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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叮嘱道:“吃饱喝足后,你们这两个小子就不准调皮捣蛋了知道吗?”

琴酒不轻不淡地哼了一声。

“大叔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们什么时候掉过链子。”松田阵平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吃人嘴短,“绝对不生是非,完美配合!”

朗姆眼皮跳了一跳,被他说的更不放心了。

他又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那两个青年似乎还没和好,一人占据一边,自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琴酒侧头看向窗外,银色长发直接遮了他小半张脸;松田阵平则是吃着饭团,没心没肺地玩着俄罗斯方块——最近这个小游戏在年轻人之间很火爆,但朗姆却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让几个方块拼来拼去只是为了消除,这还不如将枪靶上钉出一个十字来的有意思。

除此之外,他觉得游戏音效吵的人有些心烦意乱。

朗姆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两个青年的注意。

他开始再次重述这次任务的目标和忌讳。

“这次行动Boss很重视,这也决定了你们未来的假期长短,因此我觉得你们也应该重视起来。”

组织的利益往往调动不起这两人的兴致,但一谈到假期,他们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了。

就连琴酒都坐直了身体:“请说。”

他也就这时候能给朗姆一些尊重了。

朗姆感到痛心疾首,还有些悔不当初。

——早在七年前贝尔摩德要把这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转让时他就应该强硬地接手,而不是作壁上观眼睁睁地看着贝尔摩德把这两个孩子养成了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组织里多了两个擅长公费吃喝玩乐的“贝尔摩德”,而Boss却少了两个勤劳朴实的得力帮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给他们强调任务中的注意事项。

琴酒分出点注意力给他,听了一会儿后发现,这跟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前不久有消息传到组织,有人在一个船商家里见到了6年前离奇“死亡”的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这对科学家夫妇。而在今天晚上船商会举行一场宴会,传闻宫野夫妇也将会出席。BOSS下令让他们前来确认消息真假,将这对夫妻“请”回组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琴酒看来,BOSS绝对是老糊涂了。

6年前那场实验事故人尽皆知,研究失误造成的爆炸甚至轰动了东京电视台。

消防员用了一天一夜熄灭了实验室及周边森林的大火,从废墟中发现了六具烧焦的尸体——正是当日值班的工作人员——包括宫野夫妇。这场事故让组织实验室多年的成果付诸东流,并暴露了组织的痕迹,让警察察觉了组织的存在,拉开了警黑双方持续对抗的序幕。

而由于宫野夫妇一直对与组织合作持消极态度,BOSS一度认为这场爆炸案,以及后续警方的到来一定有宫野夫妇做的手脚。

直到如今,他都一直坚信宫野夫妇还活着,并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预谋着针对组织的另一个计划。

不过琴酒却并不这么认为,先不说那两具足以证明他们身份的尸体。单是为了他们的两个孩子,那对夫妻就不敢这么做。

一个是不通世故的高中生,一个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

那对夫妻爱女如命,他们不会忍心把孩子扔在组织里,仅仅是为了什么...“针对组织的计划”。

更何况,就算宫野夫妇还活着,也不可能傻到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

一看就是有诈。

稍微动动脑子想想都知道绝不可能的事情,BOSS竟然相信了。

因此琴酒觉得BOSS八成是因为实验成果被毁,被气疯了。

直接变成了一只疯狗,逮谁咬谁。

近几年只要有些风吹草动,BOSS就如临大敌,就好像他的假想敌们要带着激光炮回来轰掉他的老巢。因此这次发布这么离谱的任务,琴酒也没怎么觉得意外。

身边那人还在玩游戏,激昂雄伟的音效不断响起。

琴酒嫌弃地瞥他一眼,侧过头看向窗外。

可能是昨晚熬夜太晚,又起的太早,他现在感觉浑身难受,尤其是脑袋,疼的就像要炸开一样。琴酒额头抵在车上,闭上眼想要以此疏解头痛。

饱经折磨的他没发现,在他闭上眼后,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在发现他微皱的眉头后,眼中划过一丝担忧,随后悄悄关掉了游戏机。

“这个任务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暂时不需要你们出手,普通成员就可以搞定。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隐蔽、观察、学习,其他多余的事情一概不许做”朗姆重声道,“尤其是你,马丁尼,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又在搞什么所谓的炸弹实验,如果被我发现,我会把你扔到训练雨林去。”

“知道了”松田阵平把游戏机一扔,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我这次出来可什么都没带——而且戴恩雨林不是正在拟稿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吗,你还敢把我放进去,难道你想要引起国际争端吗?”

“只要我想,总会有办法的。”朗姆木着脸,行动开始后他们就是严格的上下属关系,不论平日关系怎样,在任务中他是绝对不会偏袒这两人的,“而且这世界上又不止这一片雨林,随便一个地方都够你受的。”

松田阵平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比起感叹,更像是嘲笑。他哼笑一声,讽刺效果拉满:“厉害厉害。”

朗姆:“......”

所以说在这两个人中他更偏心琴酒,至少琴酒不会每天都踩着他的底线蹦迪。

看琴酒,他说话时就认认真真地听,从来不打断他讲话,多好一个孩子!

朗姆欣慰地看向后座。

琴酒头靠着窗户,头发垂落遮住了脸,他一动不动——睡着了。

朗姆:“......”

他错了,这俩货明明半斤八两。

朗姆恨铁不成钢,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船商的宴会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进行,他们这个时间到,刚好能赶上午餐,并且这时候人也不多,正方便停车。

朗姆停好车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后座那两人这一路都没什么沟通,看样子还是没有和好。作为唯一的成年人,朗姆还要担任“知心大叔”的角色,总不能让他们的小情绪干扰到接下来的任务。

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用兄友弟恭和谐友爱的台词虚构了一篇感人肺腑的草稿。等他酝酿好情绪,打算感化这两个“逆子”时——

松田阵平直接推门下车,绕到了车身另一边,主动给琴酒开了门,还十分体贴地把手放在了车顶以免碰头。看着琴酒脸色不太好,松田阵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琴酒犹豫了几秒,然后很是顺从地任由他按摩太阳穴。

两人几乎额头相抵,轻声说着悄悄话,不知道松田阵平说了什么,琴酒笑了下,还若有若无地往朗姆这边瞥了一眼。

不过后者正陷于深深的沉默中,并没有注意。

然后等了一会儿见朗姆还没下车,他们旁若无人地并肩离开了。

朗姆一脸麻木,只感觉眼要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朗姆麻木地抹了把脸,拔下车钥匙去追那两个自顾自离开的青年。

自己在来之前已经叮嘱过两人,要跟自己一起行动,他们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去晚宴。

想着这两人可能在哪里等着自己,朗姆就在附近找。

不过这两人形迹向来诡谲,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发现。他在外面找了一圈后还是没见人影,最终恨恨地骂了一句,也不耐烦了,冷着脸直接进了大厅。

谁承想,在进门的时候被拦住了。

侍者尽职尽责地拦住他:“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朗姆木着脸往兜里掏,却掏了个空。

他动作一顿,打开钱包翻了翻,啥也没有。

侍者:礼貌微笑.jpg

我就静静看着你找。

朗姆:“......”

他看了眼耐心等待的侍者,不信邪地又在大衣口袋里翻了好半天,却依然是空空如也。

不是,他不就把邀请函放进口袋了吗,怎么可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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