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舍的一身剐皇帝拉下马 1(1 / 2)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伟大的画作。

曾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宁荣街,如今却是静悄悄的,只有贾家的寥寥数位亲朋和几个匆忙路过的下人偶尔走过。

荣国府的门房瞥见一只正在觅食的饿犬在门旁“呜呜”哀鸣,他赶忙起身将其驱散。

随后,门房抬头望向门匾上敕造御书的“荣国府”三个大字,他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却没敢发出一丝声音。

王夫人的院子里站满了丫鬟婆子,府内此时却静得落针可闻。

平日里就受过步态训练的丫鬟婆子们,此刻更是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一名端着水盆走来的大丫鬟看见满院子的人,便轻声呵斥道:

“全都杵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留下两个嬷嬷在这里听用就行,全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散去,只留下两名身材最为粗壮的妇人,哭丧着脸站在原地。

“把你们这副鬼样子收一收,回头让夫人看见,挨打的时候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大丫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上房门前,用胳膊轻轻一掸一撩珠帘,便轻巧地穿过门堂,走进了里屋。

马上就要立夏了,上房内竟然还烧着炉火。

彩云一进来,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东厢房里躺着荣国府的两位“宝贝疙瘩”——贾宝玉和王熙凤,一位是贾母的“心头肉”,一位是国公府内的“主事人”。

彩云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下,走到东厢房外,远远地朝里望了一眼,却并未走进卧室。

此时房中只有王夫人正在床前抹着眼泪。

还有袭人在床边轻轻的给床上已经不再呻吟出声的宝玉擦拭着脸颊。

“我的宝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也不知是那个挨千刀的咒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躺下了呢?”

王夫人双眼紧紧盯着宝玉,生怕自己一眨眼,好大儿就会消失不见了,嘴中还无意义的念叨着。

一边躺着是仅存的么儿,一边躺着是娘家的侄女、婆家的侄媳妇,心头上的两块肉竟是同时都倒了下去。

就连宫里的王太医都诊断不出这对叔嫂是得了什么毛病,只能开了一副安魂养神的药先煎服下去,却也不见一丝好转。

贾府也曾百般医治祈祷,问卜求神,请端公送祟,让巫婆跳神,后来又叫来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总无效验。

最后,众人瞒着贾母将他二人后世的衣履都治备下,棺椁都打造好了两口。

只是外头街面上来了两位僧道,一个癞头一个跛脚,却言可以医治中邪祟者,声音不大却穿过森森深院,传到在王夫人院子里的众人耳中。

病急乱投医,此时的贾母听见这话就犹如听见佛祖真言,忙不迭的叫人赶紧把这对僧道请进府中。

贾政虽然不信这些歪门邪道,但宝玉和王熙凤实在是拖不起,便连忙叫人把僧道二人请进贾府。

来到堂前,贾政询问如何医治二人。

那名僧人却说贾家自己就有稀世珍宝,何苦去求别人。

最后,和尚施法,把贾宝玉落草便自带的通灵宝玉悬与卧室上槛,将两人安于此室置于下方,明言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

二人三日后即可醒来,三十三日之后,自可复旧如初。

现今,余人退避,只留下了王夫人和袭人在两人跟前伺候留用。

“我的儿啊!你大哥年少无知,说是与人出外游学,回来便生生叫人给毒毙了性命,年纪轻轻的便撒手人寰。”

“撇下我这个孤老婆子,只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苗,现而今下的,你又这样,我前世造了什么孽了啊,叫你们这些讨债鬼搓磨。

这次任谁再说,我也断不与他们罢休。

上次便听信了那些腌臜的鬼话,让我好大儿白白枉死,堂堂一门两公的府邸竟然一个响屁都不敢放。”

说着,又微微的抽泣起来。

一旁的袭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扎聋了,竟然听进了这些贾府的阴私。

只是王夫人不知道,此时床上的贾宝玉虽然不能言语,眼睛也是紧紧闭着,全身上下就像别人的一样,但是听觉却是已经恢复正常。

贾瑛感觉自己前一刻还是一个现代人,躺在医院的ICU里面等死,后一刻便朦朦胧胧的飘进这一具躯体。

真是眼睛一睁一闭,这辈子就算过去了。

是不是进过地府,喝过孟婆汤,他全无印象。

至于是不是现在人口多了,导致孟婆汤太稀,药力不足,才让自己没有彻底丧失前世记忆,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原身的记忆一起涌来,使他只能被动的听着王夫人的喃喃自语,而自己却无法动弹分毫。

然而,贾宝玉尚不知晓,与此同时,与他紧密相连的诸多事宜,亦在悄然进行中。

赵姨娘住的地方就在王夫人的后倒厦里。

距离现在贾宝玉躺的地方不过十几米。

赵姨娘现在却关上门自己炒了一盘盐豆子,拍了个嫩黄瓜,正自酌自饮,喝的好不畅快。

只是她的小丫环小鹊却趴着窗户,往里看了个正着。

城南药王庙,已至日薄西山之时,香火向来稀疏的庙宇此刻更是无有信徒踪迹。

王道婆又把香炉内的香灰填满,把功德箱旁的符水钵加满。

心内正琢磨着荣国府内的事情,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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