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伤结缘 奇谷险中生(1 / 1)

只听得啪嗒,随后咔吱一声,那女子已落入桑剑楚怀中,又听得砰的一声,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峭壁离岸边还算宽阔,要是再窄一点,两人只能落入岷江,淹没于涛涛江水之中,也难有生还的余地了;那女子爬上的是半山腰的位置,从这么高的地方一摔下来,本来冲击力就大,加上两人的重量,就算再强的内力,桑剑也是要重重的一摔,更何况桑剑楚内力还不到家,就这样,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撞头的昏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那女子醒了过来,摸着头看了一眼身下压着的人,两人脸对脸的相距只有几寸,只见这人剑眉星目,鼻挺唇红,面容英气泛红,和她一般年的模样,好英俊的男子,女子心中漾起一丝波澜,又见他额头离眉心半寸处红了一块,心想定是刚才被他搭救时头相撞了,因此昏了过去,就在那胡思乱想着,猛然间又感觉身下被什么暗器抵住,这才反应过来,救他的是一位男子,忙转身翻下,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桑剑楚此时刚好睁开了眼,缓缓觉得手臂,脑后一阵阵的疼痛,疼得叫出几声来,又转过脸去,看见旁边躺坐在地上的女子,正盯着自己,两人眼神交汇...

不等他说话,那女子忙站起身来,蹲在桑剑楚旁边,说道:“多谢恩人搭救,恩人先不要起身,待我帮你查看一下伤势如何?”,“嗯,啊,嘶”,桑剑楚忍住疼痛回答到,女子正要往桑剑楚身上摸去,或许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把手缩了回来,说到:“恩人哪里疼痛吗?”,“哦,啊...嘶...我左手桡骨好像断了,后脑门好像还在流血,生疼的厉害”,“啊?,快让我看看”,女子忙扶起他,往他后脑门看去,他后脑勺上已破出一口来,血还在稀稀疏疏的渗出,再转头一看,只见地上一颗拳头大的岩石上抹了一滩的血,“我布袋里有金创药,我扶你坐起来,慢慢给你包扎好”,“好,多谢姑娘了”,“恩人,错了,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坐着别动哈”,说着从她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瓶金创药和一卷布来,在他头上的伤口撒上金创药,再用布一卷一卷的给他包扎起来,在这期间,桑剑楚瞧着姑娘腰间的那布袋里,隐隐冒出黑气,有一瓶子上写着录浊瓶,瓶身上圆口下方底,青绿通透,里面透出莹莹黑珠般的斑点,其他瓶身上或是字迹模糊,或翻身相互盖住看不清是装什么的,右边腰间的竹篓里装着些草药,便疑惑的问到:“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女子回到:“我啊,我就是一做药的”,此时她正查看到桑剑楚手臂的伤,惊讶的叫到:“哎呀,恩人,你手臂真的骨折了,你看,都弯了,这处伤还是要找个地方休养恢复的,我只能先帮你固定包扎好了”,说着又掏出一瓶药来帮他涂了些,用几根枯树枝帮他固定好,再用布带包扎着...

桑剑楚刚才只感觉疼痛难忍,竟没有瞧见姑娘的脸,这会儿仔细瞧了下这女子,宽额尖颔,细唇含薇,眉目间黑黢一片,再看脸色却如灰炭一般,想必是日日在外,皮肤就成这般模样,或许是未见过这般女子,竟不自觉惊讶的“啊”了一声,姑娘慌忙停下手,忙问到:“啊,恩人,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桑剑楚觉得刚有点失礼,正定道:“我没事,姑娘对不起,刚才无意冒犯,只是你这容貌也是吓我一跳,不经意就啊了一声”,“哦,不要紧,其实夜里我都不会出门,怕吓着路人,哈哈哈”,“哦,你方才是在崖上采药吗?”,“是啊,师父说夏天是一年内至阳的一季,在这种江边的崖壁上才能生出至阴之药,是炼制丹药的最好材料,所以我每年夏天都得出来采药”,“那你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莫非你是习武之人”,“哈哈哈,就算是习武之人,这峭壁也是难爬上去的,况且我不会武功,我有小路上去的”,姑娘捂住嘴咯咯的笑出了声,“那你布袋里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炼好的丹药?”,“哦,不是,这些容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哈哈哈,我只是太好奇了,多问了,不好意思”,聊了这么多,桑剑楚这才反应过来又问到:“哦,忘记问了,姑娘怎么称呼?”,“方才还说问多了,现在又来一个问题,哈哈哈”,姑娘打趣到,“我冒昧了,哈哈哈”,“不要紧,我叫燕沉纱,恩人你呢?”,“哦,我叫桑剑楚,你我看起来一般大,你也不要恩人长恩人短的叫我了”,“哦,原来恩人叫...”,“喏,叫我桑剑楚就好了”...

两人聊着聊着已到酉时,燕姑娘便提议道:“天色快要黑下来了,附近又无落脚点,要不到我师父谷中暂歇下来?”,“也好,那就有劳燕姑娘带路了”,两人往上游走了大约一里路,燕姑娘停住脚步,走近峭壁,往峭壁上轻敲了三下,旁边突出一块圆盘样的石头,燕姑娘再一转动峭壁上的机关,圆盘缓缓滚动,便在峭壁上打开一洞口,“走吧”,“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小路”,“嗯”,两人穿过洞口,走过一条石缝中的杂草路,此路就像一条被夹在两镲间的蛇,走了一段后,路又把两人往东引上盘山弯,路旁一匹马正在那吃草,正是燕姑娘的马,两人骑上马,行了一段路,不知过了几道弯,路出现一叉口,西北边的分叉没有路了,取而代之的是峭壁,往上看,峭壁处是一片山,这片山体就像一扇屏风,上尖下宽,东边的岔路边也耸出一片这样的山来,两片屏风似的山体围成了一个圈,坐落在岔路口的西边;太阳已隐入西边的那扇屏风后,“我们到了”,燕沉纱在前说道,便下马,走到桑剑楚面前,咬了咬嘴唇说道:“嗯...桑公子,能否转过身去?”,“哦,我明白,去吧,你说,好了,我再转过身来”,待桑剑楚转过身去,燕姑娘边走向峭壁,边说道:“平常只有我师父和我进出谷中,我师父行事谨慎,也没有说过是否能带外人进来,你救了我的命,今日我便是破例带你进谷,所以...”,“没事的,我明白”,说着摸到峭壁前的小溪里,只听得水下敲击出的空鼓三声,峭壁中便开了一道洞门,“跟我来”,燕姑娘说到,两人便往洞中走去,两人一进洞门,洞口随即关上了,此时岔路口的另一条路上不远处,埋伏着一队人马,躲在山后没有被两人发现...

两人穿过山体里的路,洞口上方,朝外横卧的条石上,用红字印刻着“剑屏谷”三个字,“原来此处是剑屏谷,真是个好地方”,桑剑楚心中赞叹道,出来洞口后,眼前出现一排房屋,房前一片空地上架着一排排架子,路往下走,路两边杂草不生,只见两条小溪沿路向东流去,桑剑楚心中泛起顾虑,问道:“燕姑娘,家师有什么规矩吗?”,“哦,那倒没有,只是我师父不善多言,待会儿不要认为我师父有所怠慢”,“不会的,多有打扰,还望燕姑娘跟你师父赔罪才是”,说着两人已到房前,两人把马系在一棵榕树下,两人站在门口,燕姑娘喊了一句,门内没有应答,便推门而进,桑剑楚跟着走进去,“桑公子请坐”,桑剑楚恭敬了一下,坐在了南面的椅子上,“我师父或许是去西厢房炼丹去了”,“哦,那领我去拜见一下你师父吧”,“好吧,跟我来”,说着两人进了西边那一排屋子,还是没有燕姑娘师父的身影,桑剑楚四处打量着屋内,只见正中间放置着一口两层丹炉,西北边一口大缸,墙脚零落的放着几口陶罐,南面靠墙角放着一张四方桌,两条条凳,突然桌子下毯子耸起,嘎吱一响,地板下掀开一地道口,两人望去,见一人钻了出来,“师父,你怎么在这?”,燕姑娘说到,“快扶我上去”,待燕姑娘扶上他师父后,“你是谁?”,他师父问了一句便昏过去了,只见她遍体鳞伤,两人一惊,“快给你师父疗伤”,说着,燕姑娘跑到东厢房去取药去了...

桑剑楚弯下身子查看,见她师父左肩上插着一支十字镖,镖上沾满鲜血,镖上刻有一个“莲”字,再看镖与血接触处,显出绿色,大惊道:“燕姑娘,镖上有毒”,被这一惊呼,她师父醒了过来,谁料看似五旬老妇像二十岁女子一般,身姿轻盈的立即起身翻转过来,双手伸出,像利刃一般往桑剑楚眼睛插去,桑剑楚有伤在身,只能往后一撤,右手一挡,说道:“前辈,且慢,我救了你徒儿...”,“你说什么?”,“我只是跟随你徒儿来此地休养,没有恶意”,老妇看了看桑剑楚身上的绑带,似乎觉得他没有恶意,也无力再使招数,便坐了下来,燕姑娘也赶回这边,给师父疗起伤来,“沉纱,你怎么带他来的?”,“我采药时摔下悬崖,是他救了我”,“小兄弟何门何派?”,“在下孤月城桑剑楚,见过前辈”,“兖州孤月城?”,“正是”,这时门外突然嘈杂起来,只听得屋外空旷的地方有人喊到:“包围此处”,“沉纱你过来”,说着凑近她耳边耳语了一番,“你快去取来,带着桑公子从地道出谷,快”,“哦”,说着又跑回东厢房取来一包东西,“可是,师父你”,“他手断了,我又没教你功夫,你觉得我现在还能保护你们吗?你们一定要活着出去,这关系到天下苍生”,“我在此拖住他们,沉纱,记住我说的”,“是,师父”,“前辈你”,桑剑楚还想说什么,被燕姑娘一把拉住,躲进了地道,随后,便听到上面门被踹开,有人喊到:“你这云莲教叛徒,你已无处可逃,快交出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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