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司南之难 13（2 / 2）

黑无常嗤之以鼻地说道：“那是因为尔等太蠢。与其浅挖百口，不如深掘一口。”

汤宁又问：“敢问长官，该挖掘多深才能掘到黄泉呢？”

黑无常掏出漆黑钢爪在腰间葫芦上轻敲了两声，缓缓说道：“尔等被带到地府的时候都在葫芦里，故而不知。吾每日自鬼门关拾级而上，行约七八里，碰到第一层岩石，穿过数十丈密岩，则进入黄泉，溯黄泉而上，约百丈，碰到第二层岩石，又穿过数十丈密岩，则进入潮湿的松土层，向上约二百余丈，依稀可见干土层界面，至此可寻一水井，出井口则至阳界矣。”

挖掘黄土的筑磐说道：“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是要在穹顶之上钻个至少七八里深的窟窿？莫说向上钻，即便向下掘七八里深也是闻所未闻。”

黑无常说道：“吾所言不过是一己之经历。当然黄泉弯弯曲曲，高低起伏，有深有浅。说不定一榔头就掘出水来，也说不定掘到地表也没有一滴水，究竟如何，要看运气了。”

己蛰说道：“时间紧迫，性命攸关，我等还是稳妥为上。倘若随处挖掘，挖个七八里，仍然不见一滴水，届时另换一处掘井也已来不及了。”

开采金铁的钦炬说道：“不错，唯有在彭蠡泽正下方挖掘最妥，即便挖不到黄泉，只要继续挖，就能挖到湖底，取彭蠡之水。”

砍伐树根的栽平说道：“嗐！一个寻找彭蠡的问题没解决，凭空又多了个挖掘的难题。此事恐十分难办，吾命休矣！”说罢怅惋不已。

采集灵参的薄芣苢壮着胆子问道：“能否恳请无常长官到上界彭蠡之滨，然后笔直潜入地府，如此一来就知道彭蠡泽的方位了！”

黑无常突然窜到薄芣苢身前，伸出一尺多长的舌头，大喝道：“开什么玩笑！怎么不让我从彭蠡中央挖口井下来。”薄芣苢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在壮硕的钦炬身后，捂住嘴巴小声啜泣。

黑无常缩回长舌，说道：“尔等当冥界是什么地方，岂是可以随意出入的。绝地天通之后，三界互不往来，唯有有限的关口出入。人界与冥界的出入口只有鬼门关而已，即便是酆都君也一样只能从鬼门关出入。倘若尔等开凿引水成功，届时自有巫觋于泉眼处前来施加封印，任何活物、灵魂休想通过。”

治水的汤宁说道：“不错，当年杨汉之水凿通后，的确有盛大的封印仪式。”

黑无常转头对采菲说道：“小娘子，依吾之见，引水之事，十之八九难以成功，不如你从了我，免受连累。”

采菲横眉冷目正色曰：“妾身乃有夫之妇，实在不配侍奉长官。更何况即便十之八九难以成功，还有十之一二的机会，妾身愿与诸位同伴勉强一试。”

黑无常说道：“什么有夫之妇，尔如今不过是孤魂野鬼一个，既然尔不识时务，吾就等着看尔等下场。哼！”说罢，飘然而去。

众人一下情绪低落，长吁短叹。己蛰莞尔一笑，说道：“诸位不必沮丧，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依在下愚见，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造出司南车。至于彭蠡泽具体方位或许某些典籍上有记载，待在下向司隶长官请教，或许有眉目。”己蛰一席话，让大家又勉强振作起来。

薄芣苢仍然心有余悸，不过也略微打起精神来了，说道：“莫非真的要打磨勺子吗？”

班琚展颜笑道：“玉不琢，不成器。”

钦炬说道：“不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也来帮忙。”

栽平说道：“那在下就想办法用木头先把车子做出来。”

说着大家分头行动起来，己蛰又跑去见司隶长官，询问记载山水地理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