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道扬镳 4（2 / 2）

不仅法术使不出来，连灵魂的强度都天差地别吗？己蛰心想，看来在不对等的力量面前，实在不能强出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姑且忍耐。

“怎么，你也要反叛吗？”鼠面大汉大喝一声。

己蛰连忙爬起，向鼠面大汉告饶：“启禀大人，我等不敢反叛，只不过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大人海量汪涵，饶恕我等。我等即刻按路引所示，各归属地，绝不敢耽搁，更不敢回头。请大人宽宥！请大人宽宥！”

“哼！老头子是个火爆脾气，少年郎倒是个晓事的，也罢，姑且饶恕尔等，速速离去！”鼠面大汉以棍杵地，呵斥道。

“是，是，多谢大人宽宥！多谢大人宽宥！”己蛰拉着道长，连忙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想，看来这就是广场上一片混乱的缘由了。新来乍到的，十有八九都被骗了。任你折损寿命再多也不可能为官为吏，而且守关使者从折损的寿命中至少抽取了一半。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忍气吞声。

道长大约也和己蛰想到了一处，拉着己蛰的衣袖，说道：“多谢小道兄为我解围，我们暂且忍耐，待摸清这冥界状况，再徐徐图之。不知道小道兄被分到了何籍，倘若我们能够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己蛰轻拍道长手臂，说道：“我因坚决不肯将寿命折损，冲撞了守关使者。故而被分到了第八等隶籍。”

道长吃了一惊，说道：“原来如此。虽然保住了寿命，但是被发配到了最下等籍，是福是祸也难以预料。”

己蛰说道：“不错，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道长拱手施礼，说道：“敢问小道兄姓名？”

己蛰躬身还礼，道：“在下己蛰，自己的己，惊蛰的蛰。敢问道长尊号？”

道长微微一笑，说道：“贫道潘师正。你我就此分道扬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己蛰再施一礼，道：“道长保重，后会有期。”

道长向三号门走去，己蛰向八号门走去。此时，六号门前牌匾突然亮了起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路引与身份不符！”突然一个葛布短衫、浑身污垢的汉子跌倒在己蛰身旁。

“大胆刁民！竟敢冒名顶替，试图蒙混过关。偷奸耍滑的贼骨头，枉死城岂能容你？左右，将此贼拿到散魂台！”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说道。

“是——”两个高亢嘹亮的声音说道，接着两个鼠面大汉走过来，将葛布短衫的汉子架走了。

“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葛布短衫的汉子挣扎着求饶，声音渐渐远去。

“多谢大人，为我追回路引。兀那汉子抢了我的路引，老妪年老力衰，追他不上，正自愁苦，多谢大人，为老妪主持公道。感恩不尽！”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说道。

“此乃本官分内之事，不过尔保管路引不当，遗失文书，该当何罪？”之前那浑厚威严的声音说道。

“大人饶恕！大人饶恕！——”苍老的妇人声音说道。

“本官怜尔年老力弱，从轻发落，罚尔缴纳云母百斤，限期三个月内缴清！尔可听明白了？”浑厚威严的声音说道。

“大人饶恕，老妪两手空空，又无亲眷，实无钱财！”苍老的妇人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

“云母并非钱财，待尔进入城中安顿之后，自有执事教尔如何劳作生存，如何获取报酬，如何缴纳罚金。总之，此罚票尔需妥善保管，依限期足额缴纳，否则严惩不贷！”浑厚威严的声音说道。

“是。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苍老的妇人抽抽噎噎的声音说道。

己蛰虽放慢了脚步，却并未停下，故而并未看到说话者的面貌，不过大抵知晓了说话者的身份和对话内容。总之，在这阴曹地府中，所有当权者都想尽办法巧取豪夺就对了。而他被发配到最底层，等待着他的不知是怎样的困难与危机，眼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打抱不平了。他不禁摇了摇头，大步朝八号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