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梦（十五）15（2 / 2）

“进空间之前怎么不知道叫我一声？”画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二人的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

纳尔多：“你是想吓死我吗，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画师：“乌鸦还我。”

“给你给你，这乌鸦不吵不闹的，真适合给我当宠物，一直放你那可真是暴殄天物。”纳尔多把乌鸦递给画师后就轻轻拍了拍安德的灵魂，“你瞅这小子，灵魂纯度多高啊。”

安德：“灵魂纯度？”

纳尔多：“就是你表面上听的那个样子，通俗一点按你们的话本子来讲的话，就是说你是个傻白甜。”

安德：“……”

“傻白就可以了，甜真的算了。”

“别这么说。”纳尔多开始掰起手指头来，“我这个职业看灵魂是不分男女公雌的，因为我们也看不到，所以就觉得灵魂纯度高的人比较可爱了。”

“而且能纯到你这种程度的没几个，你就偷着乐去吧。”

画师：“……”

祂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安德的灵魂往空间里推了一把，示意他抓紧进去。

安德在心中感叹，原来不止他一个觉得死神这人相处起来比较困难了。

进入空间后，他对画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画师，我看你也没有灵魂出窍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画师没有说话，只是在一直看着趴在脚边的蓝猫。

“这怎么有只猫啊？”安德见了猫之后就想要抱，俯下身想要尝试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已经拿不起任何东西了，于是恹恹作罢。

“不只有猫。”画师幽幽开口，“你看那边。”

安德顺着画师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群的小动物在黑暗中嬉戏着，有飞蛾萤火虫，猫猫狗狗，甚至还有蜥蜴和守宫。

他看得痴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画师：“这些都是纳尔多扯过来的灵魂碎片，灵魂碎片会在旁处变成与原主不同的生物。”

安德：“那这些生物形成的模样有规律吗？”

画师看着这副景象，眼中有些几不可闻的黯然：“你想要成为什么，灵魂碎片就会变成什么。”

说着，祂幽然道：“你是这空间里唯一完整的灵魂。”

“嗯？”安德像是察觉了有什么不对，他看向了画师，想要开口却没发出声音。

因为他知道，画师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算他再怎么磨都没有用。

他有一种直觉，画师的种种过往，可能只有祂自己能知晓，旁人就算是再好奇都不能触及那往事的边界。

“你可以抱它。”画师看出了安德对这只猫的热爱，默默挪开了脚。

但即使是这样，那猫还是喜欢跑来画师脚边蹭来蹭去，画师对此实在无奈，只能俯身把猫抱起来递给安德。

这猫似乎很不情愿到安德的怀里，很不开心地叫了一声。

它不叫还好，一叫就引来了众多的灵魂碎片聚集在了画师的周围，让祂无法招架。

看见这幅场景，安德抱着不安分的猫感叹道：“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吸动物体质，没想到你连灵魂碎片都吸啊。”

画师：“嗯。”

“这么多灵魂碎片，我该怎么去找我母亲？”安德看着面前这些成堆的动物开始捂着脸发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曾经实体带给他的影响，他一个灵魂状态站一会都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了。

于是他干脆盘腿坐了下来，看画师去招架这些热情的灵魂碎片。

其实在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安德就已经做好了时间耗尽肉体排斥灵魂的下场，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根本就不惧怕死亡。

而且，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找到母亲的愿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还不如停下来看看这些可爱的小动物。

不知画师用了什么招式，使这些灵魂碎片渐渐安静下来了，它们静静趴在画师的肩头和身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安德就这么看着这幅画，一时看得痴了，他发现这些灵魂碎片在这种空间里并不会发光，只凭借一身的蓝色在这黑暗中有些辨识度。

当然还有一个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发现，就是画师被雾蒙住的右眼中，似乎在黑暗的衬托下散发着些微弱的光。

这些光实在是太过微弱了，要是认真为它找个形容的话，那恐怕就是和画师的存在一般微弱了。

“安德。”画师似乎是注意到了安德的视线，向他看了过来，“你记不记得你是如何找到尤尔的？”

“你的意思是？”安德本以为灵魂状态他们只能漫无目的的找，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捷径。

“没错。”画师淡然点头，“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