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埃克斯的童年（2 / 2）

“我们会在一个月后的同一时刻等你一会儿，”埃弗里先生说，“如果你失败了……这是很困难的……”

埃克斯明白这对夫妇低估了自己的心智水平，他认为必须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逼迫他们把话说明白，于是他清楚地问道：“如果我失败了，你们是不是就不是我的父母了？”

这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

埃弗里夫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而埃弗里先生也在同一时刻转过了头，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埃克斯，只因埃克斯诞生至今的日子里向来是顺从的、不会质疑和提问的，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再糊弄下去也实在无趣。

埃弗里先生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只是沉吟片刻便直说道：“没错。”

“那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没有关系了？”

“是的。”

埃克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平淡地说道：“那一个月后，也不必来了。”

埃弗里夫人还想再说几句，但埃弗里先生显然更轻松一些，他洒脱地耸耸肩，说道：“唔，看来你都明白啊，那这样……也好，衣服就当是送给你了，森林你也不用去了，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不过就别再用埃弗里这个姓了。”

埃克斯说：“可以，再见。”

埃弗里夫妇没有回答，他们离开了。

黑色的轿车吐着烟，轰轰隆隆地走了。他们怎么不用幻影移行呢？这是埃克斯唯一想不明白的问题，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哑炮？

下午到夜间过渡得很快，埃克斯坐在道牙上发了会儿呆天就黑了。猫头鹰开始叫，开始在林间飞。他出神地看着那些常青的树木沉入黑暗，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

有点饿，埃克斯揉了揉肚子，然后竖起衣领打算抵御冷风，对未来的迷茫领先同龄人数年率先出现在了他年幼的大脑里，去哪里，做什么的哲学问题让埃克斯不知所措。整个世界对埃克斯来说最显眼的消息是林子里有一头囊毒豹，最虚幻的希冀是觉醒巫师的天赋。

如果能觉醒就好了，埃克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最后一次努力，他也不知道没了巫师的身份自己还是什么。在出生以来的这么多年里，他接收的消息除了不能丢了纯血家族的脸，就是没有巫师天赋的人什么也不是。日常里交流的细节中，周围的人透露出来的倾向无不是麻瓜是最低等的人，哑炮是巫师中没有价值的残次品，两者之间的共同点是都对世界毫无作用，如果家族里有这样的人出现，那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