大傻不会跟着飞鸟一起死,但死的感觉的共同的,不怎么值得回味。

那只飞鸟彻底变成了一座冰雕,砰的一声撞在监狱的墙上摔成了粉末。

小新和邵三儿一人架住明大傻的一条胳膊,这时候大傻的身体也因为冻死飞鸟的感受而变得僵硬,需要时间缓和,或者说回神。

因此明大傻的这个技能实际上风险相当大,需要身边有十分信任的人看护才能谨慎使用。

程混子把耳朵从地面离开,强装镇定道,“有人来了,应该是来查看这边的动静,咱们先走。”

四人并没有一下子离开太远,而是观望着他们原来的地方。调查清楚这里的防卫情况也非常有助于救人行动。

“奇怪,”程混子再次利用地波耳检查了两次,“只有两个守卫赶来查看,而且并没有铺开搜查,看来真的是受了兵器谱之争的影响,这里没什么人。”

“不能放松警惕。”小新冷静道,“也有可能是这里有什么其他强大手段,或者是高手坐镇,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戒。”

小新和邵三儿一直给明大傻搓身体,实际上明大傻身体不怎么冷,但这种方法能让明大傻尽快从寒冷的意识中脱离出来。

“大傻,好点了没?”小新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了,大姐。”明大傻傻呵呵地一笑,嘴角还颇有些僵硬。

小新一个板栗敲在程混子脑壳上,训斥道,“下次要用这招前给我打声招呼,太危险了!”

程混子给了自己左右一个巴掌,“情况紧急,我的错,我的错。”

邵三儿跟着敲了一个,“下次让大傻早点回神,别老等最后关头,听见没!”

程混子心理嘀咕两句,以前这种事儿也没少干啊。奈何小新在,他只能把气咽回去喽。

“大姐,这次我还是有收获的。”明大傻语气缓慢道,“那寒气只是一层,飞鸟穿过去之后就没有寒气了,只是寒气深重,鸟儿的身体扛不住。”

小新思索片刻道,“也就是说,这寒气阵术平日藏匿于墙体里,只要有人触碰就会向外扩张追逐,给入侵者造成大阵有人维持的假象罢了,这倒是不难处理。想来也是,这才是最外层的外墙而已,能做到示警就够了,不值得剑盟耗费太多的资源。”

这所监狱两关,第一关便是出身雷鸣阁的一位守卫长镇守外院,牛泓,四重境后期,战力极强,佩剑为剑谱上位列72的落日剑,属射剑,可虚空拉弦,以剑做箭。如果有人硬翻外墙,或者出现在正门,都会进入牛泓的射程。

据传闻,牛泓夜间和黄昏时的视线范围比白天还要锐利,每日出勤的时间飘忽不定,全看心情。这所剑盟监狱从设立以来从未出现过劫狱逃狱的情况,牛泓当居首功。

牛泓难道就没有弱点了吗?也不是。

牛泓有一位同出雷鸣阁的妻子,姓黄,大家一般叫她黄大雷,因为每逢牛泓妻子过来探望,两人必然大吵一架。

这不,黄大雷已经来了。

黄大雷今天遇到了一件怪事,特地来跟牛泓商量一下,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守卫们也看得出来。

“黄大嫂,我们这就去叫牛泓。”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黄大雷敷衍地笑了一下就匆匆进去了。

牛泓早早就看到了黄大雷,自然也看到了妻子脸上挥之不去的那股郁气,眉头一皱,没有主动迎接过去,而是留在自己的岗位上,等着她找过来。

黄大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丈夫,牛泓一眼都没有看向黄大雷,视线永远在四处巡视。

牛泓询问属下道,“方才什么人靠近外墙?”

属下回道,“一只笨鸟,撞在外墙上,已经被冻死了。”

黄大雷一反常态在一边扭扭捏捏不敢插嘴。

牛泓不耐烦地开口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黄大雷语气温和道,“牛泓,雷鸣阁的事,我身份低下,不了解。但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你不会跟着吴凝上官凤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牛泓轻蔑地哼了一声,“雷鸣阁做什么事我不关心,要不是他们对你照顾有加,我随时都可以脱离雷鸣阁。说吧,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大雷叹一口气道,“今日我出门去商盟买些东西,女子家的东西,我也是那里的熟客了,但我这次过去。碰上了一群器盟女子,那战袍我认得,是器盟仙庭的女子。”

牛泓停下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再次确认道,“仙庭?”

黄大雷点点头,“就是仙庭,我跟她们聊了不少闲话,也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

“剑盟监狱内院在偷偷往外运送尸体,丢到荒野之中掩埋。”

剑盟监狱内外院中,内院才算是核心,实际上,负责外院的牛泓根本接触不到囚犯,只是相当于一个看家护院的存在,无权过问运送的犯人,内院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从牛泓眼皮子底下往外运送尸体。

剑盟这座监狱关押的都是什么人?无一例外都是异者。纵然其中不少人穷凶极恶,但只是关进来,让他们好好活着,一直等到所有的异者返回时再做处置,相当于无期徒刑。

内院负责之人,也就是整座监狱的第二关,不属于任何势力的独行者,马田赐,四重境后期,所佩的漠烟剑在剑谱高居56位,无论是为人还是实力都颇受好评,因此才将内院重任交于此人。

“一派胡言,”牛泓怒斥道,“我虽然与田赐兄没有私交,但自我与其公事以来,从内院释放者无不对田赐兄称赞不已,听从田赐兄的教诲洗心革面者更不在少数。你想说马田赐在内院动用私刑?不可能!”

黄大雷刚准备发作,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忍下了性子,毕竟没人希望这是真事,于是改口道,“如此最好,我先回了。”

黄大雷今日竟没跟牛泓吵架,众护卫都啧啧称奇,私下里讨论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见到黄大雷一脸郁事未平地走出外院,程混子赞叹道,“仙庭的姐姐们果然是好手段,把黄大雷的性子抓得死死的。”

邵三儿嬉笑道,“此事毕竟不是空穴来风,仙庭的情报网的确发现了一次运尸之事,稍微添油加醋,就成真事了。”

程混子催促道,“大姐,咱们赶紧追上去,是时候添把火,也许真如计划中的,她会带咱们进去。”

“等等。”小新一脸凝重,“有变故。”

牛泓知道妻子是关心自己,不希望他被人当成狗一样看家护院,但有些事情,黄大雷在场反而会让他分心。

咚咚咚,牛泓敲响了内院大门,这大门平日紧闭,只有内院之人可以自由进出。

“请马田赐出来一见。”

吱呀一声,内院大门被推开,走出一位面色惨白的男子。

“咳咳,”男子伸手捂了一下嘴。

“田赐兄,你这是…”

马田赐摆了摆手,“不打紧,牛泓兄啊…”说着马田赐顺手搭在牛泓的肩膀上。

牛泓迟疑了一瞬间,准备躲开,谁想马田赐竟然不依不饶地强行搭上来。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直接从马田赐的掌心传递过来,牛泓瞪大了眼睛,他震惊于马田赐不敢于口述的苦衷。

难以掩饰的疲惫立刻占据了马田赐的整张脸,让他本就惨白的面庞转眼失去了最后一点红润。

牛泓赶紧扶住他,带着他想外院大门暴退,边退边下令道,“全员戒备!小心内院敌人!”

监狱外的小新和混子三傻听到动静皆是震惊不已。

牛泓所管辖的护卫极少,仅不到二十人。原本内院也应该只有这么多人才对,但今天一下子涌出来四十人之多,半数以上都是生面孔,守卫们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这群生面孔分明是前些日子被关押的犯人。自从吕闲毅和娄古落网以后,送进去的犯人明显增多,大家之前不是很在意,如今看来定是有人在早早布局。

牛泓振声道,“你们谁是主事的,出来一见。”

“牛泓,我们不过是听令行事,与你无干,你管好你的外院,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牛泓气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拉屎还让我别管臭不臭,你们是觉得我不嫌吗?”

“牛泓,我再提醒你一次,此事事关重大,你身为雷鸣阁的一员,莫要因为一己之私阻碍大业!”

“狗屁大业,那是吴凝他自己的大业,看来我老婆说得没错,我真的是被你们当狗使唤了,那好,从今天开始,我牛泓退出雷鸣阁,我倒要看看谁要在剑盟城的大牢撒野!”牛泓说罢直接将自己身上的雷鸣搁战袍撕碎,半裸上身,挽弓搭弦。

落日剑的威力极大,但每射出一剑都对牛泓负担很重,因此牛泓仅仅是拉弓不发,内院众人无一人敢冒头找死,枪打出头鸟,牛泓就是要压一压这群乌合之众的锐气。

内院众人也不傻,立刻根据能力布置好了阵型,防御型居阵前,如同要塞一样向牛泓这边碾压过去。

牛泓松弦,落日剑如同划过的流星将一人直接射穿,牛泓强提一口气,又是一剑穿一人,众护卫深知牛泓此时难发第三剑,于是一拥而上,替牛泓争取缓气时间。

正当双方乱作一团时,又生变故。

正门外忽有四位头戴面具的人硬闯,牛泓众人如临大敌,此刻若出现敌援,就算他们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明大傻拔剑摇指牛泓,众人还当此人在挑衅,结果牛泓像是多了一双能看到自己身后的眼睛,一位外院护卫正准备用长剑偷袭自己。

牛泓暴起转身一剑,将背后马上偷袭的手的外院护卫捅了个对穿,看着外院护卫死前带着怨恨和不解的眼神,牛泓惊出一身冷汗。

牛泓高呼,“此人方才想要偷袭我,外边的四人是友非敌,全员放行!”

果不其然,四人从人群中穿过,直奔内院而去。

内院之人派出几人阻拦,竟被其中一人用双匕首尽数挡下,四人没有片刻停留,转眼间闯进了内院。

“体修四重境巅峰!!”

数人惊呼

这……

牛泓这才明白这几个人是来劫狱的,若放在往日他一剑一个,结果今日他亲自让道放她们进去。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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