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季城（2 / 2）

明季笑着对那位医者摆摆手，“小柒，还不去给客人看茶，今天你也在这里听着吧。”

疯疯癫癫的明季，莫宇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自从碰见若柔莫宇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么亲切感，曾经应当在一起生活，有着共同的记忆。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曾经老哥哥，讲述着那些回忆。明柒是那位医者的名字，端着茶递给莫宇，坐在一旁听着明季讲述过去的那段故事。

莫家曾经也是一个强大的家族，在千将林的神秘之下，却成了一个谜团。一夜之间，莫家不复存在。我们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我只是活得久了点，知道得多了一点。但是你家的那些秘密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我认识，莫惜儿你姐姐。早些年，我们见过，你也在季城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也不像外界传闻那样，说起来我的医术是和你姐姐莫惜儿学的。

莫宇你看我还能够活多久？你相信时间真的有神灵吗？命运是已经安排好的吗？一连三问，莫宇不知如何作答，明季也没有要让莫宇回答的意思。

继续喃喃地说着。

前几日，我已经感知时日不多。能够以凡人之躯享仙人之寿命。普通人年长者不过百岁，如今已经近千岁。活得太久了，经历得太多，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这一生对我这个糟老头子而言，早已无怨无悔，其实早就应该去迎接死亡。多年以前，我还是懵懂的少年，此生遇见她。命运似乎是已经安排好的，你应该在来之前见到过她，她还好吗？最后希望你能够救救我儿子。

“老前辈，你所说的我有些听不懂，短短的几段话，其中所说很多我并不理解。”莫宇一头雾水、满怀疑惑地问。

明季捋了捋胸前的胡须，整理了思绪继续说着：“没想到，你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后面我慢慢给你从头讲起吧，相信这应该是她让你来我这儿的目的，你叫我哥哥吧，以前也是这么叫的。”

“老前辈，你口中所说的她是指，我拿过来红绳的那位吧，若柔姐姐，我也仅仅和她只见过一面。”莫宇疑惑地问。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是她，我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在人生最后时刻，谢谢你带来了她的消息。”明季满怀感激，手中的发带撰得更紧了。湿红的眼眶，明季强忍着继续说着。

当年饥荒，我还年幼，父母带着我和不满周岁的弟弟逃荒。在逃荒途中父母亲皆身染重疾，最后不治身亡。我便带着弟弟跟随着逃荒的人群一路前行，也许是上天怜悯，在季城这块地方遇见了一位恩人，那人便是你的姐姐。随后我便跟随你姐姐学习医术，最后在大饥荒中活了下来。

千将林一片被遗忘的土地，这方土地上，似乎是受到神灵庇护，以往从未有过毁灭性灾难。一直以来虽然也有过灾难，到绝不没有出现过像一千年前那样毁天灭地的灾难，无处可逃，绝望弥漫了整个千将林。

最开始人们以为那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灾难，但是这一场大雨打破了原有的宁静，瓢泼大雨连绵三月，接踵而至的大水，使得良田尽皆被水淹没，冲毁的房屋不计其数。各个山峰的野兽都从山上逃脱下来，他们是逃脱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想来，这才是灾难的开始，那次与往不同，野兽好像是携带着死亡的诅咒，将灾难带给了山下。

以往的灾难更像是千将林中的一次洗牌，在灾难之后总会有人或者家族崛起，同样有的家族就此消失在千将林的土地上。灾难就像是神灵的选择，神灵抉择众生无法抗衡，在接受“惩罚”中保全自己。保护千将林的下一代，血脉得以延续。以往的过往中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每一次的灾难一般都会持续四年左右的时间。千树林中的人口会降低到原有人口的七成。当然也会有一些比较大的劫难，死亡人数会达到近五成。千将林中的先辈就这样，在灾难中代代相传。

灾难最开的时候，根据灵城中的记载，推断出这一次不会是大灾难，但是这一次却成了千将林最大的灾难，时间历经十年之久，影响百年之久，活着的生灵部族一成，远远不足一成。几大城中也是死伤颇多，甚至比外界更多。

灾难是突如其来的，本来根据推演还有近千年的时间才是灾难。因为没有任何征兆，三城会根据推演之后，商议决定开始囤粮。但是这一次没有，这一次比之前都更加可怕。也是在这一年，你也是在这一年出生的。

灾难并不仅仅是针对人类这个种群，在千将林中生活的还有很多种族，他们都居住在山上，对于人类而言，山上的凶险，已经超出理解。山上的种族从来不会下山，第一，山上要比山下好，食物也会多一下。第二，山上适合修行，自古传闻也有一些，人类不得上山，山上的种族也不能下山，两者不得沟通。这也是即便在山下明明知道会饿死，也从不会上山，山上意味着死亡。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没有什么道德而言，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山上的凶兽将疾病传到山下，植物的突然枯萎，家畜之间、人与人之间传染疾病。在大灾难过后，千将林满目疮痍，死者需要埋葬，生者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有点只是面对惨白的以后，瘟疫接踵而至，各个地区都有不同的瘟疫肆虐，千将林中懂得医术的人少之又少，灵城也无能为力、岌岌可危。只有莫惜儿和若柔在千将林中各地奔袭，医治被感染的人。

是在季城这里，我遇见了一生挚爱，我追随着她们，见证着她们将千疮百孔的千将林慢慢恢复生机。在他们的指导下，我的医术突飞猛进。后来我和若柔结为夫妻，你所看到的明家并没有我的子嗣，那时候有很多孤儿，便留在这里，形成了一座城镇。匆匆百年，经历过灾难的人都已化作黄土，若柔那一年为我生下一个孩子，不过有人带走了那个孩子，也带走了若柔，至今若柔没有再见过我，我知道她一直都在，她有她的苦楚。这里房间和莫宅后方的紫竹林一样，隔绝外界，只有凡人可以看见，修行越高反而受到的影响越大，九百年我未曾离开房间。

我们成婚之日后，莫惜儿带着你离开，回到了莫宅，每隔百年都会来季城。百年前莫惜儿曾来过，留下了一块石头，我想这应该是留给你的吧。我这里也有几块这种石头，是若柔曾经留给我的，一并送给你。也许是在你身上有着希望吧。

想要寻找你姐姐，还需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灵城。你且在此留住几日吧，这里也有一些书籍，莫惜儿曾经编写的，你可以看看。

关于你姐姐莫惜儿，始终是一个谜团，也许有一种可能，你就是你姐姐的谜团，相信不久以后，你的谜团会被揭开。有生之年我是不可能见证这件事情，这一次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明心应该有生的希望了。

明家老祖辞世，莫宇告别明柒，离开了季城，前往灵城寻找莫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