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亡者寂灭之城（一）（2 / 2）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在做梦吧，做梦的话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男孩很冷静地说。

“您可真是敏锐。”女孩笑了笑，虽然看不清脸，但男孩可以感觉到她在笑，尽管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你是什么人。”男孩不依不饶地问。

“无可奉告，反正我也是你梦境里的东西，也许你的梦醒了我也就不在了。”女孩说。

“但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梦吧。”男孩奋力地抬起手看了看，所幸没有看见一团马赛克，“在梦里我应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痛觉。”

“自我保护意识，你的肉体正在承受很剧烈的痛感，你现在大概是处于休克状态，你的大脑为了防止你直接在迷糊中挂掉，就给你搞了个这种梦境来维持你的神经活跃和思维运转。”

女孩捏了捏自己的脸，“所以你就算做梦也还是痛的要死。”

“那么你刚才说的精神海是什么？”男孩接着问。

“你不知道精神海是什么吗？”女孩歪着头问道。

“知道，精神海是储存精神力的地方，同时也是精神力和能量进行转换的地方，大概存在于人的大脑当中，少部分精神力极佳的人可以主动观测到自己的精神海。”

男孩回答得相当认真就像是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乖学生。

“好死板的回答。”女孩撇撇嘴，“不过大概就是这样，你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是你精神海幻化出来的伪实体，包括我。”

“可你刚才说这是梦境，我醒了之后这里会消失吗。”男孩问。

“不会，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已经在你的精神海里住了好久了，这艘船就是我用你的精神力造出来的。但是你以前一直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就进来了。”女孩站起身低头看着男孩，小腿线条匀称而美好。

“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精神海什么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负责解释，想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女孩笑着踱步到船舷，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花的香味更加浓郁。

“所以你不会消失？”男孩试着站起身，但依旧是徒劳。

“这个我就真的不清楚咯。”女孩又蹲下身，小兔子一般跳回到男孩身边，语气中带着俏皮地说，“你是不是又要问我是谁了？”

男孩一顿，他的确正准备说话，他皱了皱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拜托，我住在你的精神海里面哎，你的精神海不就是你的大脑嘛，你的大脑就是你的思维，而我连接你的思维，不然我就没法在这里生活下去。”女孩轻轻地笑出了声。

“至于我是谁，我真的不能说，你也不要问了好不好？”女孩将头凑近男孩，柔柔地呼出一口气。

那是致命的花香，几乎令人沉醉在其中，男孩自认控制力很强，但此刻仍然得想方设法避开女孩，连浑身疼痛的肌肉都被他强行压制住了，他极度僵硬地做出了一个侧身的动作。

“哈哈你真的很厉害哎。”女孩笑得更加开心，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迎风展现自己的身姿。她张开双手，姣好的身体线条让人联想到优雅的天鹅。

她在风中翩翩起舞，脚尖点地的同时旋转出令人惊讶的十圈螺旋，如同缓缓绽放的花朵，裙摆翻然如彩旗。

男孩安静地看着她起舞，迈步，仰跳，那是很精致的芭蕾。

在欣赏舞蹈的同时男孩明显感觉到四周有轻微的波动，自己的精神海正因为她的舞蹈而震颤，并且在震颤中，自己周身的痛感也得到了缓解，以至于他能够控制自己的双腿站起身来。

女孩挥手又缩手，指尖提住自己裙摆的两侧，她面对男孩而立，这次男孩从她模糊的脸上感受到了更深的笑意。

正如她所说，她与男孩的思维有连接，所以她也可以让男孩明白自己的心情和表情。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女孩骄傲地扬起头。

“你是说舞蹈还是缓解痛觉。”

“都算。”

“还算喜欢吧。”男孩已经有点适应这个神经大条行为奇怪的女生了。

“那么我可以收到回礼么？”女孩看着他很认真地问。

“呃，你想要什么。”

“巧克力！”女孩兴冲冲地说。

“不好意思现在没有。”男孩无奈地摊摊手，“如果下一次我还能回到这里的话会考虑给你带的。”

“切，没有诚意。”女孩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你为什么身上裹着一团马赛克？”男孩终于忍不住问到，明明看不见脸却能感受到女孩的表情，这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有回礼，拒绝回答。”女孩生气地在一边蹲下，像极了主人不给喂粮的肥猫。

男孩深知女生与猫的共同点，讪讪开口：“我现在能给你什么想要的么……”

“当然！”女孩瞬间有了兴致，“给我你精神力的使用权，这样我就可以造出巧克力了。”