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蛙王（2 / 2）

村中三十多只鹅在夜间仍然放入溪中，村中十来只狗全部赶出环村路上，它们都能示警叫唤。村里以种粮为主，为防鼠患几乎家家养猫，是以猫儿最多，它们好奇性极强，天性爱捉蛇，然而也最不听人使唤，到时候只有任它们自由行动了，愿不愿意帮助主人全凭它们的兴趣。

绿竹谷主心思细腻，早叫侍女们拿出几百两银子赠与两个族长，当作他们付出油脂、柴禾和干活费用，大家不免扭扭捏捏推辞一番，说是自己的事，焉能要钱？然而侍女务必请他们如数收下。族长和村民们无不感动，在金钱的加持下，大家拿着家伙跑进跑出，无不干得热火朝天。

安排已定，村民们分头回去吃饭，荻叶道长与绿竹谷一行回到秾李客舍，早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三张桌上，腊肉香肠、山中野味、菌笋、园中时蔬炒好摆了满满一桌，还有一大壶米酒等着道长。

显然客舍夫妇对他们极其热情，看在他们为全村出力出主意的份上，她们两口子就在厨房尽其所有办出三桌村野盛宴。

大家客气一番，举筷一尝，均对女主人的厨艺赞不绝口。楚野寒心想这可比芙蓉郡和南溟古镇的菜肴美味十倍不止。

楚野寒见绿竹谷主吃相甚是优雅，很少吃肉，拈菜不多而细嚼慢咽，吃饭时悄无声息。而侍女们长期受她熏陶也是如此。只有自己的师父举杯豪饮，杯到即干，手上运筷如风，没过几筷盘中一大盘腊肉已然见底。店主热情，马上将他斟上一大碗酒，女主人旋即从厨房又端出一盘腊肉放在道长面前。

天色渐晚，村外所有人都已经赶了回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平日爱闹的村中小孩噤若寒蝉，只有几只狗不时低吠，鸡在笼中轻啼。

村里人都按白天的安排守在桥头、路上和族长家中，火把在四周点燃，照得全村雪亮，远处后山树林中的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和四声杜鹃啼鸣，显得柳李村分外静谧。

楚野寒站在大柳树下，这里没有堆起要燃烧的柴禾，方便群蛇来攻，只是点起十多枝火把，映照着大家的脸庞。他身旁坐着师父，绿竹谷主却长身站着，外面一干绿竹谷侍女围成一圈团团站定，风卷裙裾，飘逸动人。看她们的阵势，不再是以前的几个圈子，他心想莫非那四大皆空阵要变成一圈长蛇阵？

晚风微凉，一阵阵吹过柳梢，萤火虫在草丛树叶间忽闪，田野里蛙鼓热闹，引得树上金蛙王也跟着呱嗒，声音远比田中的青蛙洪亮，声音传得甚远。楚野寒心里一动，想这金蛙王一呱嗒，那些毒蛇老远就能听到，绝对闻声而来。想到无数毒蛇来到此处，心里好一阵发毛。

……

顺便讲个蛇的真实故事：我对毒蛇咬伤非常熟悉，曾被咬过，至今记忆深刻，然而更厉害的是一次是亲眼看到别人被咬。十多年前，我有好几个铁哥们以前都是“养蛇”大户，一大片养殖棚里面有许多砖石层层架空堆叠，棍子进去一掏，许多花花绿绿黑白相间的蛇就溜出来，模样挺吓人。

有一天，我那哥们被一条老粗的五步蛇逮了一口，他是经常被自己的毒蛇咬的了，他认得蛇是自己的财产，可蛇认不得他是主人，这次咬伤极其老火，一直没治好。我去看他时，他躺在床拉着我的手，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哭成了个泪人儿，泣不成声地说：“兄弟嘞，你要救我嘞，我要是死了，我这一大家产和老婆孩子全都是别人的了嘞……”

他老婆正红着眼睛，不时抹泪坐地在床前伤心，乍听得此话，噗嗤一下笑得鼻涕泡喷出三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