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崖高江急 少行寻踪莽天涯(1 / 1)

日行已渐中天,酷暑难耐,聒噪的蝉虫响彻四向,远处的马背上传来洋洋盈耳的一声清脆:“且慢”,不一会儿,马已近前,在离众人两丈远处停下,一队人马四人,也是一串排开,只见为首的马上,跃下一人来,青年模样,身长七尺有余,不高不矮,身形却也长的玉树临风,那青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一看便器宇不凡,青年面向齐玉他们作揖一拜,声音爽朗的说道:“诸位前辈有礼了,在下孤月城桑剑楚,今我师父何事得罪各位?在下愿承担一切后果,请放过我师父”,齐玉一听,惊讶到:“你就是桑剑楚?”,齐玉见到桑剑楚的时候还是他刚出生之时,自然惊讶他的模样变化,心中却也十分欣喜,桑剑楚回道:“在下正是”,齐玉此时正惊喜的上下打量着,果然是器宇不凡,一表人才,桑剑楚不等齐玉接着对话,说道:“今天下大乱,我师父远涉西川,只为百姓能有盐同咸,所以才来川地....”,不等桑剑楚说完,齐玉激动的打断道:“你可知你父母是谁?”,桑剑楚心下疑惑,怎么突然问起我身世,便说:“怎么?在下从小父母双亡,是由我师父一人抚养长大的”,“错,你眼前这个师父,是当年把你从你父母身边抱走的贼人”,齐玉说道,“前辈,为何要侮辱我师父,我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还请前辈放过我师父”,桑剑楚厉声到,齐玉心想这孩子自小就被抱走,也不怪他冲自己无礼顶撞,心下也明白,他从小便跟着他师父,有些隐情还没细说,自知刚才说出的话有点失礼了,单归田忙站上前说到:“你母亲因你被抱走,郁郁而终,你父亲也已不知所踪了”,桑剑楚迟疑半会儿,但又正定道:“我从小跟随我师父,他也一直好好待我,教我功夫,他当初可以问过我父母,收我为徒的啊,为何要把我强行抱走呢?,莫不是你编造之词,要强行挟走我师父”,桑剑楚心想,对方人数众多,想要解救师父不能硬拼,也只能不再纠结他们的无礼,说到:“还请前辈高台贵手,放了我师父”,但身形已张开,他的三位师弟也已跃下马,摆出一副想要交战的架势,实力有输,气势不能输,“剑楚,你暂且冷静..”

章平之见桑剑楚几人想要交手,自知他们不是对手,便劝说到:“剑楚,我已让你师兄弟们在猿山客栈接应,你不待在兖州,来此地做甚”,“师父,剑楚他....”,三位师兄弟正要解释,桑剑楚却说到:“师父,大城主说你入川来买盐货,我便追来此地,又在猿山客栈见到三位师兄弟,说你一人已入城三日,没有消息,我怎能放心,便带众师兄弟前来查探”,“你不该来此地的,况且你们不是这两位玄天宗师尊的对手,纵使你已习得孤月十式,内力却未习出浑厚力道,不要做无畏的搏斗了.....我今日有此劫,逃脱不了了,你们快回兖州去吧”,章平之说到,“师父,徒儿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救你”,桑剑楚听出师父有诀别之意,想到今日不管武功如何,必要拼死救出师傅了,便要祭出孤月掌招式,章平之见此情形,看他几位徒弟的架势,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这种无意义的死伤,再不阻止,不仅冒犯玄天宗师尊,还有伤玄天宗与桑剑楚的情分,脸色一转,心想,今日只能说出实情了,脸现愧疚的说道:“楚儿,你听我说,是为师对不起你,当初我带人入川,贩买私盐,遇官府追杀,幸得你爹娘搭救收留,他们把你抱与我看时,我突然就想起我那夭折的孩子,发疯似的求你爹娘,让你拜我为师,可是你爹那时是玄天宗师尊,兖州又离川地十万八千里,你爹娘又岂肯让你拜我为师,带回兖州,所以才半夜偷偷把你抱走的,我本想待你成才后,再把你带回你爹娘身边,和你父母说清楚”,“可惜现在,你母亲因我而去世,你父亲也不知所踪,我对不起你,对了...楚儿你可以去寻你父亲,说不定他还在人世”,说到此处,章平之多年的心结似已解开,桑剑楚惊讶道:“师父,你说什么?”,“楚儿,好徒弟,为师罪责至深,无颜再面对你,你们其他人记住,“乐瑶楼’上醉卧佛...”,不等问完,章平之已纵身跃下悬崖.....

“师父...”几声哀呼后,只见桑剑楚追随其师父跃下悬崖了,众人都惊讶不已,他哪有空隙思考这悬崖境地的凶险,跳下去之后才觉自己的轻功不到家,身子急急往下坠,杂草乱枝哗哗往他身上刷,心下慌乱去抓,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突然双脚被一手拍了一下,身子空中转了一圈,头已朝上摆正了,半身下被掌力一托,已跃上路边,只见齐玉如腾云一般,脚下踏棉而上,也已站上路边,齐玉正对着桑剑楚说道:“剑楚,我和你单叔叔今日本是按你师公交代,来抓拿你师父,打听你的下落,既然已寻到你,就跟我们回玄天宗吧,师公每次想起你爹和你,都伤心哀叹,就想方设法打听你的下落,这次知你师父已来蜀地,便吩咐在此截住你师父,问出你的下落,你师公现在一定很想见你”,“剑楚跟我们回去吧,去见你师公,容后再寻你父亲...”,单归田也说到,“我师父已粉身碎骨,为何还要骗我?”桑剑楚此时伤心得已听不进去任何话,“刚才你师父已说明实情”,单归田接着说到,见桑剑楚愣在原地,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便转向齐玉说道:“师兄,恐怕剑楚一时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形,容他日后再回玄天宗吧”,“好吧”,齐玉说到,“剑楚,玄天宗随时欢迎你回来”,桑剑楚拽紧拳头,心中悲痛与愤恨交织,恐是心里还惦记着去寻他师父的骸骨,又自知无法找齐玉一干人等报仇,便向他们拜别道:“也罢!各位前辈,先告辞了”,说罢,便飞跃上马,“剑楚,别忘了你师公,叔伯都在等你”,“好,待我查明真相,日后定上峨眉,讨要说法,走...”,说着勒转马头,和众师兄弟一溜烟已离了一里路;

齐玉见桑剑楚已走远,于是招呼众人道:“仙尊还在等我们回去复命,章平之已跳崖而死,你们也速去回禀你们掌门吧”,“是”,齐玉说着中指食指双指一伸,一运功,从后背剑鞘中,便升出三把宝剑,三把宝剑随既飞抵齐玉腿前,似石阶般悬在半空中,齐玉轻身拾级而上,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站上最上面那把宝剑之上,另外两把宝剑又飞到腰间,环伺两边,和单归田两人御剑飞行而去...

“哇,这就是玄天宗的本领吗?好厉害!”,黄襄感叹道,“襄儿,这就是习武之人搜炁化力的顶级功夫,外力催出,内力注入,轻功泄力,外力势大迅极能催风御气,内力深沉浑厚能注入诸般兵器,轻功以泄去力道,腾身纵步;齐师尊已习出武功五重境,体内已修得一炁,是为一炁初分,修为玉清,自然能御剑飞行,你和你师哥要加紧用功,御内力于太白剑谱的招式中,才能精进武学境界,为师也才习得内力六二境”,“是,弟子谨遵教诲”,“但那一千两盐票呢?”“不要紧,玄天宗下辖太白门,他们会处理此事的,我们已不能多过问了”,“走,徒儿们,回太白门,禀报掌门”..

此时正是正午,酷热难当,四周空气都焦躁异常,没半点风,桑剑楚四人已到山脚下,众人已口渴难耐,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樟树,十人围的粗壮树干已枯空了半边,一支干枝下挂一幡,动也不动,粗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众人骑马近前,见此处简陋,却也能暂时充饥,桑剑楚示意大家下马,“众位师弟,我们暂且在此歇息片刻,待后再行安排”,众人遂下马安顿,找了一个靠南面的桌子坐下...

“我相信师父是个好人,准是他们骗你的,师兄”,赵师弟带着哭腔的说到,桑剑楚也是沉默不语,脸现伤感之色,抬头出神,回忆起过往,师徒之情历历在目,“师兄,师父待我们如同己出,我们都是无父无母之人,是师父抚养我们长大,每次做错事,大城主要惩罚我们,都是师父挡下的,可惜今天,没能救出师父,都怪我学艺未精”,桑剑楚收了收嗓子说道:“想打败玄天宗风雷双子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玄天宗下太白门众人候着...哎”,几人皆神情哀伤,几声暗叹,几人沉吟片刻后,赵师弟正定的说到:“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师父骸骨”,“赵师弟说得对,这样,我先一人去江边搜寻,你们三人回猿山客栈安顿几日,等我回来与你们汇合,再进阆中城打听一下乐瑶楼,你们自当小心行事”,桑剑楚说道,“好吧,师兄您放心”....

歇脚片刻过后,桑剑楚离了众师弟,问过店小二,此处离岷江岸边如何走,经店小二告知,便骑马上路,穿过一片灌木杂草地,经过一片树林后,就远远听到江水拍岸的阵阵轰隆声,便知已到岷江岸边,望着这涛涛江水,桑剑楚也是感叹一声,“千金万银皆可吞,何况粉身碎骨尸”,但又心想,既然答应师弟们寻找师父骸骨,自然还得再向上游寻去,或许师父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受伤了爬向了岸边也未可知,便又向上游寻去;开始时江两边还有一些开阔地,越往上游走,江岸越窄,两边峭壁依然是光滑如脂,只是他师父跳崖的地方,还在前面两里路,桑楚剑想向上望向峭壁去寻,看是否有树枝挂着师父,烈日闪耀,却也是难以睁开眼,茫茫然再也不知往哪里寻去...

突然,抬起头看向峭壁的桑剑楚,眼前一黑,待睁大眼想看清楚时,一块碗大的石头已向他脑门砸来,他慌不及闪躲开来,却也往地上一摔,“啊…救我…”只听见头顶一女声呼喊,循声往上看去,似有一人往他头上砸来,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间,桑剑楚左手立即反手撑地,运出孤月排云式,撑起了身子,右手再是一招孤月银勾式,一爪插进峭壁岩石半寸深勾住身子,两脚再一踏峭壁,腾势而起,朝那女子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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