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士不跪,冤案难审(1 / 2)

杨福在旁边啪啪的鼓掌,郑玉安举起手中的宝剑,双手递上:“司马兄,这把剑就赠予你了。至于你送给郭小姐的礼物,没关系,反正这里有三把,你挑一个再送,郑府绝不要钱。”

司马仁没有接剑,而是恶狠狠地瞪了郑玉安一眼,说了一句:“你等着!”然后气呼呼地独自离开郑府,甚至都没和郭露露打招呼,足见他气得够呛。

实际司马仁也的确不能久留,他在京城有官职,这次私自出门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见郭露露无事便放下心离开,想来郑府也不敢对郭露露怎么样。

郑玉安立刻让杨福欢送,郭露露在旁边气得冒烟:“你就是故意捣乱!”

二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郑玉安也为昨天婚礼上的事气她,丝毫不惧地说:“我就是故意的,明明是来相亲的,你还领一个相好的什么意思啊?”

郭露露说:“我才不是来相亲的,回去就和姑姑说,绝对不要嫁给你!”

“正好,我还懒得去你家受气。”

郑玉安认为,反正大哥只是让他赶走司马仁,又没说一定得娶郭露露,他和这婆娘已然交恶,无法逆转,还不如骂个痛快。

二人互相骂了几句,郑玉安直接出府喝酒去了。郭露露从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小倩,陪我上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的污点。我就不信了,姑姑会让我嫁给这么一个混蛋!”

怡红院老板姓贾名正京,五短身材,胖得像个球,因为爱钱如命,风评极差。

他看见郑玉安前来,第一个上前迎接说:“二少,听闻你昨天得罪了一个江湖人,今天还敢到处乱逛,为兄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了。”

贾正京对郑玉安称兄道弟,不是因为他们俩关系多么好,而是因为这位二少爷是他家的财神爷,大把金钱都花在了怡红院的酒水上,贾正京自然视他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笑话,我烂命一条,何时怕过?”郑玉安说道:“贾大哥,老地方,好酒好菜给我端上来。”

贾正京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二少,你常呆的那间客房被包出去了,要不换一间?”

郑玉安咦了一声:“贾大哥,我要的包厢也不是什么雅间,为什么不给我留着?”

“也不是外人,是叶公子在会客,不好抹他的面子”贾正京笑道:“老弟,咱们老交情了,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叶青铭,婚后第二天不在家陪老婆,竟然来怡红院喝花酒?郑玉安一时恼怒:“我和叶少是什么交情?我去敬一杯酒!”

贾正京见郑玉安面色不善,拦住了他说:“叶公子的要求是不让人打扰,恐怕是与太守大人有关的事情,咱们就不好去打断了。我有更好的包房,今天再送老弟一壶酒,二少,给哥哥一个面子吧。”

郑玉安脸上阴晴不定,他是替张灵儿不值。但转念一想,叶青铭毕竟是太守之子,更何况张灵儿已为人妇,自己强行为她出头,只会给她招来麻烦,便点点头,随贾正京去了。

郑玉安不知道,这怡红院的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在紧盯着他不放。叶青铭趴在窗缝中看了许久,长舒口气道:“郑家老二还算识趣。”

另一个人衣着端庄,在旁边淡定地饮酒。他嗤笑叶青铭胆小:“叶公子,你好歹也是太守公子,怕他做什么,是不是太紧张了?”

的确,此时叶青铭虽然是公子打扮,但全身上下的形象都透露着畏缩,充满了对上权人的恐惧。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郑老二可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叶青铭苦笑一声:“若不是您坚持,昨天我根本不会在婚礼上惹他。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到底是让我家折了面子。”

这个被称为“大人”的男子,名夏侯晃,是大魏皇室的远亲,在京城做官。夏侯晃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军旅中人。

夏侯晃来邺城第一件事,就是让叶青铭在婚礼上羞辱郑玉安。叶青铭不敢违背,照做之后,连新娘子都扔下了,专门请夏侯晃来怡红院玩,十分用心的款待。

夏侯晃说道:“那搅局的‘程咬金’你不必认识,我只是想试试这郑老二的成色,没想到如此不济。此人难成大事。”

叶青铭问:“大人,您为何非要针对郑家?”

“不该问的不要问”夏侯晃说:“总之,知道这个郑老二无能,对我很重要”

叶青铭面带疑虑:“大人,我刚刚便说了,郑玉安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夏侯晃来了兴趣:“哦?此话怎讲?”

叶青铭将郑玉安的事情娓娓道来:“我虽然看不上此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正的天纵之才。郑玉安自幼学武,到十四岁时,便已经在邺城打出了一些名堂,连挑多个武馆未逢敌手,眼看就要逼近一流高手的境界。”

夏侯晃又是奇怪:“可我观他身形,不似练武之人啊。”

叶青铭语出惊人:“那是因为他志得意满志之时,被他师父亲手给废掉了!”

郑玉安的师父,乃是号称河北枪棒第一的卢保汉,他本是极为重视这个徒弟,然而郑玉安飞扬跋扈,对授业恩师出言不逊,卢保汉一怒之下亲手将郑玉安废掉,郑玉安从那以后内功尽毁,再也没有希望入武道了。

夏侯晃也是练武之人,知道内功尽毁是什么概念。内功一旦尽毁,意味着无论你以后如何刻苦练功,最多是一个懂把式的普通人罢了,再也不可能与江湖一流高手捉对厮杀。

夏侯晃说:“卢保汉这人我也见过几面,他性情中正温和,即便有人真的恶了他,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看来郑老二真把这个老江湖惹急了。不过郑家有钱有人,就这么忍了?”

“不忍能怎么办?卢保汉光明磊落,弟子遍布江湖,他召集所有门徒包围郑府,最终这件事被迫和平解决,其中内情外人不得而知”叶青铭说:“郑玉安,也只能认命了。”

夏侯晃又说:“武道天资聪慧者比比皆是,郑玉安这种被废之人,你又为什么说他不简单呢?”

叶青铭接着说:“郑玉安被废之后,消停了一阵子便弃武从文,郑家为他请了一堆先生,他偏偏只和一个人谈得来,那个人便是山月先生。”

“徐山月?”

“是的。”

夏侯晃一脸了然的神情。徐山月,乃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他与南方蜀国丞相诸葛日月乃是师兄弟。魏国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排斥他,反而任由徐山月在魏国境内游学讲课,彰显大魏的容才之心。

然而,几年之前,有人在京城为亲王出谋划策意图谋反,被皇帝镇压。那次谋反的主谋,正是徐山月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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