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敲山震虎 8(2 / 2)

刘谨自来熟的样子让郑国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谨打蛇随棍上的本事挺强,脸皮也厚,狐疑之间,心中琢磨刘谨是真没有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还是假装不懂。

他哈哈大笑起来,抓住刘谨的手,脸上露出几分悲戚之意。道:“昔日我也曾担任丹徒县县丞一职,丹徒百姓便是我等衣食父母,如今居然遭受此祸,这个孙瞎子真是该杀!”

“哦?没想到郑公与丹徒居然还有这等渊源。”

众人看见郑国与刘谨相谈甚欢,尤其是张氏家主张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原本热络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心里不由得暗骂刘谨,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本还想着能来一个与郑国不对付的,谁曾想都是一丘之貉。

不由得觉得江边的寒风都有些刺骨了。

刘谨向前几步,继续说道:“我父子初来乍到,虽皇恩浩荡,予以州治大权,可终究还是得靠诸位方能施皇恩于百姓啊。诸位不嫌弃我们是外来户,为难我等,我心中已经很是欢喜了。”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倒是让郑国始料未及,他没想到,刘谨轻而易举就转移了话题,让他的一番斟酌言语没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刘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外来户?

谁是外来户?

汉朝任官有着严格的制度,其中三互法就是其中之一,即避籍制度。即本地人不能担任本地的官吏,避免官绅勾结,刘繇是青州东莱郡人,来扬州任官,是符合三互法的。那为何又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外来户。

众人忙呼不敢。

刘谨突然变了脸色,冷笑一声,声音也不似刚才的温和,反而多了几分暴戾之感。

“不敢,有何不敢?有人居然连孙瞎子这般恶贯满盈的匪寇都敢勾结,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家父在扬州立足,以苍生为念,赈济百姓,垦荒自救,周县令亦日夜操劳,为民奔走呼号。却不想被自家人谋害,实乃是千古奇恨也!”刘谨怒发冲冠,他面容俊美,皮肤白皙,加上重伤未愈,原本虚弱的身体在微凉的江风中摇摇欲坠,可就是这样一副病容,看上去却更令人心生敬重之意。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刘谨何故要这么一说。

太史慈在一旁听到刘谨说有人勾结孙瞎子,立时也愤怒不已,抽刀在手,吼道:“少主公,是哪个龟儿子,安敢如此?孙瞎子上岸,百姓死伤惨重,百余妇女被掳,房屋毁坏不计其数,刘扬州辛辛苦苦一年施政方有如今安稳局面,到底是谁找死敢坏主公大计。”太史慈本就不是慈眉善目之辈,之前剿灭周边贼匪,杀人如麻,丹徒这些富家豪门又不是没听说过,此时看到太史慈这般模样,吓得两股战战,不知道来这江滩之上,是福是祸了。

眼见数百兵马已经围拢过来,将十余豪门族长围在中心,个个脸上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只要刘谨一声令下,他们便令这十数人血溅当场。

郑国惊慌的看了一眼刘谨,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女婿陈启。

陈启也愣怔在当地,不知道刘谨这个纨绔子想要干什么。

刘谨紧盯着陈启,冷冷的道:“陈县尉,你说说,按我大汉律令,勾结匪寇,袭杀朝廷官吏,掳掠百姓者,当何罪!”

陈启还沉浸在刘谨刚才的震怒中没反应过来,此时看到周围凶神恶煞的士兵,方才吓了一跳,暗道刘谨这厮是不是疯了。难道真要借助武力,让这些贵族屈服?要知道,这江滩上不过数十人,却掌握着整个丹徒过半的田地,任刘谨是条强龙,可也压不过地头蛇啊。

陈启黑着脸,他也不是吓大的,更何况刘谨不过一个纨绔之名在外的官二代。他指着围过来的士兵,冷冷的道:“少主公,你这是做什么?且不说妇翁乃前丹徒县丞,就是其他叔伯也是一方名士,少主公不分青红皂白就以刀兵相威胁,是不是不妥。”

刘谨细心的观察着陈启和王如脸上的神情,见陈启出来质询自己,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朗声道:“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周县令以身殉国,百姓惨遭杀戮,这背主求荣之贼不寻出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黎明百姓,如何对得起朝廷?”

“刘谨,你不要欺人太甚,且不说你不过是一个尚未加冠的黄毛小儿,就算扬州刺史亲临,也不能如此无礼。家父王真曾经出仕朝廷,任过九卿之职,今日念着与刘刺史同朝情谊,不顾身体有疾,使我来军前效力,你岂能如此对待我等?”王献扫了众人一眼,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谨,算是和刘谨撕破脸了。

陈启看到王献出头,心下稍安,知道事情还没有失去控制。只要他们这些大族有团结一致的心思,刘谨必不敢犯浑。

只可惜,他低估了刘谨的决心,更错估了形势。

刘谨冷哼一声,朗声道:“带上来!”

不一会,滕胄就带着几名孔武有力的家兵,押着一个中年水匪过来,将水匪俘虏一脚踢倒在地上。

刘谨居高临下的问道:“本公子就问你一句话,尔等寇城,是不是城内有内应接应?”

水匪挣扎了一下,只是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刀刃,破口大骂道:“黄毛小儿,我劝你识相些,快放了爷爷,否则孙首领必会屠了丹徒,为我等报仇。我可以告诉你,别看丹徒城高墙厚,只要孙首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虽然水匪没有正面回答刘谨,但这么明显的威胁和暗示,让在场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一旁的县丞王如铁青着脸,指着水匪大骂,“反了,反了,你一个恶贯满盈的海匪,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真视朝廷如无物不成。”

陈启也急奔过来,抽刀在手,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刀刺进了水匪的胸膛,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威胁朝廷者,死!”

刘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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